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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二章、山寨的山贼们

      衡二刀蹲在地上用手指沾了些土仔细端详,眼底闪过丝趣味儿:“是个女人。”
    “女人?”一听这二字,其余人眸子猛然亮起,都朝衡二刀走去。
    衡二刀点头,顺着桂花离去的方向:“她已经走了,想必刚才试图闯入阵法的就是她。地上的土明显会被人有意掩盖住脚印,按照这长度定是个女人。再者,你们可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很淡的花香。”
    马大哈嘿嘿笑出声:“不愧是读书人,说话都如此文绉绉,直接说是女人香不就得了。”
    其余人哈哈大笑,气氛一时松弛。衡二刀也不恼怒,他感觉有处不对劲的地方,心底起了疑虑。
    “走吧,别疑神疑鬼了。”马大哈拍了拍衡二刀的肩,“读书人就是爱疑神疑鬼,又理不清一个头绪出来。”
    衡二刀恩了声,转身跟着进了寨内。
    待他们全都进去后,苏哲缓缓现身,他站在山岩顶上将他们破解阵法的方法是看得一清二楚。
    还未往前踏一步,身后传来声音:“原来是你啊。”
    苏哲转身,跟衡二刀的深不见底的眼神对上,他微垂眸:“衡二刀?”
    “你是山脚下村子里的人吧。”衡二刀上前几步围着苏哲躲避,胸有成竹的猜测,“村人被屠杀,这是来寻仇?”
    苏哲呵呵,冷笑;“猜测的不错,怎么?你这无用的读书人是想在我这儿寻点自尊回来,那可真是让你失望了。”
    衡二刀平生最痛恨的就是他人拿他读书人的身份开玩笑,他曾是个上京赶考的书生,路过这龙山寨被洗劫一空。本就家穷四壁,好不容易凑齐去赶考的经费,霎时就空空如也。衡二刀起了死的念头,却是被寨主拦下。
    “死都有勇气,何必不活着在龙山寨找些乐子呢。”
    因着一句话,衡二刀还当真就留在了龙山寨当马贼。初来乍到,斯斯文文半句不吐脏话,文绉绉的他格格不入。饱受其他马贼的欺辱,改了名,勤练功。
    衡二刀怒意翻涌,眼睛红的能滴血步步逼近苏哲。
    苏哲嗤鼻声:“想对付我这个你认为的俊俏公子,亏你曾是个读书人。”
    “那又如何。”衡二刀的手搭在苏哲的肩上,拍了拍,缓缓转移到脖颈处,“若是我一捏,你就如蝼蚁般的死了,真是令人兴奋无比啊。”
    对上衡二刀嗜血的眸子,苏哲毫无波动,冷然:“蝼蚁二字岂是你这背弃道义之人口说?可真真是令读书人蒙羞啊,我若是你,就定当找块豆腐去撞,绝不苟活!
    “你!”衡二刀的眼底有二簇火苗在燃烧,他猛地使劲想要将苏哲给掐死。
    下一瞬,眼前空无一人。
    衡二刀恢复清明,抬首环顾四周,心底戒备愈加强烈。还未往前走一步,长剑便抵在了他胸口处,他缓缓低头,心脏猛地钝痛。
    仿佛置身于冰窟中,寒意从四周腾升而起,那股冰凉比刀锋锐利处还让人发疼。冻的衡二刀觉着脸似是要被冻裂开,四肢僵硬发麻,丝毫动弹不得。
    他眼睁睁的看着苏哲再次现身,解了阵法大摇大摆的朝里边走。衡二刀想要出声,压根动不了,从上到下都被给桎梏住。默默的流下二道泪也迅速凝结成了冰流,真真是从里到外都透心凉。
    “此人,究竟是谁?!”
    .......
    龙山寨的屋子都竹子所制,只要是片空地便是大片大片的竹林。青色的蛇肆意在上边盘旋着,时不时还会掉落一条在路上,将人吓得汗毛耸立。
    苏哲将整个地形都给摸清,心下了然,这果然是个适合做土匪窝的地方。除却山岩大门口通往山下, 其余的三处都是三面环悬崖。若是压了人回来,无法逃脱。
    显然也有个弊端,被人从正面猛烈攻之,其他三路都是死。很显然,如此多年,暂无能跟龙山寨对抗的人出现。
    马大哈同其他人在一片屋内载歌载舞,火架子上烤着几条长蛇,墙沿底下摆放着一排的酒。
    “话说衡二刀去了何处,怎不见他回来。”米长环顾四周,蹙眉问道。
    马大哈很是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就他那孬种定是又伤了自尊, 躲在小角落里暗自伤神呗。也不知当初寨主是如何想的,将这废物给收下了。”
    “你可千万别如此说。”米长叹口气, 饮口酒,“人家虽读书人,好歹也献计了不少,你们这些大老粗,谁能拼得过他的脑子?”
    马大哈冷哼声,低头就着碗喝酒,刚入口中就觉着不对劲。 一股子的膻味儿?觉着味道不对,他又猛地喝了口中,细细品尝。
    旁人见他含着酒一动不动,好奇的拍了拍他:“怎么,这酒有问题?”
    “他娘的,谁干的!”马大哈呸的吐出口中酒,奇怒无比,“这是尿!”
    其他人一愣,随即指着马大哈大笑出声:“这该不会是那衡二刀使的鬼吧,谁让你平日总是看不起他,反击你也不足为奇。”
    见众人都没当回事,马大哈将碗狠狠的摔在地上,溅起的碎渣将米长的脸刮破一道口子。
    他抬手一摸,血!这下看就怒了,立即起身将马大哈来了个过肩摔,随即压制住他狠狠的往脸上揍。
    回过神来的马大哈如何能输,当下同米长厮打起来,二人不分胜负。脸上肩上脖颈处都是青紫一片,其余人皆是喝酒助兴,一个劲的叫好。
    突然有一个人顿住,仰起头呐呐道:“下雨了?”
    “傻帽,这可是在屋内,何来的下雨。” 马大哈给米长来了一拳还不忘嘲讽。
    顿住那人摸了摸脸上,凑到鼻端闻了闻,浑身都起了个悚意:“这是尿雨?”
    声音太过大声,马大哈和米长同时停下动作, 起身朝他走去。
    马大哈本想给他来一脚,头顶突然微凉,冻得他头皮发麻。随即,轰轰烈烈的几桶尿从屋顶上倾盆而下,将底下的人来了个惊喜。
    浑身湿透还带着冲鼻的味, 马大哈和米长对视眼,不约而同的朝屋外跑。
    苏哲站在空地的正中央,背手看天,天宫突然闪过一道闪电,直接朝他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