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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3)

      硬要贺恒来形容的话,
    那大概就是眉清目秀的哈士奇。
    见状,田良翰暗道不好,贺恒选谁不好偏偏看上侍卫队里远近闻名的二憨子谢崇,但如果这就是对方的旨意的话,那他田良翰就算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违抗。
    他见谢崇这时还站在那傻愣着玩手,当即狠狠地拍了一下对方的后脑勺。
    嗷!谢崇一脸懵逼地抬起头来,直直地对上贺恒向他投来的视线。
    在对上谢崇与哈士奇如出一辙的眼神时,贺恒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妙。
    但是他见对方看起来比自己还要高,估摸着得有一米九几的样子,看上去就很能打,而且长相看起来也面善,于是很快便将这种感觉给压了下去。
    就他了。
    贺恒终于下了决定,让他跟着我就行了。
    啊?
    自己这是被摄政王给选中了吗?
    这辈子从来没撞过什么大运的谢崇脱口而出一句,
    好诶!
    紧接着他朝贺恒露出了一个憨憨的笑容,满口整齐的白牙在太阳底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诶你个头!田良翰又在暗中给谢崇来了一下,就差生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凡是呆在贺恒身边做事的人,谁不是提着脑袋过日子,就谢崇这个二憨子还傻乐。
    真怕他没过两天就丢掉小命。
    贺贺大人,
    刚才发生了那处意外,刘福源一直待在人群最外围也插不上嘴,现在他见这场闹剧总算结束了,这才战战兢兢地向贺恒再次提起了自己刚才求助他的要事,
    您看皇上那儿?
    一听到皇上两个字,贺恒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了过去,他神色严肃地看向刘福源道:
    你说皇上那儿怎么了?
    刚才996给他放的录像到刘福源与小厮一道走进靖亲王府那里就结束了,所以他并不知道刘福源到底是为何事而来。
    但现在看对方这副样子,显然是小皇帝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见状,刘福源愣了一下,心想这摄政王可别是刚才那一下把脑子也摔坏了吧,怎么自己才和他说过的话就不记得了?
    但面上他还是恭恭敬敬地又重复了一遍,
    贺大人,陛下龙体抱恙已久,而且他这两日几乎没有吃任何东西,任旁人怎么劝都不听,养心殿如今太医也进不去,再这么折腾下去恐怕恐怕要
    说到这,刘福源情绪激动,直接噗通!一声给贺恒跪了下去。
    他很清楚贺恒如今把皇帝给软禁起来,有意折辱他,但却比谁都怕皇帝出事。
    贺恒之所以能独揽大权还在这个位置上做得这么稳,一部分是因为四方诸侯忌惮他的势力,更多的则是顾忌到他还以当今天子为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不敢贸然出击。
    但若是小皇帝真的出了事,贺恒作为摄政王直接取而代之,那这天下必然发生动乱,他这位置休想再做得安稳。
    刘福源作为伺候过三任皇帝的人精,他深谙这其中奥义,所以即使贺恒是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也是自己可以寻求帮助的首要对象。
    果不其然,刘福源注意到,贺恒在听见这话后立即皱起了眉头,
    那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过去?
    说罢,他一摆衣袖就大步阔斧地朝前走去,
    刘福源赶紧敛起面上那幅悲愤欲绝的神情一路小碎步地跟在他身后。
    皇帝的寝宫内,门可罗雀,
    只有寥寥几个宫人在那里伺候着,和奢华铺张的靖亲王府形成一种鲜明的反差,颇有一种人去楼空的悲凉感。
    贺恒一踏入殿内,那几个宫人立即停下了手头的事,慌里慌张地给他请安。
    他朝那几人挥了下手,一言未发,直接火急火燎地走向了皇帝的卧榻。
    这么一来,寝宫内的气压瞬间又低了几分。
    薄纱的床幔笼下,
    贺恒依稀可以透过半透明的看到里面少年纤细的身影。
    凌乱的被褥中伸出半截玉白的足腕,脚踝上还拴着根粗糙的银链,将那一圈白皙的皮肤都生生磨红了。
    似乎是感应到了床外的人影,少年猛地挪动了一下腰身,连带着牵动了脚上的银链,发出一阵叮铃哐啷的响声。
    下一秒,贺恒伸手撩开床幔,然后便看到了这么一副景象,
    赤红色的被褥下少年的那抹白亮得有些晃人,他脸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可唯独脸颊却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黑色的长发散乱铺在身下,鸦羽般的长睫缓缓扫过拖长的眼尾,衬得眼尾的那颗泪珠愈发勾人。
    而在看到了自己的那一瞬,少年琥珀色的瞳眸中迅速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憎恶,
    尽管他现在很虚弱,但还是用眼神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宛如一只被人惹急了的小猫。
    贺恒望着对方有些病态的模样,直觉告诉自己他兴许是发烧了。
    上一个世界两人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又在脑海中浮现,再看着对方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他几乎就要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一句,嗨,老婆。
    咳!咳!
    小皇帝咳嗽了两声,脸上泛起一层薄红,他望着男人沉下来的面色,嘴角浮起一丝嘲弄的笑意,
    贺大人,这么关着我有什么意思吗?
    既然对方想一边折辱他一边利用自己挟持四方诸侯,那他宁愿死也不想让贺恒得逞。
    温良瑜的声音将贺恒的思绪蓦地拉了回来,他只听小皇帝接着说道:
    还不如直接给我个了断。
    咳!咳!
    小皇帝说着又咳嗽了起来,他弓着背将自己缩成一团,眼眶周围也变得红红的,模样看起来难受极了。
    明明刚才才朝自己放过狠话,可现在却因着病痛的缘故,一双琥珀色的眼瞳看起来湿漉漉的,神情既难受又有些委屈,让人仍不住心疼起来。
    而且996给他的资料里说过,这个世界中对方才刚满二十,比上一个世界中贺恒初遇他的年纪还要小个几岁。
    不过还是个孩子而已。
    想到这,贺恒直接伸手探向温良瑜,想摸一下对方的温度。
    手掌触摸到时霜颈间皮肤的那一刹,掌心下触感一片滚烫。
    见状,他皱了皱眉,
    对方果然是发烧了。
    而在温良瑜的眼里,
    贺恒伸手探向自己脖子的那一瞬,他下意识地以为对方是被自己刚才的话给激怒了,没忍住想掐死自己,但是临到头又顾忌到一些别的问题,所以这才不敢用力。
    而颈侧是他很敏感的部位,见对方的手还架在这个位置,却并无进一步的动作,温良瑜忍不住往旁边缩了一下,道:
    怎么,贺大人这是怕了?
    欺君罔上的事你做得还少吗?再加这一桩又何妨呢?
    然而他说完这一番话后,贺恒既没有动怒也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自己,深邃的眼眸中还夹杂着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这让温良瑜有些许诧异,
    为何对方的行为举止开始让他有些捉摸不透了?
    小皇帝这副宁死不屈倔强的神情,让贺恒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
    虽然他心里止不住的心疼,但面上却必须要演好系统给他的角色。
    根据996给他提供的资料,在这种虐身又虐心的古代追妻火葬场文学中,作为一个天不怕地不怕、只要人没死我就能继续作的偏执摄政王,他正确的做法就是凡事都和主角逆着来,最好是能把对方气到心梗的那种。
    而现在的场景就很适合他临场发挥
    于是下一秒,
    贺恒俯下身,鬓角的发丝垂落在少年耳边,他勾了勾嘴角,不屑地说道:
    你想死,那我偏偏就不让你如愿。
    随即在小皇帝愣怔的眼神中,贺恒清晰地宣誓了自己的态度,
    阎王要你三更死,我能留你到五更。
    作者有话要说:  恒宝的真实身份:
    冷酷偏执摄政王(no)
    妙手回春华佗转世(yes)
    abo世界的结尾就是他们在一起幸福快乐地度过了下半辈子,然后恒宝才穿到了第二个世界(当然霜霜也一起穿了)。
    至于为什么知道小皇帝就是霜霜,是因为系统在给他交代故事背景的时候说的,再加上霜霜的长相并没有发生变化,就是换了副古代的扮相而已,还是很好认出来的。
    所以在看完那个视屏后,恒宝才会问系统那句:你说他就是温良瑜?,这里的这个他指的就是霜霜。
    26冷酷偏执摄政王一
    等温良瑜回过神来,意识到对方在说什么以后,他琥珀色的眸中又燃起一股倔强的怒气,整个人都不安地挣扎了起来,脚上的铁链被拧得叮当作响。
    随即他转念一想,只要自己坚持不吃东西贺恒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难不成用酷刑折麽他吗?
    还是直接叫人给他灌进去?
    反正这世上他牵挂的人、他的血缘至亲都早已过世了,几个亲近的人也都被对方流放边岛了,贺恒这一时半会儿肯定找不出要挟他的筹码。
    就在这时,贺恒起身后放开了他,直起身去朝宫门外大喊一声,
    来人!
    见状,温良瑜皱了皱眉,脑海中瞬间闪过千万种对方折磨自己的酷刑。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当口,候在门外的太监田良翰立即屁颠屁颠地跑了进来。
    他走到贺恒身边,弓着身等着对方进一步的指示。
    随即温良瑜便见贺恒凑到那太监耳边小声低语了两句,而田良翰在听到贺恒的话后,眸中先是闪过一丝不解的神色,紧接着又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作了个揖后麻溜地跑了出去。
    这就让温良瑜的心情变得愈发忐忑起来,难道
    难道贺恒要对自己动用满清十大酷刑?
    这一瞬,各种残酷的刑法如走马灯似的在他脑海中不断滚过。
    田良翰刚一离开,贺恒又抬了抬手,直接吩咐下人去做些清淡的吃食,顺便叫了太医进来给皇帝诊了脉,又让人拿着药方子去煎药。
    温良瑜看着对方这一连串新云流水的动作,心中莫名燃起一种未知的恐惧。
    为什么贺恒这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叫自己有些害怕呢?
    吩咐完了这一切后,贺恒再次走向床边,静静地看向小皇帝道:你待会儿吃不吃饭?喝不喝药?
    见状,温良瑜的瞳孔蓦地颤了颤,
    对方愈发琢磨不透的举止让他一时间踌躇了起来,
    或者说
    贺恒就是打算运用心理战术,想利用这种未知的恐惧让自己屈服?
    他才不会上当呢。
    想到这,小皇帝又再次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看着贺恒倔强地摇了摇头。
    行。
    贺恒留下一个轻飘飘的字便别过了头,神情中没有丝毫的不悦,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而就在这时,田良翰已经吩咐完贺恒刚才吩咐的事情回到了寝宫,手里还拿着一个细细长长的杆子,杆子的另一头系着几根垂下来的鹅毛。
    见状,温良瑜有些愣住了。
    这不是平时宫里人用来斗猫的那种棒子吗?
    贺恒拿这个要用来做什么?
    你们先去吧。
    贺恒在接过逗猫棒的下一瞬,直接挥手喝退了所有下人,并叫人在离开时把寝宫的门给死死地关上。
    哐!的一声,厚重门板被关上的一瞬间,
    温良瑜心中隐约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他下意识地撑起身子不断地往床榻边缘缩,但无奈脚上拴了根链子,逃也逃不开。
    而就在这是,他又见贺恒将手中的逗猫棒拍得啪!啪!作响,目色沉沉地朝自己走来。
    眼看对方朝自己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在床边笼下一道阴影。
    小皇帝啥时候见过这种场面,直接就慌了。
    下一秒,对方温热的手掌抓住了他细白的脚踝。
    贺恒没有给小皇帝一点准备时间,直接提着他的脚踝把人拉到了自己身边,然后拿起逗猫棒对着他脚底心就是一阵挠。
    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贺恒知道他怕痒怕得要命,一挠他身上敏感的部位他就完全受不了,首当其冲的就是脚底心,其次是脖子,然后是腰间的软肉,再后面是
    咯咯咯!
    鹅毛不断划过脚底心的感觉,让人有一种抓心挠肺的冲动,温良瑜当即笑出了声。
    他知道自己不该笑,但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拿逗猫棒挠人脚底心,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他整个人几乎在床上扭成一条蛆,眼泪也流了出来。
    只是一想到自己作为一国之君,怎么可以做出这种形象全无的姿态?
    想到这,耻辱心将他的仅存的一点神智拉了回来。
    唔!你哈,你别挠了!
    温良瑜出声向贺恒抗议道,做着最后的挣扎。
    然而在对方的酷刑折磨之下,他的声音完全变了调,语音微微上扬,还夹杂一丝极尽克制的喘息,听起来倒像是在撒娇。
    见状,贺恒嘴角微勾,但却仍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而是沉声问道:
    那你还听不听话?
    嗯?吃不吃饭,喝不喝药?
    说完这句话,他才拿开了逗猫棒。
    呼,呼
    温良瑜终于得到了喘歇的机会,他靠着床沿费劲地喘了几口气,却没有正面地回答贺恒的问题。
    下一秒,眼看对方拿着逗猫棒又要往自己脚底招呼,
    我吃!
    小皇帝终于不堪受辱地屈服了,他整个人缩在墙角,嘴唇眼眶都红红的,抱着自己的膝盖模样看起来委屈极了。
    行,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那臣自然相信陛下会说到做到,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大恶人。
    闻言,贺恒爽快地撤回了逗猫棒,嘴角还挂着未消的笑意。
    见小皇帝将脸埋在胸前根本不敢抬头看自己,他嘴角笑意更甚,直接将逗猫棒搁置在桌角,朝寝宫的大门走去。
    事实上,温良瑜并非那种一直养尊处优、没吃过任何苦,一点委屈都受不得的少年帝王,相反他这一生过得及其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