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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精挑细选,她挑了一根簪子和两枚玉佩, 其中一枚玉佩是给钱一的。
钱一发现是送给自己的,连忙摆手推辞, 惶恐道:“主子,玉佩我用不着。”
云栖塞到她手里:“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钱一迟疑了一下, 收了。
云栖正付银子,耳旁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白姑娘。”
云栖寻声抬头,是玉山祁。
她还没开口, 铺子后的老板娘先开口行礼:“掌柜的,您来了。”
玉山祁道:“白姑娘和我是旧识, 把银子还给白姑娘。把东西都包起来, 送到府里去。”
老板娘点头,笑着把银子归还:“原来是掌柜的旧识,是我看岔眼了,这银子姑娘拿回去吧。”
“玉公子。”云栖简单回礼, 她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玉山祁, 惊讶过后,转过头看老板娘,说:“收着吧, 玉公子做生意也不容易。”
她挑的都是铺子里成色最好的,仅这三样东西就好几千银子,对于她而言, 这兴许不算是钱,可对商户来说,是一笔很大的数目了。
玉山祁发了话,老板娘哪敢真的拿钱,见她不接,把银票和东西都放在锦盒里,然后问:“姑娘住哪儿,待会我差人送到府里。”
“桑府。”
老板娘一顿。
自从姜幻成为国师之后,□□城就再也没有桑这个姓氏了,直到昨日……
老板娘很快缓过神来,态度又恭敬不少:“待会我让人送过去。”
玉山祁走过来,笑问:“白姑娘是跟桑大人一起来南疆的?”
云栖点头:“嗯,玉公子怎么来南疆了?”
她离开京城前,玉山祁还在宫里当楚言的琴乐老师。
玉山祁道:“白姑娘若是有空,可否与玉某去茶楼喝杯茶,待会细说。”
云栖略略思索,点头应允。
*
两人去到茶楼,玉山祁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云栖。
云栖接过,问:“玉公子是什么时候来南疆的?”
四下没有旁人,玉山祁便实话实说:“娘娘离京不久,在下就回南疆了。小的时候在南疆住惯了,还是喜欢这儿,于是就向皇上辞官了。离开时没来得及告诉娘娘,不告而别,望娘娘恕罪。”
云栖浅笑:“人各有志,玉公子能够找到自己真正喜欢做的事情,哀家由衷为你欢喜。”
她离开幽州的时候,听白战胜说过,南疆给大莫百姓下毒时,许多粮食和药材都是玉山祁的商队送的。
玉山祁帮了大莫一个大忙。
而她尚未答谢。
“药材的事情哀家都听说了,玉公子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玉山祁道:“举手之劳罢了,就算是报答娘娘之前的知遇之恩。往后娘娘在南疆若是有什么需要,有用得到玉某的地方,随时都可以吩咐玉某。”
茶香浓郁,云栖尝了一口,把杯子搁下,又问:“玉公子真的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当初那夫子之位,其实对玉山祁并没有什么用处。
玉山祁的生意做得如此之大,答应不帮北戎运送粮草,相当于得罪了整个北戎,却只要了个闲散的官职,很难让人相信没有所图。
玉山祁低眉,似乎在思考,少顷道:“自然是有的,往后玉某去大莫做生意,想让娘娘帮忙行个方便。”
他目光坦诚。
云栖爽快应允:“好,哀家答应你。”
“对了。”玉山祁抬起头,看着云栖,犹豫片刻,终还是问了出来,“听说桑家新任家主昨夜才回到南疆。方才听娘娘说,娘娘住在桑府,不知桑家主……”
“桑家家主是小念子,玉公子在宫里的时候,应该见过他。”云栖落落大方道,“哀家知道他是桑家人,又正好有事来南疆一躺,便暂住他府里。”
“原来如此。”玉山祁是个聪明人,没有刨根问底,别开了话头,“玉某的府邸离桑府不远,往后娘娘若是闲来无事,可以过去玉府走走。有几首曲子,还没弹给娘娘听呢。”
“好。”
两人正说着话,桑府的婢女突然来寻人,先是匆匆忙忙行了一礼,尔后也顾不上有玉山祁这个外人在场,面色焦灼的回禀:“夫人,皇上和国师要见您,宫里头的人已经在府外侯了好一阵了。”
若只是天拥帝宣见,婢女不会如此着急,然宫里的太监来报,说是姜幻也在宫里头,沈介有事外出,桑府的下人猜测不到姜幻的意思,忐忑不安,生怕得罪了她。
“国师和皇上?”云栖有些诧异,转念想起桑府后院的事情,揣摩着应该是福荣公主回到宫里头告状了,天拥帝这才宣见她,只是没想到姜幻也指名要见她一面。
国师姜幻,在南疆只手遮天,其蛊术让天下人闻风丧胆。
谢家一脉女子的毒,和姜家脱不了干系。
她此次前来南疆,便是为了查明真相,而姜幻,是线索。
是要见上一面的。
念此,云栖没有多问,跟着婢女回府。
宫里头的太监已经侯了一柱香,简单打过招呼以后,便带她进宫。
“桑夫人,到了。桑大人尚未举行沐礼,因此您还不能坐步撵进殿,劳烦您下马步行。”小太监掀开车帘,恭敬解释道。
云栖抬眼,马车停在了宫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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