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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聚齐后,便直接开会商议。
包听这事情闹到安这里,直接怒眼瞪着哈,比划:关你什么事?
她又对安说:“东西,族里的,怎么分,族里说了算。”表情恶狠狠的,还用力地点点头,强调自己的想法和态度。
西、吉要负责教育族里从两岁到十二岁之间的娃,那些亲妈去世的,或者是亲妈出去寻找配偶、狩猎,没在族里的,都由她们照看。族里发放的食物、衣物,很多时候都是她俩带着这些娃去领,再发给他们。因此,她俩最是知道养这些娃有多耗费。
西犹豫着说:“族里,养了娃。族里,养娃,比亲妈,花费更多。娃过世……兽皮、屋子,其他的,都归族里。”
徵想了想,说:“娃长大,狩猎、干活,一直有交东西在族里,想留点东西给自己的娃,可行。”她抬手朝着安示意了下,“阿老嬷过世,东西,留给安。安又送给敏、瓦。”
包眦牙,说:“安,首领,不一样。”
舒的箭法厉害,又跑得快,经常猎到好猎物,分得多。她挺同意徵的看法,当即表态认可徵说的。
景平安又一一问过在场每个人的意见。她们有人支持包、西、吉的,也有支持舒和徵的,都有一定的道理。
景平安起身,去拿来记载户籍的木简,问:“还记得这个吗?”她把几卷登记有户籍木简递给她们,让她们一一传阅。
包不解,比划问:这跟户籍有什么关系?
景平安找到啰阿嬷的户籍。她在儿子回来后,一大家子都迁到对面的村里里,住在一起。儿子也登记在了她的户籍下。
景平安问她们:“如果,把啰阿嬷的房子收回到族里,这个户籍上的其他人,住哪?赶走吗?”
包说不出话来。她要是去赶人,得让啰阿嬷的娃、孙辈们撕了。她管财产,不需要狩猎,只有两个人帮着搬东西的,根本打不过。
景平安比划着说:“啰阿嬷是户主,她的房子有她的后人居住。到她过世后,这个房子就没了户主,选一个新户主,继承房子,继续住在这里。如果都想当户主,怎么办?”
这问题有点复杂。翠和哈都开始挠头。
厉负责盖房子的,有想法:“再盖新的。”
景平安点头,说:“有人过世,有人出生,一个房子里的人口,可能会越来越多,这时候便会住不下,又或者会吵起来。那么便可以分户。一个户主,分成好几个,就像族群大了,住不下,只能外迁一部分,就如同当初的赤岩族和山崖族。”
族里的几个管理商量了下,觉得可行,纷纷同意安的提议。
景平安继续比划着说道:“除了房子,还有其他财产。娃的一应开销都是族里支付,娃是由族里养的,从出生,养到十二岁,之后还要分房子,待老了,也是由族里在养。可我们是人,会有亲情牵挂,会想给自己的后代多留点东西,让他们过得好一些,哪怕自己辛苦些,委屈些,也没有什么。”她问她们:“你们不想把自己的财产留给娃吗?”
这句话问到了她们的心坎上。她们想到自己的娃,包括徵,想到自己以后生了娃,肯定也会想把自己的东西传给娃的,例如,弓箭!
景平安没说的是,死后财产都被收走了,什么都留不下,娃什么都得不到,会让很多人失去动力只想躺平。她说,“三成交到族里,其余剩下的,由女儿、儿子平分母亲的财产。”
大家听安把男野人也算是,都委实惊讶了一把。
包问:“雄性也分?”
西眦牙:“他们,不养娃。”不养娃,离开族群,凭什么分给他们?
景平安问:“村里那么多人干活,不分吗?他们开荒种地养殖狩猎所得,都要交一部分到族里。族里养娃、养老人、养战斗力的物资,也有他们出的部分。我们都给他们分了房子、分了地,他们也在给族里干活,为什么他们不能跟自己的姐妹一样,继承母亲的财产呢?”
徵的脑子活,说:“户籍!按户籍分,户籍不在,不分。户籍一个人,死了,东西,归族里。”
景平安心说:“那些户籍分出去自己住、单独立户的亲生子女怎么办?男野人,从十二岁便有陆续出去立户的,到十五岁,几乎都立了户。”她又强调了下,“户籍所登记的子女分,即使子女分户出去,母子、母女亲系还在,母亲的子女栏上,依然有他们的名字,按照户籍的子女栏分。”
几个管理商量了下,考虑后,同意了安的说法。
景平安又加了一条,“如果是单独立户,且没有直系亲属的,以及,如果不愿把财产留给子女,要留给其他人的,财产一半归族里,一半由其指定的人继承。如果没有继承人的,则收归族里。”
她根据上辈子的经验,结合现状,把遗产继承法一条条列出来,一条条征求她们几个的意见,制定出赤岩族的遗产继承法。
步怀着娃,坐久了累,在院子里溜达,听得满耳朵,那一条条听得她头大,想到自己的财产不能全交给娃,还要交一部分给族里,就直眦牙。她又暗自庆幸,好在自己是山崖族人,不用守赤岩族规矩。
傍晚,景平安去参加篝火晚会,找到带队过来的吱,把抄录的那份遗产继承法给了吱,又一条一款的讲给吱听。这份遗产继承法也很适合山崖族,目前最富的就是搞养殖那些。发展顺利的话,他们会成为族里最先富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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