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真的吗？我去看看！”
    “我买个百分之五十的，放心一些，连子弹都能防住，百分之五十够我放心出门了。”
    “哈哈哈，我买的百分之八十的！”
    ……
    一开始，网上的讨论都是关于防护罩的。
    他们其实没太重视那个名字——第一代量子智能通讯腕表，甚至因为名字太长，他们都只叫“防护腕表”。
    直到第一批五万个腕表陆续到了买家的手上……
    刘芳和男友作为这个世界上普通的打工群众，在资本的压榨下，归于底层人士。
    在这样世界里面，他们只能拼命打工、没日没夜加班，才能凭借微薄的收入，在各自的城市租房生活，攒下一点钱。
    钱氏集团的产品，无论是量子智能机器人还是仿真宠物，刘芳都很喜欢，她甚至也知道一个可以做所有家务的机器人只要五万块钱，其实是对他们这些贫穷人士的福利。
    哪怕卖得再贵几倍，也是划算的。
    但她还是买不起。
    直到防护腕表的出现，刘芳心动了。
    她不是给自己买的，而是给男朋友买的。
    她心疼那个男人，他在给一些资本家打工，经常会出入一些比较危险的矿洞。
    刘芳想，要是有了防护罩，他的安全就能得到保障了。
    于是，她买了一个30%防护指数腕表，寄到了男友居住的地方。
    她没有告诉他，因为她知道他肯定会舍不得的，一定会拒绝她。
    刚刚快递员通知她去拿快递，刘芳迷惑了一下，还是去出租房楼下取了快递，拿回来拆开，一愣。
    防护腕表。
    那一瞬间，她一岁是自己填错了地址，但很快她就发现，并不是，她给老公买的是黑色的，但这一个是白色的。
    想到什么，她拿起电话。
    正好，男友的电话打了进来。
    刘芳接通。
    “芳芳，这是你买的吗？你怎么给我买这个呀，你浪费这个钱做什么。”男友眼神带着不赞同。
    刘芳却红了眼睛，拿起手上的腕表，问他：“这是你给我买的吗？”
    男友一愣，“已经到了呀。”
    随即，他笑了起来，轻声道：“你在厂里上班，你们那个厂污染重，我看这个防护罩介绍说也可以隔绝一定的污染，你需要。”
    刘芳声音轻轻：“你才需要，你经常去矿洞检查，不是更加危险吗？”
    两人看着对方，对视了好一会儿，又一起露出温馨的笑容。
    他们都很节俭，他们舍不得吃穿，也舍不得花钱买一个量子智能机器人照顾自己，但他们舍得花钱为对方买防护腕表。
    哪怕需要他们一个季度的工资，但他们更在意对方的安全。
    “唉，买都买了，我就不说你了，以后你想着自己就行，别总顾着我，买了这个腕表，你这几个月生活费又少了吧？这几个月你别攒钱了，吃好穿好，照顾好自己。”
    男朋友念念叨叨说着。
    刘芳听着，红了眼睛，怕自己哭出来，她说：“我们试试腕表吧，说可以连上手机打电话，我们试试效果。”
    “好。”
    两人连接上。
    腕表上面是有屏幕的，但是不大，只能看见来电显示的一些信息和时间，以及防护情况等。
    “音质不错。”男友带着赞同的声音从腕表传了过来。
    “咦？这儿有一个全真投影视频选项，还可以视频吗？什么意思？”刘芳疑惑。
    “试一试吧。”男朋友说。
    于是，两人按了这个选项。
    “滴”的一声响之后，刘芳面前突然出现一个虚影。
    ——她半年没见的男朋友。
    因为太远，车费太贵，他们只有每年年底才会见一次。
    手机视频里面，总是不太真切。
    但此刻，思念的人就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仿佛他突然回来，走到自己面前。
    他的脸上也满是错愕和惊喜。
    刘芳抬手，虚影果然只是投影，碰触不到。
    但就这样，她也已经很满意了，两人看着对方。
    她可以看见他整个人，也能看见他此刻正坐在简陋的出租房里面，膝盖上放着一个碗，里面是吃了一半的馒头。
    “你不是说你晚上下馆子吗？”刘芳红着眼睛看着馒头。
    她男朋友也红了眼睛：“芳芳，你不是说你这半年胖了吗？怎么……瘦了这么多？”
    两人沉默，又是久久不言。
    半响，她男友说：“芳芳，这个月结束，我也到b市去吧，我是学安全管理的，钱氏集团的招聘里面就有安全管理。到时候我们就结婚，等两年就在郊区买一套小房子。”
    刘芳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沙哑着声音说：“你不是说房子不买太偏吗？郊区太远了……”
    “没关系，现在有飞行公交了，进城去上班也很快。”
    刘芳看着他，好一会儿，她点点头，哽咽道：“好，我等你过来……”
    “等咱们攒攒钱，就再买一个机器人，我们就不用做家务了。”
    “没关系，我可以做家务。”
    “但是我心疼。”
    ……
    因为没有仔细看说明书，面对陡然间出现在面前的人，有人温馨，有人热泪盈眶，有人新奇。
    也有人……
    因为没看说明书，大意开了镜头。
    然后……
    上半身规整，但下半身没穿衣服，并且……腿上还搭着一只手，虽然看不到那个人，但看红字的指甲就知道是个女人。
    “啊啊啊啊！你不是说你在办公吗？！这就是你的办公？！”
    “不是，老婆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你个渣男！离婚，必须离婚！房子归我，你滚蛋！！”
    “凭什么？！”
    “凭你出轨！这是证据，刚刚我已经让机器人拍下来了！！”
    “不要，你听我解释，我……”
    “不听！渣男！”
    “老婆——”
    ……
    于是，网上再次炸开锅。
    “靠靠靠！！我就知道！！钱氏集团的产品！牛逼！！”
    “妈呀，我还以为只有防护功能，结果竟然还能投影，而且这么清晰！！”
    “这他妈要是能用来看电影，那也太爽了吧。”
    “可以期待一下，毕竟这叫做第一代量子智能通讯腕表，第一代，就还有第二代和第三代啊。”
    “突然见到喜欢的人，真的好开心，一边视频一边做事，感觉和对方生活在同一个空间里面，一起在做事，太香了。”
    “用来看会和视察工作，也很香。”
    “用处很多的，之前还觉得贵，但现在——值！超级值得！！”
    “日，突然整个人都出现在对面，翻车了，钱氏集团必须负责！！”
    “你翻车关钱氏集团什么事啊？”
    “他们没说投影会出现全身，甚至将其他的一起带进镜头啊。”
    “……你没看说明书吧？”
    “说明书上说清楚了的，还画了图解释，你自己不看说明书，能怪人家？而且宝贝详情里面也有，你们买的时候是不是和我一样，都没看？”
    “……啊，那宝贝详情太长了，我随便翻了下就没看了。”
    “那活该你翻车，哥们，做了对不起人的事情，就活该翻车呀，接受现实吧。”
    ……
    不管是幸福还是翻车，这腕表的用处实在是太多了，网上大多是探索用处和好评，以及呼吁钱氏集团再次扩大生产线，让他们都能尽快买下一块腕表。
    -
    “老板，有人要告我们的腕表侵犯隐私，认为是我们的错，才导致他出轨的事情暴露，要求我们赔偿。”秘书尽职尽责报告。
    白芷：“交给法务部，和他打官司。”
    她一点也不心虚，网上的详情里面都有讲解，顾客拿到的腕表是被一个小布袋子装着的，小布袋外面就大大写着——请仔细浏览说明书后再使用！
    就连腕表上面贴着的包装，也有印——请看说明书。
    他们一不看详情，二不看说明书，翻车了还能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