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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
耿嬷嬷焦灼的搓着手,紧张得反复踱步,眼睛一直盯着屋里,望眼欲穿。
屋里静悄悄的,她不知道里头是什么情况,但也不敢贸然打搅,心乱如麻。
忽然,背后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耿嬷嬷的身子顿住,回头一望,一堆密密麻麻的毒虫盘旋在空中,直朝寝屋而来。
她面色骤然大变。
意识到屋里此时发生了什么,她唤来春霖,处理那些毒虫。
等毒虫不敢靠近寝屋后,她犹豫了半响,终是抬手敲门。
与此同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沈介的身影,他低着头,看不清思绪。
耿嬷嬷着急问道:“沈大人,主子怎么样了?”
“蛊已取出,娘娘受了点伤,需要好生歇息几日。”沈介的声音低低的。
耿嬷嬷这一会儿心心念念的都是云栖,并未察觉沈介语气和神情的怪异之处,道谢之后立即跑进屋里。
沈介脚步匆匆的离开了长春宫。
迎面而来的春霖看到他,朝他行礼道:“沈大人。”
沈介却没有回应,低头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春霖疑惑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随后反应过来寝屋里可能出事了,连忙提脚跑过去。
进了屋,便看到耿嬷嬷为云栖盖被褥,她忙问道:“嬷嬷,娘娘怎么样了?”
耿嬷嬷心疼的望着云栖苍白的脸,道:“还在昏迷中,让主子歇息一会。”
伤口她都检查到了,是皮外伤,没有大碍。
春霖松了口气,目光落在地上的药箱上,道:“沈大人忘了拿药箱。”
刚想着要不要追上去把药箱还了,想到沈介刚才的步伐,估摸着这会儿人已经出宫了,只好作罢。
耿嬷嬷闻音转头,看着地上凌乱的药箱,骤然想起进屋时见到的情景。床上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云栖穿戴整齐,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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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应在宫门外候着,今日是钱一守门,他怕暴露了行踪,远远的等着,看到沈介出来了,赶紧走过去,问:“公子,怎么样了?”
沈介沉着脸,没有回答,步子迈得极快。
杜应疑惑不解的跟在后边,以为他心情不好,不敢再上前打扰。
此时已是深夜,万家灯火皆已熄灭,只剩下漫天簌簌的雪花,沈介的身子很快就没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
刚回到府里,沈介便吩咐道:“准备冷水,越冷越好。”
杜应下意识点头,紧接着反应过来他要的是冷水,愣了愣:“公子要冷水?这么冷的天儿……”
话未说完,沈介就进了寝屋。
杜应不知道长春宫里发生了什么,直觉自家公子心情不好,没敢再问了,老老实实的去准备冷水。
冷水刚放好,沈介便脱下衣裳,整个人埋入浴桶里。杜应在旁边看着,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
等了许久,发现浴桶里没有动静,他以为人晕了,忙开口唤道:“公子……”
话音刚落,浴桶里激起了一层水花,地面湿了一片,沈介站起来,在冷水里泡了许久,这一会儿神思已经清醒了,面色如常的伸出手。
杜应会意,把手中干净的衣服呈上。
穿戴衣裳的时候,杜应问道:“公子取出太后娘娘身上的蛊了吗?”
“取了。”沈介淡淡的回了一句,将鞶带束好,往屋外走。
杜应连忙跟上。
到了书房,沈介将那只蛊拿出来,它还未真正成型,小如丝线,身体通红,不过只需再饮半个月的血,就长大了。
它被固在盒子里,焦躁不安的乱动。
杜应看了眼,欣喜道:“恭喜公子,拿到了血蛊,只要大小姐拿到了血蛊,公子身上的毒就能全部解开了。”
沈介脸上并无喜色,相反眸底一片冷然。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那只血蛊一会,将盒子盖上后,揉了揉眉心。
杜应想着他深夜取蛊,应该累了,道:“公子,属下去厨房拿些吃的过来。”
落完话他便退下去了。
不多时,杜应端来了吃的,手里还顺带拿了一枝红梅。
“公子,属下刚刚才发现,厨房外边种了一株梅花,开得正好,枝头上还有雪。您看……”
沈介睁开眼,视线落到那枝雪梅上不过一瞬,长春宫里的那两朵不知为何就浮现在了脑海,体内好不容易刚压下的那股燥热又升到了脑海,鼻子里温热一片。
杜应吓了一跳:“公子,你…你流鼻血了。”
沈介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转身就走。
“公子,你去哪儿啊?”
“沐浴。”沈介冷冷落下一句。
杜应愣了愣。
“方才不是才洗过一次吗?”杜应疑惑的嘀咕了声后,发现桌子上的食盒没动,朝着沈介的背影大声道,“公子,东西还没吃呢。”
沈介早就走远了。
杜应望了望手里的红梅,疯狂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公子什么时候对雪梅过敏了?
那厨房外边的那株梅花要不要让人拿走,可放在那儿,还挺赏心悦目的。
第32章 32
夜里又下了场大雪后, 天儿就更冷了。
英华殿里的一个小宫女起身如厕的时候,冻得瑟瑟发抖,不断搓着通红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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