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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得差不多了,她把帕子放到怀中, 寻了个最适合的位置准备下树, 可那讨厌的人就站在那个位置冰冰冷冷地看着她。
“秦煜灼你让一让, 我要下去啦。”她对他喊。
秦煜灼漠然地站在树下,仰着头看她, 一动不动。
“你再不走开我就砸你身上了哦。”
“下来。”
季攸攸:“……”这人总是这样。她叹了口气, 不想跟他计较, 换了个方向,纵身一跃。
出乎意料, 她的双脚并没有着地,整个人被抱住,定睛一看, 不是秦煜灼是谁。
她紧张地四下看了看,幸好幸好, 所有的人都背对着他们的方向, 而且离得远, 应该没被发现。
“放开我。”她推了推他的胸膛, 小声说。
“为什么不看我?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为什么当我不存在?”他的语声冰冷,覆盖着冰雪的眼眸似要将她冻伤,一声声质问灌入她的耳中。
“你小点声行不行!”季攸攸急得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你是王爷,我是阿泽的婕妤,要是被人看见,还以为我们有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呢!”
她的手采过桑葚,掌心留下清甜的气息,他眸一暗,舌尖扫过她柔软的掌心,吓得她立马缩回了手,握成拳,满眼震惊。
“我们之间的关系……”秦煜灼讥诮地舔了舔唇,“清白吗?”
季攸攸哑然,咬唇看他,回想与他的种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维持着这个姿势在树下相看许久,直到他把她放下,头也不回地先行离开。
季攸攸回到马车里时,秦煜灼已在一旁闭目小憩,她没有看他,目光与秦霆泽对上,不甚自在地笑了笑。
“阿泽,我给你采了桑葚。”她坐到他身旁,从怀中取出那方折叠的帕子,小心地打开,露出了里面乌紫的桑葚,“你尝尝,可甜了。”她拿了一颗送到他唇边。
秦霆泽张嘴吃下,赞许:“不错。”又抬手为她拢了下凌乱的头发,用指腹擦了擦她脸上紫色的痕迹,“这张脸可成了小花猫了。”
季攸攸有些不好意思:“我采的时候自己吃了很多,汁水弄到了脸上,等下洗一洗就好啦。”
“无碍,朕喜欢看。”秦霆泽笑着说道,转头看向一旁的秦煜灼,“阿灼,贞儿采的桑葚,过来一起吃。”
“不必了,你们吃吧。”秦煜灼右手枕在脑后,背靠马车,眼睛合上,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季攸攸百味交杂地看他一眼,低下了头。
他们之间……清白吗?以他们的标准来看,应该是不清白的。
马车继续前行,一路上,马车内的气氛不算太和谐,除了秦霆泽偶尔说上几句,几乎没人开口。
天色渐暗,季攸攸不知不觉地伏在秦霆泽的腿上睡了过去。
秦霆泽的手掌覆在她的脸上,拇指指腹轻轻摩挲她的面颊。昏暗的光下,他俊朗的五官更加立体,也更加冰冷,只是心头却好似有一团炙热的火,越烧越旺。
到达恒毓山庄的路程还有两天,如果他要反悔还来得及。如果他反悔,那贞儿仍是他一人的,只属于他。
掌下的人嘤咛一声,他目光微凝,看着她动了一下,又往他身上钻了钻。
而一旁的秦煜灼也睁开了眼睛,看着伏在秦霆泽身上的少女,眸光阴冷骇然,夹杂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妒意。
秦霆泽注意到他的目光,淡淡一笑,又把季攸攸往身侧拢了拢,宣告所有权。
阿灼喜欢又如何呢?贞儿是他的婕妤,他的女人,没有人能将她从他身边抢走。
马车陡然停下,车外突然有了骚动,只听护龙卫贺标大喊一声“护驾”,刀剑厮杀声响起,空气中很快便传来了血腥味。
季攸攸一下惊醒,起身掀开马车帘子,看到外面的纷乱,不由着急,转头看向秦霆泽:“阿泽,有刺客!”
一身玄衣的男人不惊不急,微笑安抚她:“贞儿坐下,别怕,贺标会处理好的。”
“刺客的人数似乎很多,阿泽你躲好,我……”她顿了下,目光坚定,“我保护你!”
车内的两个男人齐齐一怔,看向她,心思各异。
秦煜灼双拳握紧,死死盯着她,神色难看至极。
蠢东西,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自保都难,还妄图保护别人,愚蠢!
秦霆泽却笑出声,全然不担心外面的危机,星子般的眼眸中全是她娇美坚强的模样。
就在这时,无数箭矢射向马车,马儿受惊,疯狂往前奔跑,赶马的两名侍卫一边御敌,一边操控马车。
无数护龙卫策马过来,与纷涌而来的蒙面刺客交战。
马车上满是箭矢,十数支箭矢穿透马车攻向车内的人,秦煜灼拔剑挡下,箭矢纷纷落地。
“贞儿接着。”秦霆泽拿出一柄锋利的短刀丢给季攸攸,“护好自己。”
马车疾速飞驰,车身晃动得厉害,三人在车中无法稳住身形。
秦煜灼看了季攸攸一眼,转身跳下马车,与刺客交手。
此次出行,秦霆泽带的人马不多,但都是护龙卫中以一敌百的顶级高手,可即便如此,面对数量庞大的刺客,一时之间也难以控制局面。
这些刺客出手狠辣,且像是完全不觉疼痛,刀剑砍到他们身上,满身鲜血淋漓,竟无半点反应,也没有一声痛呼,个个誓死向前,目标对准了秦霆泽所在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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