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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游出手狠辣,他能捡回一命已是幸事,此时浑身像被千刀万剐,痛感分外明显。
苏冰栎看他吃力,扶了他一把,他一脱力,倒在了她身上,差点把她撞下床去。她慌忙双手把他抱在怀中,右脚脚尖点地,稳住自己的身子。
于夜靠在她怀中,分明感觉到了她的柔软和芬芳,一时之间,面色涨红,心跳如擂鼓。
苏冰栎努力扶他坐好,小声抱怨了下:“你又想把我推下床啊?”
于夜:“……”
好在她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小心地解开了绷带,用水系清洁术为他清洗干净伤口,上了药,又用干净的绷带为他把伤口包扎起来。
两个人安安静静,谁都没有说话,而他在她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身体时,微微一颤,更加沉默。
她不再对他热络、暧昧,而是保持着距离,尽量不碰到他。
她说他讨厌她、嫌弃她……
并不是,他只是……
“好啦。”打好结,苏冰栎退后一步,看了看自己的杰作,还算满意,又看向他,问,“你能自己疗伤吗?这样好得快些。”
见他漠然地看着她,一句话不吭,她不由觉得无趣:“你不希望我在这碍你的眼是吗?”
于夜闭上眼,低下了头,他的心里一团乱,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冰栎伤心又生气,转身抱过小猞猁,离开了房间。
听到重重的关门声,于夜心头一震,心里像是空了。
*
季攸攸一身狼狈的从水牢里出来时,门口的妖兵都惊呆了,她尴尬地笑着解释说:“我就只是进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做,你们别担心。”说完,她就赶紧跑路了。
水池的水寒冷刺骨,她浑身湿透,冷得浑身都在发抖,想着赶紧回房,把衣服换了。
她没有自己的房间,她的衣服都是大师兄为她准备的,都在他的房里放着。她匆匆忙忙跑到他房间,打开衣柜,随便拿了一套衣裙出来,把湿衣脱下,换上。
还是好冷……好冷啊……
她环抱住自己,转头看了眼床榻,打算上床躺一躺,可她还没有迈开步子,就被人扣住肩胛,按到了墙上。
“你竟敢去见他!”
头顶怒意骇人,他的力量涌动,强大到可怕。
季攸攸抬头对上他猩红的眸,苍白的小脸努力绽放笑靥,轻轻地唤了他一声:“修游。”
蔺修游一时愣怔,她从来只唤他大师兄,几乎未曾这样娇羞地唤过他的名字。
绵软动听的声音像是一道暖流,淌进了他冷漠无情的心底。
他手上的力道卸去大半,她趁机钻进他怀中,冰凉的双手探进他衣里,寻找他身上的热度。
“那水里好冷呀,我再也不去了!”
蔺修游:“……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想要维持的愤怒不自觉地破功,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小人儿,眸色复杂,啼笑皆非。
她当然会冷得吃不消,水牢中的水是千年冰雪水,他以灵力加重了寒气,是用来对付青云的。她那点修为,若不是体内有他的仙骨护她,早就捱不住了。
季攸攸紧紧抱着他,像要钻进他身体一般。
“我错了嘛,再也不敢了!大师兄你救救我,我快要冻死啦!”她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他,先道歉、先求救总是没错的。
虽然万般不情愿,但考虑到她若是因此病了,麻烦的仍是他,所以他冷着脸抓起她的手,想要渡灵力为她驱寒。
可他刚抓住她的手,就察觉到了她的抗拒,他低头一看,一眼就看到了她掌心仍在渗血的伤口,一看便是被咬的。他的眸光瞬间变得阴郁疯狂,把她狠狠抵到墙上,死死地看着她,像要把她吃了。
不用问,他知道是谁。
还能有谁!
季攸攸感觉到了不妙,她完全动不了了,只能抬起头,以无辜、讨饶的眼神看着他,咬着唇,瑟缩着不敢说一个字。
眼前一晃,她被按进了床榻中,还未及惊呼就被他捂住了嘴,随后脖颈处传来剧烈的痛感,痛得她眼泪直飚,想喊却喊不出来。
他就像疯了一般啃咬着她,似乎要在她的全身都烙下他的印记,哪一处都不放过……
直到他安静下来,将衣衫破碎不堪、瑟瑟发抖的她拥在怀中,他的神情依然冰冷,似天山万年不化的冰雪。
他驱散了她体内的寒气,为她治好了手心的伤。
她的身上只能有他给她的伤,她只能为他痛,为他哭,为他颤抖。
季攸攸浑身都痛,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好像遭受了凌虐,哪怕是极细微隐匿的地方都没有被他放过。她伏在他怀里,呜呜咽咽哭得伤心,却又不敢骂他,谁让她理亏在先呢?
“疼吗?”许久之后,待她不哭了,他才沉声问。
她委屈地看他一眼,点点头。能不疼吗,她浑身都是他的牙印,虽然没出血,那……那也疼啊!她都怀疑他是真的要把她吃了。
“我是大魔头、大坏蛋?”
冰冷的嗓音在她耳畔,她知道,他是在跟她算账,算她之前骂他的账。她偷偷瞄他一眼,看到他一脸的不善,忙敛眸,在他胸口蹭了蹭,低声道:“不是,你是我的大师兄。”
“只是这样?”他并不满意她的回答。
还不够吗?季攸攸努力想了想,加了形容词:“你是我最喜欢的大师兄。”看他好像还是不满意,她识相地继续补充,“是我的男人,最厉害、最温柔、最体贴的男人,全天下的男人都比不上你的一根头发!就算是大魔头,也是专属于我一个人的大坏蛋!”呼,说了这么多,总能满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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