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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嘘,大师姐还在呢,你不怕被她听见啊?”
    “听见就听见,资质平平,心魔缠身,结婴多次失败,眼看寿元将尽。她凭什么当大师姐?”
    饶是谢留夷脸皮够厚,此刻听到这些议论声,心里也不可抑制地涌上一丝暴戾。
    首席大弟子这个头衔又不是她自己揽上身的,谁爱要谁要去呗,逼逼赖赖的,烦死了,真想杀了他们了事。
    随即她就意识到不对劲。
    她的反应不对劲,她不会因为别人的闲言碎语便戾气横生。是因为结婴失败太多次,导致道心受损吗?
    突然,她感觉自己眼前的光线被挡住,一抬头,便看到那一袭桃花粉的身影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你又在偷懒?作业写完了吗,功课复习了吗,我给你布置的卷子做了吗?”
    谢留夷被这熟悉的语气和内容惊呆了,深埋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再次被挖出来。
    那是高中时期,比她低一级的言于归替她辅导功课时的场景。她也不知道言于归的脑子怎么长的,学什么都快,自己这个学姐经常被他训得跟孙子似的。
    眼前的浓雾终于拨开,言于归那张沉鱼落雁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他弯下腰,捏起自己左手中指,也不知他那指头是什么做的,箍在自己中指上发烫。
    “谢留夷,你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起来,再试一次。”
    箍在她中指上的手越来越热,皮肤被灼痛的感觉传送到大脑,伴随着一声声的“再试一次”。
    识海中的寡言封印爆发出灼目的剑光,谢留夷突然觉得脑海一片清明。
    她醒了过来,左手中指上血契戒指几乎亮成橘色,那一段指节被烫得通红。
    她想起来了,她被困在幻境里,反复多次试图冲破,却都没有成功,所以言于归的幻象才不停地说“再试一次”。
    试的次数过多,她元婴期的肉体强度都快禁不住戒指的温度了。
    对面,国王抬起的脚还未落地。
    重复多次的幻境,在现实中不过弹指一瞬。
    左手的血契戒指温度终于降下去,冰冰凉凉的,贴在那一块被烫红的皮肤上,很舒服。
    国王可以通过眼睛释放幻术,他的神识高出一个大境界,谢留夷的神识又被禁锢,此消彼长之下,谢留夷对他的幻术几乎没有抵抗力。
    若非血契戒指让她恢复一丝清明,她识海中的寡言封印也不会被激发。
    突破幻境之后,国王对她的神识压制减轻了许多。
    谢留夷手掌一翻,拿出言于归送的鲛绡蒙住眼睛,从根本上杜绝再次中幻术的可能性。
    鲛绡是半透明的,透过鲛绡可以看到模糊的影子,加上国王体型庞大,走路的动静如同地震,谢留夷仅凭听力也能判断他的位置。
    “你竟然醒了!”看到她的动作,国王不可置信地怒吼,“你竟然不受我的控制。”
    震动声靠近,国王走到近前,抬起脚踹过来。
    谢留夷不退反进,向前一个冲刺,同时上身后仰,一个铁板桥,几乎贴在地上,与国王船一样大的脚擦肩而过。
    穿过国王的脚底,谢留夷迅速起身,一脚狠狠蹬在地面,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射向国王支撑身体重心的那条腿,反手一刀,剑气覆在刀锋上,刺破国王的皮靴,直接割断了他的脚筋。
    “啊——”国王发出一声痛呼,重心不稳,踉跄几步靠在窗台上。
    谢留夷转身站定,调动体内本就不多的灵力注入右手的唐横刀。
    唐横刀和剑虽然有些像,但是真正的使用方法大有不同,许多剑招用横刀使出来威力减半。不过,条件有限,也只能用横刀将就了。
    谢留夷抬起右手,放开。黑金唐横刀稳稳浮在空中。随即,她双手掐诀,唐横刀迅速膨胀,变成一把巨大的黑刀。
    她右手剑诀向前一指,黑刀直直刺向国王脖颈。
    然而,巨大的黑刀在国王身前一米处仿佛陷入泥沼,任凭谢留夷怎么催动,都无法接近分毫。
    她心底讶异,国王的实力太强了,她所剩灵力不多,僵持下去吃亏的一定是她。
    谢留夷没有看国王的眼睛,因此不知道,此刻国王的眼睛从墨蓝色转为天空一样的浅蓝色,澎湃的精神力源源不断地从他体内涌出,一层一层地挡在他和黑刀之间。
    她也不知道,国王几乎用尽全部的精神力,才能抵挡她这一刀。
    谢留夷察觉到一阵精神波动划过身体,瞬间她就读懂了这股波动的含义。
    国王在召唤卫兵。
    卫兵们身负铁甲,比起仆人来说战斗力不可同日而语,如果被卫兵围住就麻烦了。
    谢留夷体内的灵力加速输出,黑刀的刀锋又向前挺进半米。就这半米,已经达到极限。
    灵力马上就要枯竭,耳中已经听到卫兵们的靴子整齐划一地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谢留夷心念电转,思考破局之法。在巨人国补充不了灵力,错过今天,再想击杀国王,就得等下一个星耀日。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如果今天没有成功击杀国王,今日之后,她和言于归、甚至巨人国所有人类都会陷入水深火热。
    就在这时,她余光瞥到窗台上有鲜血蔓延,同时,手上血契戒指亮了一瞬。
    此前她与仆人对战的时候,窗台并未溅上鲜血,这些血是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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