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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身后,言于归敛眸,压下所有情绪,掌中血线涌出,将曾照云缠成一个茧,拖着他跟在谢留夷身后。
    因为言于归拖着一个人,行动不便,因此谢留夷没有让他钻树洞,而是轻轻一掌拍在榕树树洞的内壁上。
    五人合抱的榕树,以一种静默无声的姿态,从中裂开,缓缓倒下。缠在主干上的藤蔓断成了几截。
    墓室入口处,因为先前席卷而过的威压,许多村民倒地不起。原本星星点点的火把,现在就剩下几根,影影绰绰地照出一片狼藉的景象。
    直到树干和藤蔓落地发出巨响,清醒着的村民才发现,面前庞然大物似的枯树,竟然崩塌了。
    谢留夷掐诀唤起微风吹散尘埃,从容地走上地面。
    面前还有余力站起来的人,就只有那位中年男玩家和圣子了。看到谢留夷,两人表情不一。
    圣子焦急地看向瘫软的圣女,而中年男人眼神躲闪,不敢跟谢留夷对视。
    谢留夷对蝼蚁不感兴趣,她将圣女丢给圣子,“回村。”
    说罢,不等众人有反应,直接掐了个诀。
    所有的人都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为数不多的几个清醒的人满脸惊惧,中年男玩家试图反抗,身上腾起一阵土黄色的光晕。然而光晕刚一出现,就在无形的束缚下消散,毫无反抗之力。
    这下,他脸上露出了实打实的惧怕。
    “这是什么!你要对我们做什么?”他大声质问,“言会长,有人对玩家出手,你不管吗?你不是专杀屠夫吗?”
    言于归扯起嘴角,“嗯,是啊,所以……阿芍姐姐,待会这个人让我来杀。”
    听到这个称呼,谢留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几秒,心底才泛上一丝熟悉的暖意。
    阿芍这个名字,源于她小时候的一桩黑历史。她那时沉迷港台剧,觉得“阿X”这种名字很帅,强烈要求家人及小伙伴叫她“阿夷”。
    大家当然不会叫,气得她晚饭都没吃。
    后来,还是外公抱着她,指着庭院中怒放的芍药说:“留夷是芍药的别称,你出生的时候,外公种的芍药刚好开花,就给你取了这个名字。要不以后,我们乖宝就叫阿芍吧。”
    于是,九岁的谢留夷终于有了小名。这个小名,也只有外公外婆和言于归三个人会叫。
    如今,这世界上会这么叫她的,只有言于归一个人了。
    收回思绪,谢留夷神色软下来,问:“他是屠夫?”
    言于归耸耸肩,很光棍地回答:“反正我杀了,他就是了。”
    谢留夷无奈地白他一眼。她没打算杀人,言于归当然知道,故意这么说,只是为了吓吓这个玩家。
    她没有再理会这些人,一挥手,罡风裹挟着他们升空,向着村子风驰电掣而去。
    “先回去休息。”她握住言于归的手腕,灵力凝成巨剑,托着两人向村子里飞去。
    大部队落在村中心的广场上。
    在空中被冷风这么一吹,除了被谢留夷用神识刺晕的大巫之外,大部分村民都清醒过来了。
    谢留夷没有降落,踩着巨剑浮在空中,声音被灵力放大,在山谷中回荡。
    “下午在这集合。”
    说完,御剑回到先前的住处,自己拿出驱虫香开始熏屋子。
    言于归把曾照云放在地上,收回血线,状似不经意地说:“其实你根本不需要用驱虫香。”
    谢留夷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可以释放威压,来驱赶虫兽。她摇摇头,“会伤到你。”
    威压这东西很难控制,真放出去了容易敌我不分。哪怕同境界的修士也会觉得不舒服,更何况言于归只是个凡人。
    闻言,言于归垂下头,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声音柔和道:“我来吧。”
    重逢以来,他虽然没有冷言冷语,但是说起话来都是云淡风轻,几乎不带什么感情。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吓了谢留夷一跳,转头看到这人和风细雨似的神情,谢留夷第一反应是:他吃错药了?
    她心中的百转千回,言于归自然是不知道的。熏完了房间,将驱虫香插在地上,柔声问:“为什么要等到下午?”
    说起正事,谢留夷再没心思探究言于归的转变,她有些头疼地摁住眉心,“我需要时间思考。”
    “思考什么?”言于归温声问,“说出来,我帮你想。”
    谢留夷叹口气,“量刑、定罪。”
    村子里的人,并非全然无辜,可也罪不至死。
    他们给外来人下蛊,毁掉了三个前途大好的昆虫学家,这是他们的罪,谢留夷没办法放任不管。可是具体要如何刑罚,如何杜绝后患,却需要好好思量。
    目前当务之急,是先把曾照云弄醒,才能知道当年村民的所作所为。
    若要孵化蛊王,谢留夷只需向曾照云体内注入足够的灵力即可。可是,蛊王的虫卵在他身上产生了异变,导致他成了植物人。
    谢留夷不确定在他身体里孵化蛊王,会不会对他本人造成不可逆的影响,因此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不如先孵化圣女体内的蛊王,再让她想办法救曾照云。”言于归提议道。
    圣女对曾照云是真的情根深种,如果她有能力,她一定会救曾照云。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谢留夷点点头。
    折腾了一整晚,如今已是天光乍破。言于归肉身凡胎,困意上头,跟谢留夷说了声“晚安”,就倒头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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