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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7)

      那盏茶壶看上与寻常茶壶无异,实际在壶柄处有两个一蓝一绿的小按钮,是盏鸳鸯茶壶。
    趁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她在给温良瑜倒茶的时候悄悄地按下了其中一个按钮。
    这茶和寝宫中点的香都是王敬渊特意托人找来的,那香有催情、迷神的功效,而这盏鸳鸯茶壶中蓝色的那一部分中则早在暗中被下了药。
    只不过这药是她给自己用的,服用下去之后会让人神态娇媚、浑身娇软,配合迷情香的功效事半功倍,几乎没有人可以抗拒得了。
    所以刚才给温良瑜倒茶的时候她特意按了绿色的开关,倒出来的便是普通的茶水。
    臣妾多谢陛下
    说着,她将其中一杯茶递给温良瑜,陛下,今日天寒,喝点姜茶去去寒。
    然而温良瑜在接过茶杯之后,只是它握在手里,迟迟未饮,反而望着角落一处的花瓶发呆。
    陛下,
    见状,安雅笑了笑,您可是喜欢那宝绿色的花瓶,不如臣妾让人给您送到养心殿去。
    不必,温良瑜冲她摆摆手,随后低头抿了一口茶。
    只是因为这花瓶又让他控制不住地想起了贺恒,所以这才多看了两眼。
    可是这花瓶分明是蓝的啊,为什么安贵人会说它是宝绿色的?
    但此时温良瑜也不想深究其中缘由了,他直接把饮了一半的那半盏茶递给刘福源,随即准备和对方道别。
    然而,他刚往前迈了一步,便感觉到了不对劲,身子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像是有一股接着一股的热潮不断涌来,让人口干舌燥。
    温良瑜甚至产生了一种将身上的单衣外套脱下来的冲动。
    而另一头,安雅也在暗中着急。
    那盏茶饮下去,药劲应该立即发作才对。
    为什么她一点感觉也没?
    与此同时,
    温良瑜感觉头脑也开始发胀,原本若有似无的香味变得愈发刺鼻剧烈,眼前的景象开始重叠,甚至出现了幻影,身体产生了一种异样的冲动。
    好难受啊,怎么会这么难受?
    他的胸膛的起伏得厉害,腿脚不受控制地发软,体温还在不断地升高。
    下一秒,他一个趔趄没有站稳,人直接往一旁的桌上倒去,只能靠扶着桌子勉强撑住。
    陛下!
    刘福源和身边的小侍从也察觉到了他这副异样,赶忙上去扶住他,神情焦急得不行,
    陛下,您怎么了?
    这一瞬,温良瑜低垂着眼眸半撑在桌子上,眼眶周围的那一圈都开始泛红,但药效却越来越强劲,他几乎就要无法抑制住,
    最终屋子内爆发出哐当!的一声巨响,焦躁状态下的温良瑜将桌上的瓷器尽数扫落在地。
    直觉告诉他必然是安雅在刚才的茶里面下了东西。
    靠着最后一丝清醒的神智,他转头质问对方道:
    你刚才在给我的那杯茶里动了什么手脚?
    刘福源和皇帝身旁的侍从闻言皆是一惊,随即便将安雅围了起来,开始逼问她
    安雅这时才意识到大概是自己刚才倒茶的时候出了差错,这才导致计划出了差错。
    然而她又哪里见过这副刑讯逼供的大阵仗,很快便将自己用了迷情香的以及在茶水里下了药结果搞错了茶杯的事情交代了出去。
    在听闻这种药并无解药可以缓解的时候,温良瑜气急之下将整张桌子都推翻在地,随即他靠着最后一丝清醒的神智,跌跌撞撞打开了殿门。
    零下好几度的天气,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就这么地跑了出去。
    纷纷扬扬落下的鹅毛大雪瞬间落满他的了肩头,以及发丝眉梢。
    陛下!刘福源在身后慌张地喊着他的名字,在反应过来后紧忙追着着温良瑜跑了出去。
    但地上全是积雪,路面又湿滑,他根本走不快,一下子便被温良瑜甩了一大截。
    明明是这样的大雪天,温良瑜却似乎感觉不到有多冷,他只感觉浑身得血流都在加速,头脑发昏,而脚步越来越虚乏。
    为什么会这样?
    他在心中不断地发问,为什么要让他遇到这种事?
    到了夜晚,路面上的许多积雪已经化作了薄冰,普通人就算走得再小心翼翼也很有可能会不慎滑倒,更不要提像温良瑜这样跌跌撞撞漫无目的跑了。
    不知跑了多久,腿脚开始完全是不上劲,他终于失去了重心,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前倒了下去。
    然而在他无力倒下的那一刻,他跌落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鼻尖萦绕的是淡淡的檀木清香。
    温良瑜抬起头,在看清贺恒面容的那一刻,他忽然感觉鼻尖有些发酸,先前所受的委屈和不满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出来。
    贺恒知道这一天是温良瑜母妃的忌日,可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却不见温良瑜像平时一样来自己的府邸用膳,他以为对方又遇上什么难过的事情,让人通报了一声便准备去养心殿找他。
    结果却在半路上碰到了衣着单薄、跌跌撞撞的小皇帝,
    就好像是大雪天里迷路了的小兔子一样。
    温良瑜摔倒在他身上的时候,发稍眉尾都沾满了细密的雪霜,有些甚至结成了薄冰,身上也是一样,堆满了积雪,露出衣袖的那一截肌肤已经被冻得发红了。
    而贺恒能感受到小皇帝浑身上下的温度却滚得惊人,就好像得病了似的。
    撞见这副场景的一瞬间,他的眼瞳微颤,心脏某处像是被人给狠狠地撞了一下,随即贺恒将小皇帝拦腰抱起。
    温良瑜顿时在他怀里缩成一团,
    前一秒仿佛像是困兽般无力挣扎的小皇帝,在这一瞬忽然安静了下来,他将脸埋进贺恒怀里,微蜷的指尖无力地攥着贺恒胸前的衣襟,滚烫的泪水从脸颊滑落,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贺恒,我好难受啊
    看起来像是一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小动物,模样可怜兮兮的。
    陛下他
    老太监刘福源这个时候总算追上了对方,在看到摄政王的那一瞬不知为何心中的慌乱竟然减去了不少,随即他赶忙凑到贺恒身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完整地交代了一遍。
    我知道了。
    闻言,贺恒皱了皱眉,冲他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随即将还在发烫的人稳稳地搂在怀里朝自己的寝宫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逮住了一只在大雪天里迷路了的小兔子,带回家爆炒
    祠堂啥是我瞎编的,俺是土包子,不懂宫里的规矩qaq
    第38章 冷酷偏执摄政王十三
    等走回房间的时候,怀里的人已经哭得没有声音了。
    贺恒的卧房内烧着暖炉,厚重的门板一关上,霎时间将重重寒气阻隔在外,里面仿佛一个温暖的世外桃源。
    而温良瑜衣服上的积雪早就融化了,融化了的积雪变成了水,将他的整件外衫都浸湿了。
    湿透的薄衫紧贴着怀里人滚烫的肌肤,勾勒出他精致的锁骨与纤窄的腰线。
    贺恒看着温良瑜愈来愈急促的呼吸和剧烈起伏的胸膛,怕他这样下去要生病,于是快步走到床边,将小皇帝放到了卧榻上,随即伸手去脱他湿掉了的外衫。
    骤然的冷热交替之下,温良瑜在对方怀里打起了哆嗦,他无力地拽着贺恒的衣袖,就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贺恒怕他冷,不敢一下子给他脱光,最终只剩下了件薄衫里衣松松垮垮地披在对方身上。
    而这个时候,下人也按照他先前的吩咐端来了热水和毛巾。
    贺恒从他们手里接过毛巾,随即背依着结实的床板跨坐到床上,将温良瑜抱进怀里,用指弯拭去对方脸颊上的泪痕,又用热毛巾帮他简单地擦拭了一下身体。
    就在刚才,刘福源和他非常简短地讲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了解到温良瑜中的这种药不仅药性强而且起效极快,基本没有别的方式可以缓解。
    想到这,贺恒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不敢想象如果这个时候自己不在,温良瑜没有碰到自己的话会发生什么。
    唔~
    然而就在他愣神的间隙,
    怀里的人突然发出了一声轻喘,将他的思绪蓦地拉了回来。
    温良瑜有些费劲地挪动身子,伸出双臂搂住了男人的脖子,宽大的袖口顿时散落下去,露出两截白皙而光洁的手臂。
    刚才那股被人下了药后的愤怒、和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无措以及恐惧在遇见贺恒的那一刻都消散了。
    当男人在他耳边低声说没事了的时候,温良瑜的所有负面情绪都被浇灭了,就像是雪夜中迷途的旅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所。
    现在的他只剩下抑制不住的难受。
    而此时,小皇帝只穿着一袭宽松的内衫,满头的青丝倾落下来,更衬得肌肤如雪。
    似乎是中了药的缘故,温良瑜的眼尾眉梢都泛着一抹艳红,鸦羽般的长睫扑闪了两下,琥珀色的眼瞳看起来亮晶晶的。
    他攀上贺恒的脖子,柔顺的发丝散落下来,落在贺恒的肩头上,打乱了两人的呼吸,
    贺恒,我难受~
    小皇帝完全顺着本能,往对方身上靠,可整个人却像一条柔若无骨的鱼一样,根本立不住身子。
    贺恒怕他掉下去,急忙用手掌托住他的后腰,贴上对方肌肤的一瞬间,掌心顿时燃起一股灼热的触感,仿佛有火苗在不住地蔓延。
    少年纤细的腰肢像是一块温润的玉,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终于养胖了一点,腰胯那边生出了些软肉,摸上去的触感就像是在捏一只圆滚滚的兔子。
    贺恒的眸色已经彻底暗了下去,他宽大的手掌有些不受控制地向上游移。
    随即他按着小皇帝的后背压着对方往自己身上靠,可就在两人的鼻尖碰到一块儿的时候,仅有的一丝理智让贺恒停下了原本的动作,停在了距离温良瑜薄唇仅差一毫的地方,
    他清楚自己在干嘛,但是温良瑜呢?
    现在他中了药,但是等他清醒了之后他会怎么想?
    只是就在贺恒愣神的间隙,唇间蓦地传来了温热的触感,让他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温良瑜低下头用嘴唇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唇瓣,长而翘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似地扫过贺恒的眼帘。
    小皇帝不知道贺恒为什么不动了,他只觉得对方的唇瓣触感冰冰凉凉的,味道也很好闻,像是一汪清澈的池水,可以缓解他现在的燥热。
    唔!
    下一秒,后腰上的软肉被男人重重地捏了一下,温良瑜吃痛地发出一声轻喘,随即瞪着微红的眼眶委屈地看向对方。
    面前的男人此时看上去非常不好惹,他低压着眉眼,神情看起来有些凶,这让温良瑜有些害怕,但他更多的还是难受,见对方真的毫无作为,他索性壮了胆子,伸手胡乱地去解贺恒的腰带。
    但此时小皇帝的动作毫无章法,贺恒的腰带在他眼里比中国结还要复杂,怎么解都解不开。
    这一刻,温良瑜委屈极了,他咬了咬下唇,正准备再试一下的时候,却被对方猛地捉住了双手,然后便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眸,
    贺恒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陛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呜~我我知道。
    被贺恒捉住了双手的温良瑜无力地靠在对方身上,青丝半掩的白皙面庞下透着不正常的潮红,琥珀色的眸子被雾气染深,微翘的唇角泛着水润的光泽,声音听起来快要哭了。
    他浑身上下都使不上什么力气,只能像只小狗一样用脑袋蹭了蹭对方的胸膛,不住地发出轻喘。
    他真的好难受啊,
    为什么贺恒就不肯帮帮他呢?
    这个姿势下,温良瑜穿的那件薄纱变得愈发松垮,他腰间的绳结似乎在刚才无意中被碰散了,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胸膛,视线沿着薄衫边缘一路看下去,还可以瞥见他若隐若现的纤窄腰线。
    见状,贺恒眸色微暗,他感觉温良瑜现在就像是个吃不到糖然后哭闹的孩子。
    他并非不想帮对方,而是他不希望温良瑜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做了,在自己的意识都不清醒的情况下。
    迟疑了片刻,贺恒压低了声音问他,
    阿瑜,你真的想好了吗?
    就算温良瑜的神智不清醒,他也要亲口从对方嘴里听到答案。
    嗯?温良瑜脑袋晕乎乎的,已经无法清醒地思考对方的问题
    想好什么呀?
    他只觉得贺恒叫他阿瑜的声音很好听,比冷冰冰的陛下好听多了。
    趁着贺恒松手的间隙,他又伸手攀上对方的脖子,两人的身子直接贴在了一块,他像小狗一样用鼻尖去蹭男人高挺的鼻梁。
    阿瑜
    贺恒的语气又加重了一份,但是可以听得出来他的呼吸也开始变乱。
    被对方这么一撩拨,
    但即使这样,他还是伸手按住了温良瑜胡乱扭动的腰身。
    好凶啊,
    温良瑜想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男人这么凶。
    呜~最终他胡乱地点点头,迷迷糊糊地看着对方的眼睛说道:想想好了。
    贺恒丝毫没有迟疑,这是你自己说的。
    下一秒,
    唔!
    贺恒的指尖穿过温良瑜柔顺的黑发,按着他的后脑勺狠狠地亲了上去,两人的位置旋即便调了个个。
    温良瑜被迫仰着后颈,嘴唇无措地张开,他被对方亲得晕头转向的,齿腔中的氧气都被剥夺了,大脑甚至有些混沌,只能下意识地伸手搂住对方的脖子。
    与此同时,贺恒修长而有力的手掌托着对方柔软的腰肢,
    他的指尖摸索过去,灵巧地将温良瑜身上的腰带抽开。
    身下的人满头青丝铺散开来,面色像是三月的桃花花瓣,身体柔软而充满韧性
    因为顾及到对方是第一次,贺恒已经尽量克制着自己将动作放轻放缓,但怀里的人还是像只受了惊的小动物一样,身子不住地发颤。
    最后两人折腾了大半个晚上,
    等到温良瑜终于支撑不住靠在男人怀里沉沉睡去的时候,晨曦的微光已经透过窗户照射了进来。
    第二天的早朝自然也就被取消了,这还是温良瑜登基以来,除了生病和极端极端恶劣天气第一次取消早朝。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少年帝王是出了名的勤政,这三年来他取消早朝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为此许多人都感到很诧异,于是贺恒只好和人瞎编了大雪封了路、天气险恶、实在不宜上朝这样的理由这才勉强堵住了那些大臣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