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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拿掉官职

      “你看这个两进两出的房子,景致是差了一些,但地段好,也够清静。”李东阳领着苏哲在院子里面四处逛逛,“你们年纪还小,又每个父母宗亲的,三进两出,两进两出的府宅够用了。”
    李东阳瞪了一眼坐在廊下不肯走的苏哲,“才逛了多少的园子,你就累成这样?你身体还不如我这个老头子嘞。”
    那里只是逛了几个园子,而是逛了十几个园子。
    “晚辈可以请教您一个问题吗?”苏哲身上还带着伤,实在是吃不消,“您是怎么在皇上面前装病装得那么像的,合着皇上不批您的辞官折子是因为您实在是太过生龙活虎,看着还能历经一个朝代才不批的吧!”
    “小兔崽子。”李东阳是文官,但这并不代表他瘦弱。
    他踹了苏哲一脚,李东阳严肃起来,“这种话也是轻易能说的吗?被人听去,会说你在诅咒天子命不久矣。”
    明武宗本来就活不长,三十一岁就翘辫子了。
    但苏哲不能把这件事和李东阳说,他笑着打哈哈,“嘴上嫌弃,还是护着的。一句都不让说,要说皇上不是您最疼爱的学生,我不信。”
    李东阳又踹了苏哲一脚,也说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皇上的性子,做官,做将军,或是做一个和周老先生那样的,都行。但唯独不适合当皇上……”
    听出了话中的感慨,苏哲接下去,“倘若孝宗有其余的孩子,您断不会让他当皇帝。”
    “你怎么就敢料定我一定会这样抉择。二皇子能平安成长,却心智一般呢?”李东阳干净的一块地方坐下了。
    “有皇上这个臣子在,就算二皇子心智平庸又如何?皇上必定会尽心尽力当好臣子,只要二皇子不多疑。”苏哲心里盘算着。
    李东阳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苏哲就在一旁,需要接话的时候应一句,不用之时,就发呆。
    就在李东阳停顿下来要歇息一会,苏哲连忙起身告辞。
    他走得要太快,李东阳没什么机会拦下。
    苏哲并没回客栈,而是去了北镇抚司。
    那个救他的黑衣人,脸的确不是周佥事的脸。但不想脸,想些其他的,越想越觉得是周佥事。
    柏塘代了周佥事一段时间的佥事,气质都不一样了。
    但那是在属下面前,在苏哲面前还是和以前一样。和人陌生的时候冷漠,和人熟络之后好欺负。
    “前几日我也听说你府宅着火了,没事?”
    柏塘吹着热茶,关切的看向苏哲。
    那把火就是苏哲自己放的,当然没事,“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那天差点在家里被杀死。”
    苏哲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自然的忽略了自己和王岳之间那些弯弯绕绕,和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的故事。
    “啊,当时那么凶险,你竟然能全身而退,也算你运气好了。对了,你那个神秘人什么来历,要不我帮你查查!”
    苏哲手指摸蹭着下巴,“最近北镇抚司那么闲?你都有工夫帮我查人了?”
    柏塘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我做的没有大做得好,至我代管北镇抚司起,皇上就不怎么派事情给我。我能做的也只是好好管着北镇抚司,盼望大哥回来。”
    耳朵动了动,苏哲激动道,“周佥事没有死?”
    “下江南的人还没消息传来。”柏塘勉强一笑,即使过去那么久,重新提起这件事,还是忍不住伤感,“不过,我相信大哥那么聪慧,应该能大难不死。”
    本以为柏塘会知道些什么,但在苏哲看来,柏塘好像什么都不懂一般,“有没有可能,他已经不在江南,在别的地方?”
    “这也是条思路,只要我活着,周家还在。就算皇上不找了,我们也会一直找下去的。”柏塘红着眼,“不管是生是死,都要带大哥回家。”
    出了北镇抚司。
    苏哲看了看北镇抚司上的瓦片,估量了前门到佥事办公间到底有多长的距离。
    柏塘不知道周佥事还活着,只能说明,周佥事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暗中办。
    苏哲越来越肯定,那个救他的就是周佥事。
    但他回到京城,想查谁?刘瑾还是张永?
    谷大用在金陵办事加上来回一个来月,刚回来就去找刘瑾告罪去了。
    谷大用本来想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人去楼空。这样蹲守下去没什么办法,总不能杀手下去一次,人不见一次。
    谷大用这回捞了不少的油水,吃饱喝足之后,人也变得聪明起来,“暗杀一个官员不容易,但暗杀一个贫民容易多了。我听说他有许多的家产,把他的家产吞并了,我们占为己有如何?”
    这个主意很好。
    谷大用让人把账本端上来,“我下金陵可不是白去的,本来王岳不在我就想回去了,可想起你对我嘱咐,我就进去搜了王岳的太监府。抓住一个账房,账房带他们进了一间密室,密室里面有王岳这些年收的礼的单子。”
    “我找人核对过库房,也用过东厂的手段拷问过账房,让他写了一份供词,签字画押,在里面夹着。有这些,你转交给皇上,以国库空虚为由,诱惑皇上下旨拿去王岳的官职。”
    谷大用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着刘瑾道,“大头肯定是我们皇上拿,我拿比你小一些的。”
    刘瑾答应下来,在看供词的时候,刘瑾问,“这个账房呢?”
    “当然是死了。”谷大用笑道,“他知道得太多,皇上问起来,要因为她的胆怯,不敢说出实情。那我们都得死。这点事情我还是知道做的。”
    刘瑾松了口气,“做得好。”
    第二日,刘瑾提着账本等进豹房。
    武宗正在和钱宁在武场射箭。
    武宗为钱宁的射击技术高声赞扬。
    钱宁又射完一支箭,看见刘瑾前来,朝刘瑾一笑,“公公。”
    钱宁是靠讨好刘瑾才来到武宗身边的。
    刘瑾越过他,朝武宗道,“锦衣卫指挥使张采有事情要禀报皇上。”
    武宗扬眉,“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