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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她不合适陈慎这样的皇帝。
当初三年夺嫡的腥风血雨与处处艰BBZL难,仅仅是看着魏家死去的几个魏皇后的哥哥,以及作为顶级勋贵大皇子母族与其儿女在沉寂三年之后仍然逃不过一夜之间消失于世间的惨局,可窥见一二。
魏太后是知道皇帝两次给徐家下旨封后的事情,所以她也知道徐语棠曾在表姐徐语夢被封为皇后曾去济南定亲一事的。
“哀家曾有幸见过那孩子一面。”魏太后目光悠远,略带沙哑的嗓音带着无限的怀恋:“那孩子呐,和陈匀犹如双生子一般。”
徐语棠坐在绣凳上默然不语。
该避嫌的,毕竟这也是她曾议过亲的男子,要是不那旨意来得快,恐怕如今她和陈慎早已经是两个结局了。
不过,那男子确实就如魏太后所说,和二皇子很像,不是说外貌,而是那浑然天成的气质,温润如玉,翩翩公子不外如是。
“说起来,你还记得吗?”魏皇后调笑道:“当初陛下要留在济南的时候,陈匀曾南下为先帝办事,就顺便照看过陛下一点时间。”
“当初还是一个小丫头的你,看见了陈匀惊为天人,还问过陛下,可不可以拥有两个相公。”
“据说当时陛下的脸色相当好看。”
魏太后话一说完,自己乐个没够,完全不顾下首徐语棠那木人一般的脸色,和周围一众丫鬟诧异的神色。
她早就说过这魏太后是个果敢的女人,她最恨这早就被她挫骨扬灰的大皇子,但她也恨这溺爱大皇子的先帝,所以她对这有着先帝血脉的陈慎也喜欢不起来。
但陈慎不是她能掌控得了的,而陈慎对于魏家也是持着拉拢的心态。
而魏家的姑娘,是在山东出了名的蕙质兰心,她也见过,是个端庄漂亮的。
最重要的是这个魏姑娘长得很讨巧,仔细瞧着竟然有些像她的表姐,徐语夢。
魏家姑娘入后宫,一箭三雕的事情,徐语棠只恨自己想到得太晚了,万一这张贵妃要是怀上了,那她和她背后的徐家将面临的局面是她不愿意看见的。
只是世事时移,就像是她不能嫁给那温润如玉得公子,过着轻松的主母身份,那魏姑娘也不得圣心,只临幸了几次之后,皇帝就像是厌烦了后宫,开始很少涉足后宫。
如今,这般关了她的宁坤宫,陛下许是有会许久不踏足后宫了。
徐语棠望着这一片飒飒作响的竹林,轻轻地叹了口气。
“娘娘。”玛瑙端着门外内侍送来的燕窝,随意地放在案桌上。
她犹豫了几分,到底是没能按捺住,语气有些急促地说道:“娘娘,陛下昨夜歇在了宁安宫,魏昭仪那里。”
第10章 “哗啦。”原本放在桌案……
“哗啦。”
原本放在桌案上的燕窝被徐语棠猛然起身时带起的衣袖掀翻碎了一地。
“娘娘。”翡翠和玛瑙连忙上前仔细察看她手臂是否受伤。
徐语棠却抬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随风轻晃的竹林。
陈慎,她和陈慎之间的确BBZL有如魏皇后那般说的,在这上京贵女之中,任何人都可以做好陈慎的妻子,唯独她徐语棠不适合。
她知道怎么让陈慎愤怒,而他陈慎也懂得怎么伤她最深。
魏昭仪,好一个魏昭仪。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和陈慎会走到这一步,两相厌恶,亮相伤害。
也许当初她早该早早地就去济南,而不是如今四个人的婚姻都如此的不幸。
当天夜里,徐语棠躺在榻上,辗转反侧,目光望着那宁坤宫紧闭着的门,胸口是难以忍受的窒息。
等着小间里榻上的玛瑙睡熟之后,徐语棠轻轻穿起绣鞋,穿着一身黑衣,轻脚一点,轻轻地出了门。
困住她的从来不是这高墙大院。
徐语棠刚躲过巡逻的侍卫,一个转身就撞入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陈慎的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白的吓人,语气也冷的紧:“皇后娘娘要到哪里去?”
徐语棠轻轻地往后退了两步,目光灼灼地看向浑身怒意的陈慎。
许是如今这般的狼狈,许是这令人窒息的安静,也许是如今两人见面,陈慎总是这样的愤怒,更也许是前两日在京郊别院里的镜花水月让许语棠心力憔悴。
她突然就觉得这些事情,也许没有那么复杂。
既然他不喜欢她,而她早已选择放弃喜欢他,她也猜不透他,那有些话就直接问了吧。
“陛下,臣妾向来愚笨,平日里多劳陛下担待了。”
徐语棠放松了原本有些紧张的身子,深深地松了口气,但语气却是没有她表面上那样淡然,到底是带了丝颤抖。
陈慎目光一蹙,剑眉轻轻地挑起。
徐语棠从未和他当面说起过她的堂姐徐语夢,以前是不需要,后来是不敢言。
这是头一回,她想和陈慎说清楚。
“陛下当初不欲娶臣妾,臣妾也不会自作多情。”
徐语棠不知道她今日之语,来日是否会后悔,但感情的泄口一旦打开,她也控制不住,而且她受够了陈慎的忽冷忽热。
“当初臣妾年幼无知,强行要求陛下承诺不会再让徐家女进后宫。如今想来确实是臣妾只顾自己痛快,伤了陛下和堂姐的心,臣妾已然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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