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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昔觉得有个地图自己也好熟悉熟悉刑部的布局,实在不行就挨个去找,总比现在不知所措的好。
源遐又道:“不虚的事我会想办法。慕姑娘不必着急。”
她现在实在没办法不着急,但也只能先按捺住自己的心情,她虽不能得寸进尺,但他要能帮忙自然最好,现在不虚的命最重要。她微一行礼,轻声道:“有劳郡公了。”
“不虚是先生的孙子,我本就不会袖手旁观。”
慕昔自然更放了心,可现在想要救不虚除了劫狱,就只能劫法场了,那到底哪个更好点?慕昔说出自己的想法,并道:“现在不知道他在哪个牢房,所以劫狱会很困难,但要是劫法场的话······”
源遐低垂了眼睑,两者利弊他自然也在考虑:“我再考虑考虑。”
慕昔颔首,正说着,就见一名源府的家仆领着老镇国侯走进了华胥阁。
“昔昔,怎么跑这来了?难怪到处找不见。”
慕昔见祖父竟然来了,赶紧过去,“祖父,您怎么过来了,您不是正跟大长公主说话呢么。”
“大长公主刚刚走了,我到处找你找不到,问了人让他把我带过来了。”
老镇国侯又眯眼看了看源遐,慕昔以为他要把之前没发的脾气继续发了,正不知道怎么劝,没想到老镇国侯也就看了源遐两眼就又背手转身了,并对慕昔命令道:“跟祖父回去,以后不要到处乱跑。”
慕昔赶紧应声是,又看了源遐一眼,便赶紧跟在老镇国侯后面出了华胥阁。她现在不太敢把不虚的事告诉祖父,免得祖父有什么举动,祖父武艺再好,毕竟也年纪大了,有些事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等把祖父安抚了,她再跟源遐商议吧。
源遐看他们祖孙出了华胥阁,霎了霎眼,他抚了抚袖口,跟阿逗说了几句话,阿逗应一声便又跐溜一下跑了出去。
慕昔跟着老镇国侯回了寝居,给她倒了杯茶水,讨好道:“祖父,您都跟大长公主聊什么了啊?”
老镇国侯接过慕昔递给她的杯子,喝了一口后道:“没聊什么。我们现在寄居在别人家里,所以凡事都要注意,不要到处乱走给别人添麻烦。”
慕昔应声是,道:“不会到处乱走的。”
“你上次说你父亲是源遐帮忙放走的。”
慕昔说是,“他家跟长乐伯府有些过节,就帮我们了。”
老镇国侯又喝了口茶,缓道:“罢了,他帮的忙以后祖父自会谢他,不会欠他人情。”
慕昔点头,继续侍立在他身边。
老镇国侯刮了刮杯沿,忽然道:“你应该跟陛下一起去蜀地的。”
慕昔不知道老镇国侯为什么想起来说这个,只道:“祖父,您当时还没醒呢,我怎么能离开您呢。”
老镇国侯放下杯子,“我一把老骨头,醒不醒的又有什么关系,你跟陛下早就定了亲,竟然一直拖到现在,陛下既然来接你了,你当然应该跟陛下走,你在陛下身边也好照顾陛下,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
慕昔眨了眨眼睛,不知道祖父为何一下子反应这么大了,但想着自己的婚事被一拖再拖,祖父自然很担心,现在自己跟陛下又分隔两地,长安又沦陷,祖父着急也正常,因此开玩笑道:“您昏迷着我可不敢走,谁让您不早一天醒来呢,您要早一天醒来,我们就能和陛下一起走了,您还能做他的幸蜀大将军呢。”
老镇国侯吹了吹胡子瞪了她一眼,正要再说什么,就见翡翠进来通报说华阳公主来了。华阳很快就走了进来,虽然她现在才一个月,但慕昔总觉得她已经把肚子给挺了起来。不过看她进来,自己倒也松了口气,华阳一向特别能讨老人家喜欢,以前经常能把祖父说乐了。
老镇国侯显然没想到华阳公主这个时候会过来,他也知道她怀了身孕,便赶紧起身道:“你这孩子怎么来了,外祖父正想去看看你呢。”
华阳公主一走进来就叫道:“外祖父,我可想您了,他们说您醒了,我就赶紧来了,这个源遐,竟然敢把您打晕,等我去骂他。”
老镇国侯哈哈大笑,可一看到华阳他就想到自己的女儿,他这把老骨头都还活着,自己的女儿竟然薨了,偏偏还没能见她最后一面,他醒后简直就是翻天覆地,不仅帝后已经薨逝,太子已经登基,叛军还攻陷了京城,新皇已经西行,他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华阳跟慕昔对视了一眼,知道老镇国侯又想起了伤心事,华阳赶紧上前安慰老镇国侯,没多久华阳就又把老镇国侯说乐了,慕昔也陪着他们说笑,老镇国侯已经一扫之前的情绪,慕昔看祖父心情变好,心下宽慰。
许久过后,慕昔担心华阳身体,她毕竟怀了身孕,还是要多休息为妙。老镇国侯觉得也是,催她赶紧回去休息,华阳只好告辞,慕昔也起身说送她回寝居。
出来后,华阳公主问她:“怎么了,一直感觉你有心事。”
慕昔说没什么,现在这种处境她怎么可能没心事。
华阳公主耸耸肩,又道:“你说源遐······”
“什么?”
华阳公主看看自己的指甲,又看看前面,又看看自己的指甲,幽幽道:“我都还一直没去谢他呢。”
“谢什么?”
“他的人救了我和驸马啊。”
哦,原来是说这个,慕昔道:“你被救过来的时候他还没回长安,等有机会你再谢他就是,他不会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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