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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这才依次入院,可是她们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呀!
这一大早的,侯爷来做什么?莫不是城外有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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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念一夜未眠,也总忧城外有变故。
很早她就起来了,穿着厚厚的衣裳坐在院子里发呆。
江恕自垂花门那处进来,见状眉心一蹙,快步走过来道:“怎么坐在这?”
常念望着他摇摇头,担忧问:“城外如何了?”
江恕抱她起来,边回寝屋边道:“天漓、东月两国使者欲入京参拜,昨夜已传消息回京城,眼下等父皇旨意,并无大碍。”
“哦哦。”常念这才稍稍放心了些,困怏怏打了个哈切,雪白的脸颊上两个黑眼圈格外醒目。
江恕便抱她回床榻,常念忙道:“等等!春笙她们快摆早膳了。”
江恕步子微顿,遂在外间椅子放下她,审视的目光,声音很沉:“昨夜不睡觉做什么去了?”
“呜呜!”常念委屈极了,“你不在我睡不着呀!我总会想你在城外是不是打地铺,是不是要爬上大树盯梢,是不是举着火把整夜不合眼……”
江恕抿了唇,颇觉好笑。
他坐下温声问:“你以前是怎么一个人睡觉的?”
常念回忆了一下,不太想说。
正巧这时候春笙带人摆上早膳,她便拉着他的手转为道:“昨夜你晚膳都来不及吃就出去了,定是饿了。”
她主动给江恕盛了碗小米粥,乖巧又懂事。
江恕想,这样不谙世事的娇娇女,所思所想简单又纯粹,还是不沾染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为好。
过几年,再过几年,青莲令都不该扰了她的单纯快乐。
二人用了早膳过后,常念见江恕不急着走,便问:“待会还有要紧事忙吗?”
西北大营,没有哪日是清闲的。
江恕淡淡道:“没有,陪你去睡会。”
常念满足地笑了,躺上床榻后又捧着江恕冷硬的脸庞亲了一口,软声道:“侯爷辛苦了。”
其实他也一夜未眠的。
或许熬习惯了,从不说累。
“睡吧。”江恕摸摸她脑袋,神色不知不觉地柔和下来,待常念窝在他怀里睡着,他也阖眼睡了会。
半梦半醒那时,常念呢喃着梦呓出声:“是看着佛祖菩萨这些神仙们睡着的,他们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会保护阿念不被带走……”
江恕倏的睁眼,迟疑地垂眸看去,这个角度,他只看得到她乌黑的发,和白皙的额头,便低声问:“被谁带走?”
常念睡着了,没有答话。
江恕也没有再问,抱紧她,深邃的漆眸阖上,滑过一个诡异的念头。
所以他在她心里,大抵是等同于佛祖菩萨一样的存在?
那会子,宁远侯头一次感受到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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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的消息快马加鞭传回京城,只用了一日。
皇帝召集了几位大臣,及豫王、端王两个儿子进宫,在勤政殿商议。
涉及两国邦交,实乃国政大事。
这天漓国借助草原得天独厚的优势,养兵驯马,实力渐涨,不可小觑,东月国虽是臣服已久,但未到岁末上献贡之时便来访,保不齐有二心。
有大臣提议道:“大晋繁荣昌盛,兵强马壮,更何况还有宁远侯这个卓越将才镇守西北,使者都带厚礼来到了城门下,此时若回绝,实在有失大国之气度啊。”
另一位大臣却忧虑:“怎知不是心怀不轨,借机作乱?”
皇帝捋着胡须,沉思着,看向豫王。
豫王张口,谁料被端王抢先一步:“父皇,依儿臣看,宁远侯常年驻守西北边塞,对几国应有了解,您若心存忧虑,不如先请两国使者在西北界内小住几日,由宁远侯招待,实则暗里请宁远侯探查两国来意、可有歹意,如此既全了大国礼仪,又可确保大晋安稳,岂非两全之策?”
自从徐皇后被禁足,端王地位也落了许多,朝中每有大事,都格外拔尖欲出头。
老皇帝看好他和虞儿的儿子,哪怕是听了这番建议觉着有理,还是问豫王:“你瞧呢?”
豫王恭敬道:“回禀父皇,二弟所言有理,儿臣以为使臣在西北要地不宜久待,且一旦入了大晋领土,便没有再赶人的道理,不妨定下期限,也好让宁远侯行事心中有数,我等便在京城准备迎接使臣事宜。”
“嗯,好。”皇帝眉头一松,瞧瞧几个大臣,大臣们一思量,也纷纷点头。
如此,传回西北的旨意便是开城门,迎使臣入内,但要留至五六日,探查虚实。
消息传到江恕手上时,他已经准备好了昌定街成定街的两处空置宅子,分别安置天漓、东月两国。
实则偌大的宁远侯府便能轻轻松松安置这百来号人,毕竟是占据整条定安街的府邸,其内大小院落百余个,厢房九百多间,已不是用宽敞能形容。只不过来往生面孔多了,且是外邦,总归不便。
左不过,侯府的宅子,多的是。
江恕站在高墙上吩咐开城门,胡赞卜领着属下族人唱起了故乡歌谣。
大多数将士听不懂天漓语,只觉着像是咿呀乱语,有的忍不住笑出声。
他们在高呼欢唱“草原雄鹰飞进皇城宫殿,不知能不能和皇帝交朋友。”
而东月国的三皇子呼延川,一头金色卷发,眼睛湛蓝,脸庞比女子还要白皙些,只通身阴柔的气息,似邪物妖魅,他也用他们的东月语高声说话,放肆笑着,挑衅:“听说老皇帝的两个公主一病一傻,我们东月王上有海纳百川之胸襟,不管病的傻的全要!尤其是病的那个,听说容貌绝美,倾国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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