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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来,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下人都没有。
谢留夷看着前方管家的后脑勺,神色莫测。阎家父子俩这是什么一脉相承的家风吗?想做什么事的时候,就提前遣散下人。
管家把谢留夷带到书房,上了两碗盖碗茶就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带上。
屋子里顿时昏暗起来,谢留夷注意听着管家的脚步声,他一路退到了院门外。
阎老爷从书架间走出来,他今日换了一身暗红色的长袍,头发也特地用了头油,服帖地向后贴在头皮上,跟被牛舔过似的。
他在主位上做了,指指谢留夷面前的茶碗,笑着说:“尝尝,新到的普洱。”
他的眼神让谢留夷很不舒服,想直接一拳轰到他脸上。她垂下眼帘,端起茶碗,送到鼻端轻嗅,旋即眼神便冷了下来。
茶里加了迷药,故用香味浓、茶汤颜色更深的普洱茶来掩盖其气味。
这位阎老爷,给刚过门的儿媳下迷药,是想做什么?
茶水温度适宜,谢留夷仰起脖子一饮而尽,抹了把嘴,将茶碗重重放到桌上。
阎老爷可能没见过喝茶这么豪爽的人,愣了一下,才又端起自己的那碗茶送到嘴边,垂眸饮茶,神色晦暗不明。
沉默半天,他略感奇怪地看了谢留夷一眼。似是在奇怪迷药怎么还没起作用。
迷药进了谢留夷的身体,立刻被灵力分解,谢留夷当然不会有事。她只是想看看阎老爷的真实目的,白眼一翻,闭上眼睛,放松身体向后倒去。
演技略有些生硬,阎老爷却舒了口气,他放下茶碗,背着手过来,俯身喊了两声,又伸手在谢留夷眼前挥了挥,谢留夷都毫无反应。
他笑了两声,伸手虚虚地顺着谢留夷的脸颊一路向下滑。经过细白的颈项,一路滑到腰带处,握住绳结,一点一点拉开。
拉到一半,突然觉得背心发冷,抬眼便看到,原本应该昏迷不醒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眼神冷得像冰,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欺善凌弱,淫人妻室者,谋占他人财产者,入油锅地狱,剥去衣物放入油锅中翻炸。
怪不得阎老爷的厉鬼形态是那副被油炸过的样子。
阎老爷见她醒来,动作停滞一瞬,放开她腰带,扯出一个油腻的笑,“信仁身子不好,没办法传宗接代。你悄悄跟了我,我让你快活。”
谢留夷冷漠的脸如春雪消融,扬起一个明媚至极的笑。
阎老爷以为她同意了,笑得愈发猥琐。
突然,他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撞倒了一排书架,捂着胸口喷出一口血来,躺在书架的残骸上,爬不起来。
谢留夷一脚踹飞阎老爷,起身,头发和裙摆因为灵力鼓荡,无风自动。
见此情形,阎老爷脸色大变,挣扎着往后退,口中惊呼,“你……你是什么妖怪!”
谢留夷五指张开,灵力拧成五条线,自指尖延伸出去,缠在阎老爷四肢与脖颈,将他整个人呈大字吊在半空。
“来人,快来人。”阎老爷惊慌大喊。只是整个院子的人都被他遣散,就连管家,也知情识趣地去院门口守着了。这么大的院子,没人能听见他的喊声。
谢留夷手指微动,缠住他手腕和脚腕的灵力霎时收紧,只听得令人牙酸的几声嘎巴声响起,阎老爷惨叫出声。
“放了我,放了我,我给你钱,我可以给你钱。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阎老爷涕泗横流,气喘吁吁地说,张开的腿间有不明液体洒落,一股腥臊味蒸腾起来。
谢留夷嫌弃地散去缠在他身上的灵力,往后退了几步。
阎老爷从空中跌落,手脚被灵力勒断用不上力气,恨不得背上长出脚来,蹭着地往后躲,像一条笨重的蛇。
谢留夷五指收拢,五条灵力拧成的线收拢成一条,凝成一只箭矢的形状,对准阎老爷两腿之间激射而去。
“啊!”阎老爷短暂发出一声痛呼,随即又憋过气去,脸色涨得通红,紧接着又转为煞白,冷汗潺潺,白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如今副本情形诡异,谢留夷只废了他第三条腿,而没有杀他。
待副本通关提示的谜题揭开,再来跟他算算账。
谢留夷大大方方从阎老爷院子走出去,守在门口的管家看见她安然无事地走出来,吓了一跳,急忙往书房跑去。
谢留夷没管他。
阎老爷迷间儿媳不成,反倒被废了那个东西,他只要不杀,就不敢让这件事暴露出去。
等过了今晚,所有人都不会记得,阎老爷是怎么落到这副田地。
谢留夷只是有些担心,里世界的阎府中,白莲会不会也遇到这种事情……她又能怎么办呢?
路过花园的时候,小径旁的石桌上放着一张花笺,谢留夷眼神好,一瞥就看清了上面的字。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谢留夷没在意,只当有人在这里练字,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小径旁的花丛中又落了一张花笺。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谢留夷前后看了看,没见人,凝神细听,前方假山后有人的呼吸声。她狐疑地走过去,转过假山,不见人,却看见石桌上又是一张花笺。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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