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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屈辱!
秦煜灼进来时,看到的便是美人泪湿的画面。
床上的娇人儿一头乌发披散,衣衫松松散散地挂在身上,雪白的肌肤露出大半。被子被她抱在怀里,口中溢出醉人的娇哼,眼眸垂泪,楚楚可怜。
听到响动,转头看到屏风旁的秦煜灼,季攸攸面色绯红地咬了咬唇,眼中露出渴求。
秦煜灼喉结微动,走了过去。
他刚坐到床上,她便缠了过来,双臂将他的脖子环住。
“你、你快些……”快些什么,她说不下去,脸色红艳如火,心头满是羞窘和懊恼。
秦煜灼抱着她,并没如她所愿快些,而是抬手托住她的下巴,让她看清他的模样:“告诉我,你要的人是谁?”
季攸攸难受极了,娇哼声更加急促,不想回答他,直往他怀里钻。
“若不回答,便不给你。”他铁了心想要她的答案,想要磋磨她的自尊。他要她在他面前毫无保留,无所顾忌。
“是你……”她被逼得没有办法,一边哭一边颤着声音回答他,“我、我要的人是你……秦煜灼……”
他的眼眸一下变得幽暗深沉,冷峻不俗的脸庞有了笑意。低头在她的唇瓣轻啄一下,他再问:“你唤我什么?”
“阿灼……阿灼……”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字,她觉得自己快要被炽热的火焰烧死了。
“唤我夫君。”他哑着声,在她耳畔诱哄着,扶她一同躺下。
她媚眼如丝,望入他漆黑的眸,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服,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睛:“夫君、夫君……求你……”
……
荒唐半夜,情潮褪去,她被他抱在怀中,委屈未散,时不时啜泣一声。
一颗糖塞到了她口中,甜甜的,凉凉的,带着淡淡的药味,不是之前他给她吃的那种蜜桃糖。
她疑惑地抬头看他一眼,他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为她解惑:“可以让你的喉咙舒服些。”
“你……喜欢我吗?”她看他半晌,犹犹豫豫地小声问他。
问的什么蠢问题?秦煜灼一下冷了眸,语声冰冷地答:“不喜欢。”
季攸攸沉默了,移开视线,不再说话。
秦煜灼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她的回应,心中颇不是滋味,托起她的下巴看她时,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蠢东西!”他低声骂了一句,拭去她的眼泪,将她圈在怀中,语声添了宠溺,“不知道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是假的吗?怎么会不喜欢你?很喜欢你……”
*
季攸攸再次见到秦霆泽,是七日后。
秦霆泽踏进房间时,挥手让伺候的丫鬟都下去了。眼眸一抬,他看到了正在花架旁用剪刀剪着花枝的季攸攸。
她一身雪白衣裙,秀发垂落腰间,没有半点妆饰。
好好的一盆栀子花被她剪得光秃秃的,花瓣绿叶落了一地。
看了眼满地凌乱,秦霆泽心中泛苦,一步一步走向她,站到了她的身后。他伸手欲碰她,却在快要碰到她的肩膀时迟疑了,手掌握成拳,缓缓放下。
季攸攸剪落最后一根花枝,回转身,右手往前伸,剪刀尖对准了秦霆泽的心脏,抵在了他的胸口。她只要一用力,就可以取了他的性命。
“贞儿……”他看着她,看到她眸中的伤心失望,感觉到她的心如死灰。
这一刻,他宁愿自己死在她的手上。
季攸攸迎向他的目光,面无表情,轻声问:“皇上要向妾身解释吗?”
皇上……妾身……秦霆泽心口一滞,痛苦难当。私下相处时,她从不曾这样唤他,这样自称。
他知道,她应是猜到了,一切都是他的设计。
“贞儿,朕……”
季攸攸放下剪刀,黯然低头,打断了他的话:“妾身不想听皇上的解释,妾身知道,皇上做每一件事情都是有理由的,皇上以大局为重,没有什么不能牺牲。”
她不是笨人,经过这些天的思量,她能猜出些大概。
“可妾身的心眼很小,格局没那么大,只想好好爱着心中的那个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眼圈泛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是妾身奢求了,帝王爱的是天下,而妾身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女子,哪里有资格奢求帝王的爱?”
“不是那样。”秦霆泽伸手想要将她抱到怀中,但她退后一步,避开了。
她闭了下眼,转身走到梳妆台前,把剪刀放下,把他送她的那支步摇拿到手上,复又走到他面前,伸手:“皇上,这支步摇还你,妾身不配。”
他没有接,苍白着脸说道:“让朕补偿你,好吗?”
她离他那么远,像是隔着千重山万重海,让他怎么也触碰不到,明明她曾经离他那么近,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季攸攸摇了摇头:“妾身要的,皇上给不了,妾身不会再缠着皇上,只求皇上放过妾身。”
“朕不答应。”他怎么可能放开她?她是他的嫔妃,他的女人,她是他捡回来的,她能去哪?“贞儿,以后朕每天都陪在你身边,朕的心里只有你一人,只爱你一人,再不会伤你,好不好?”
他从未如此卑微地求过一个人,但这次他只想留下她,只想……重新得到她的心。
可是……我再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你了……眼泪落下,哀伤的情绪像毒药般侵袭她的五脏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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