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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人去的,而且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自愿的还是会扣留?”
“朱刚烈只会扣留太子,不会扣留他们。”
“那京城这边呢?”
“还在京城的不会有多少人能坐得住的,等有人在汴州做官做得风生水起,其他人也会坐不住,会陆陆续续去的。”
“那京城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慕昔喃喃道。
“萧条、清冷,”源遐说着拉过她的手,“但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我在这,我们两家人都会一直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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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州,朱刚烈已让人选好了良辰吉日,并为太子登基做了充分的准备。
临近登基大典,从京城那还是陆陆续续来了多名官员,虽然仍有不少收到信笺的官员未来,但朱刚烈倒是不在意,他心里冷哼那些老古董又要面子又怕死,既然大吴天子要常住汴州,那朝廷就应该在汴州,等先让几名大吴官员在汴州做上几日官,不怕那些老古董不来。
登基大典顺利举行。太子登基为大吴天子后,朱刚烈以天子尚小,前来参加大典的官员应该在汴州多留些日子以便辅佐天子为由,说服前来汴州的官员留在了汴州。
那几名官员倒是乐见其成,毕竟太子在汴州登基了,朱刚烈又不肯放天子回长安,他们就这么回去也不是事,更何况天子在哪,他们这些大吴臣子就应该在哪,所以暂时在汴州静观其变也合了他们的心意。
这一待就是数月,朱刚烈已经把汴州打造成了一个小朝廷,各部门都已建立,并再次向长安的官员们发了书信,告知他们可速来汴州,原先是什么职位现在就还是什么职位,若是迟迟不来,朝廷为了更好的处理各项政事,就只能另行提拔新人了。
这一警告可把长安的官员们吓坏了,他们再在长安待着就要连官职都不保了?不过也是,陛下现在汴州,那朝廷自然就在汴州,陛下若要撤了他们的职另选他人,那他们也没啥其他办法,他们又跟尚在长安的那些官员通了通气,询问他们过得怎样,朱刚烈可有为难他们,得到的回复竟然是朱将军求贤若渴,对他们很是优待,他们现在汴州每日都能见到陛下,为陛下效力。
一帮老臣老泪纵横,他们也好想陛下啊,陛下,陛下,为了陛下,他们也要远赴汴州。
就这么定了!他们收拾收拾行礼,暂别家中老小,赶紧前往汴州,等在那定下来再接家中老小前往汴州团聚。
那帮老臣自然还是怀念自己早已生根的长安的,所以也妄图游说朱刚烈放天子回京,然而朱刚烈可是个手握兵权的弑杀武将,被说烦了直接一拔刀一瞪眼,就吓得那帮老臣再也不敢提回京二字,他们还是好好留在汴州做他们的文官,而且说起来还是在辅佐年幼的天子。
长安这里,自赶走了朱刚烈之后,慕大壮就带着他的军队驻扎了下来,再也没有回过兖海。虽然慕大壮并没有非常雄厚的兵力,但他的军队战力很强,而且长安总得有军队保护,有他在朱刚烈就不敢再动长安的歪心思。
刘荣、周国永二人已经带兵撤出了长安,回到了自己的藩镇,与朱刚烈形成了掎角之势,而且他们已经与慕大壮达成协议,倘若朱刚烈胆敢攻打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藩镇,其他人便带兵攻打他的老巢,让他首尾难顾。
这种局势下朱刚烈不敢轻举妄动,只敢在河南待着,而天子在他手上,他也已经逐渐把朝廷搬到了汴州,他依旧是最得势的节度使,只不过他想再度扩大势力范围就没那么容易了,只能慢慢吞并周边一些小的藩镇,以及本身就属于朝廷没有被节度使占据的地盘。
不到半年的时间,长安城内的达官显贵就陆陆续续的走光了,只除了那些空有爵位但早已不在朝廷担职的公侯伯子男们。长安再度恢复了宁静,但同时也冷清了许多。
朱刚烈挟天子以令诸侯,想借天子之令调遣慕大壮去别处,但慕大壮以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为由不再听现在这个朝廷的调遣。慕大壮一直没有学其他节度使占据藩镇拥兵自重,还在兖海之时,一旦闻得朝廷有难,便挥师回京勤王,而此时,却也不得不占据长安,使得长安逐渐变得像一座独立的城池,不再听命于朝廷,但也只有如此,才能护得长安一方黎明百姓周全。
慕昔随源遐走在长安的街道上,没有了曾经的繁华,但也不再有动荡时期的提心吊胆,这种一扫繁华的冷清感似乎让人有些陌生,但却也让人心安,尤其想起那些日子连长安的泥土里都掺杂着血腥味,现在的日子就更显得弥足珍贵了。
源府也解除了戒备,朱刚烈霸占京城期间,源府再度成为了一个“空府”,萧条荒芜,似乎几十年都没有人住过,现在又恢复到了有人气的样子。
源迎已经恢复了健康,她还想拜颜深然为师专研医术,颜深然惶恐,自称不敢自傲收徒,但不介意相互交流医术。颜深然不愿在源府待着,想去军中,或者游走天下治病救人。源迎听说,也起了兴致,她都没有出过长安,医术也只从医书上习得,只有游走天下多多接触病患,才能更好的提高医术,以前她是为父亲学的医术,父亲已经去世,她应该用所学救更多的人才是。颜深然自然是不同意她一个女子跟着他当游医的,但源迎很坚定,换上男装毫无较弱之态,而源遐认为她多出去走走不是坏事,也说服了大长公主。颜深然不善拒绝人,无奈之下只得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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