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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身上有残疾,经营不了牧场、养殖场的人,平时靠族中的低保和做手工活计干活,论起收入,比起那些身强体壮的要差上许多。
狩猎、铁甲军、护城卫、畜牧养殖户,是最富的,同时也都是在拿命挣钱。打仗狩猎的自不必提,高风险,随时会没了性命。
养殖同样好不到哪里去。羊、鹿都是从野外抓回来繁育的,野性十足,遇到野人过去抓它们,跑不掉的时候,便用角顶,尥蹶子踹,若是让羊角、鹿角扎进肚子里,扎破内脏,以现在的医疗技术,根本没得救。野兔、食草的鱼类攻击力差,但很容易招惹来狐狸、狼、蟒蛇等动物,这时候也得靠养殖户拿起弓箭武器狩猎。修建篱笆墙,垒田梗全都是重体力活,累,还容易被隐藏在木头里的、水里、土里的蛇虫咬伤。原始森林,又水草丰富,最不缺的就是危险动物。哈会缝针,但仅限于处理感冒发热、医治皮外伤等,遇到受内伤、骨折的,几乎没什么办法。高风险,高强度,同样也是高回报,因此最富。
那些做手工活计的,安全,不需要太大的体力,收入相对要差一些,在篝火节上赚些外快补贴家用,还能多多置办几身新衣赏,添几件新家具。
景平安在举行完开幕仪式,领着徵、舒、猛、虹她们参观了一圈,便早早地离场了。
她倒是想像大家伙一样载歌载舞,边吃烤串边看热闹,感受一下节日气氛,但随着族群越来越好,她的声望越来越高,会引起人群聚集大家顶礼膜拜的,再不是几年前还能跟游鱼族女王一起挤在人群中边吃烤肉边聊天的时候了。
景平安只能默默退场,给了呱、辰、雨很多铁币,让他们尽情撒欢,帮她玩。
铁币是年初新出的货币。
目前各族交易,毛皮是硬通货,适用于大宗交易,很多时候小件交易遇到找不开的情况。银子找不开,还可以剪一个角,绞成碎银子用。毛皮找不开,剪一块下来,那价格跌得可不是一点半点,估价完全不一样。整块虎皮,跟破了个洞的虎皮,那是上等虎皮跟劣等虎皮的区别。
卖毛皮换铁器,拿肉找零?人家不需要呀,人家的肉吃不完,人家只需要铁器,怎么办?经常会出现被迫多花毛皮换回自己不需要的东西,又或者是毛皮迫于无奈地花到的不需要的东西上,而导致需要的东西没毛皮买的情况。
景平安便以目前产量最稀少的鹿皮定为硬通货标准,在此基础上,参照硬币,铸造铁币,面值为一百、五十、十、五、一。
目前冶铁锻打技术还处在严格保密状态,加上模具做得精细,仿造难度极大,哪怕守着矿山,也不用担心出现假币。铁器比毛皮更贵重,铸造铁币的各项成本加起来,比它的面值要贵得多。这附近就这么几个族群,这么点人,谁要是能起个冶炼炉铸假币,还不如造刀具更有前途。再就是铁币不是钢崩,它不耐存放,久了会生锈,需要拿到族里的兑币所,把锈币兑换成新币,如果出假币,很快就能发现。
铁币的兑换直接跟毛皮挂钩,市场上流通的铁币都是用毛皮兑换出来的,这样即避免了通货膨胀,也省了景平安去揪着头发计算金融体系要怎么运转的功夫。
景平安刚出赤岩镇,便见到身穿华丽白狐皮的游鱼族女王单手抱着一个两岁多点的小游鱼族娃娃,领着族人从河边方向走来。
她笑着迎过去,伸手抱住游鱼族女王的娃,说:“游宝宝,叫安姨。”
小游鱼族娃娃奶声奶气地喊:“安姨。”热情地送了景平安一个香香,搂着景平安的脖子,好奇地朝着热闹的赤岩镇方向望去,伸手指向那边,说:“看看。”
景平安心说:“我要是和你妈过去,大家没法玩了。”她说:“呱她们在那边。”
游鱼族女王把女儿交给身旁的护卫带去找呱她们。她抬手向河边一指,示意:去码头。
景平安与游鱼族女王并肩行走,往码头去。
游鱼族女王扭头打量眼已经快长到她肩膀高的安,还是挺不理解安造一个阿母雕像崇拜的景象,问:“你为何不称王?”却把一尊雕像的地位推那么高。
景平安说:“赤岩族以前只有首领没有王,旱灾的时候,野人族群、吼吼族群都出过好多王,亦都转瞬便没了。在这之前,各个族群是相互独立生存的,哪怕是从同一个族群分离出去的,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像山崖族、赤岩族这般友好往来,成为两个族群。野人并有真正有过王,也没有游鱼族这样的凝聚力。”
游鱼族女王说:“以后就有了。”
景平安笑着说:“那也是以后,不是现在。我不想有一天,我不在了,辛苦建起来的这些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雕像可以一直立在那里,哪怕倒了,塌了,人们还可以再立无数座雕像,可人,说没就没了,说不定上一刻还在开庆功宴,把酒言欢,下一刻便倒下去了呢。如果现在我没了,游鱼族、鲁鲁族、野人,还能像现在这样友好相处吗?”
游鱼族女王心说:“不能。”那些野人可没这本事,哪怕是赤岩族里目前身份地位最高的徵、舒她们几个,比起安也差远了,她能打到他们俯首称臣主动献上铁器。
游鱼、鲁鲁、野人,是三个不同的种族,天然地在着种族隔阂和矛盾。景平安用超前的知识所代来的好处,把大家聚在一起。如果有天她不在了,三个族群,谁也不服谁,为了抢王位,抢对方占有的资源,那真是会血流成河的。百族镇那么富,各个族群都有人在那边生活,做买卖,开作坊,这么一个经济重地,谁都想捏在自己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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