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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子摘下后,会留下折断的茎杆或者是果蒂,从干枯情况能看出是这两天新摘的。
猛和舒互相打了个眼神,征得对方同意,便打了个手势,让大家就地隐蔽休息等探哨回来,以及准备战斗。
铁甲军隐藏在树丛间,借助染色的披风挡住自己,从背包里取出带的肉干和水囊,填饱肚子。肉可以多吃,水要少喝,以减少排泄物。排泄物的味道重,飘得远,很容易曝露队伍。想上厕所的,得爬到树下的草丛中,挖一个小泥坑,上完厕所再埋上。
没过多久,探哨回来了,告诉舒和猛:前面有野人在摘果子,五个雄性,七个雌性。
两个探哨,将五个雄性是什么情况,七个雌性是什么情况,详细告诉他们。
这次行动的主指挥是猛,舒是副指挥。猛当即安排一个什的人,从正面攻过去,她和舒各带两个什从侧面包抄。
命定下达,铁甲军立即收拾起背包,取下背在身后的弓箭,悄悄朝着前面摸了过去。
她们赶了一小会儿路,便到了探哨所说的地方。
那些下游野人已经摘好一棵树上的果子,挪向另一棵。
七个下游女野人处在几个男野人的包围中,被驱赶着赶向下一棵。她们个个瘦得能够清晰地看见她们身上的每一段脊椎骨、每一根肋骨,浑身上下全是伤痕,且不是野兽爪子牙齿造成的伤,而是被棍子殴打出来的淤痕、火伤青成的烫伤,其中一个女野人的头发都被烧没了一半,留下一半火烧过的疤。
之前的森林大火,许多动物受伤,铁甲军对这种伤痕极为熟悉。可因为火灾在上游,并没有蔓延到赤岩族来,又因为有安及时带领山崖族人逃到安全的地方,她们从来没有在人身上见过这样的伤痕,一时间都有点微微怔住。
长久的狩猎生崖及作战训练,让她们保持充分的警惕,只极短暂地分了下神便又惊醒,以最快的速度判断前面那群下游野人是否有危险性。
下游女野人被首先排除在外。她们瘦得仿佛堆在院子里待烧的枯柴,身后背着装满果子的背篓压得她们全都直不起腰,颤巍巍地走在树上,仿佛随时要摔下去。这种情况下,哪怕是给她们长矛,也没有力气去挥舞开。
男野人则不同,一个个长得比起赤岩族那些不愁吃喝的养殖户还要壮实,手里拿着骨头磨成的长矛,朝着女野人发出吆喝声,催促她们赶紧摘果子,不许磨磨蹭蹭慢慢走。
一个女野人因为腿软,突然摔倒在,幸好她的反应敏捷,一把抱住树枝才没有摔下去,但背篓里的果子全洒出来,滚落到了树下,掉进了灌木丛中。
男野人们立即面露怒色。
一个男野人从树枝间跳过去,抡起手里的骨矛杆便狠狠地朝着女野人的身上抽打下去。
原来女野人身上的淤伤是这么来的!铁甲军的脸上也浮现起了怒色。
猛抬起手势,一声令下:速度速决,不要放跑一个!
她们刚进入森林便暴露的话,会给之后的行动带来极大的麻烦。
铁甲军们将弓箭对准了男野人,随着猛手里的箭飞向那殴打女野人的下游男野人,所有人的箭都射向了处在他们包围圈中的男野人。
有男野人瞥见有箭过来,下意识躲避的同时还在想哪里来的箭,但箭来得极快,且不是同一支……
箭精准地射进头部要害。
男野人中箭,连叫都没来得及,便倒了下去。有人直接挂在了粗壮的大树枝上,还有人坠进了下方的草丛中。
铁甲军已经观察过四周,没有危险,当即有两个人悬着绳子下树,收回了尸体上的箭。赤岩族的箭跟铁铸的箭头,箭杆也打磨得非常光滑,箭杆的尾端还加了鸟毛做的翎尾,非常好认,必须得收回。
七个下游女野人让面前的变故惊得下意识的蜷缩起来,宛若受惊的小动物,满脸带着惊恐慌乱恨不得找地方把自己藏起来,又一动也不敢动的样子。
猛走出去,比划:不要怕,我们是上游赤岩族来的,得知你们被掳,来救你们的。
七个女野人缩在原地瑟瑟发抖,没有回应,甚至好像连思考都没有,就只剩下害怕了。
血腥味从男野人身上飘散出来,随着风,在森林里飘散开。这味道,很可能会把周围的野兽引来,更可能的是引来附近的其他野人。
猛见到两个铁甲军收回了弓箭,不再耽搁,立即安排一个什的人,扛起这些女野人,送到去见安。
那些下游女野人很害怕,却不敢反抗,任玄铁甲军丢下她们装满果子的背篓,像扛猎物似的扛走了她们,就仿佛已经习惯被抢来抢去,扛来扛去。
在场的铁甲军见到这一幕,心里都极不好受。
如果换作是她们,遇到这种情况,首先得把进入自己领地的外族人打出去,要是谁敢把自己辛苦摘的果子连同背篓一起扔了,那得立即扑上去把人打趴下,再让其一颗颗捡回来装好,送回到手里。哪像这些人,连最重要的领地、果子,甚至对自己好像都不在意了。
猛下令:去找他们的族群聚居地。
铁甲军在隐蔽处给回去的那个什留下标记,继续前行。
……
景平安抵达下游瀑布下的深潭第一件事,便是安排布防和搭建住处。
游鱼族生活在水里,不用担心被偷袭,赤岩族人和山崖族人住在岸上,需要做好防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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