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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过放弃吗?
或许应当有很多人劝过他放弃,应当有很多人告诉他天涯何处无芳草,他最终没有放弃吧?
玉兰宫的玉兰树开过了花,宫殿也重新修葺过了,但人却没有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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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把精力放在朝政大事上面。
西戎的国主原本是定于五月到京城来,因为赵苍驾崩,如今是推到了七月,现在已经可以开始准备了。戎国原是四分五裂的,西戎只是其中实力较为强劲的一个,国主主动想和代国相交,并且国书上呈时候还是以君臣之礼,看起来这国主所求不小,大约是看到了突厥的例子在前面,想求代朝支持,想把整个戎国一统。
尽管她仍然还是希望戎国是一个四分五裂的戎国,但是以现在的情形来看,西戎就算得不到代国的支持,要一统戎国也不是太难的事情,只是或许会花费更多时间而已——她要顺势而为,因势利导,而不是逆势而行。
若是西戎能真的一统整个戎国,那么将来往西的商路倒是也会更通畅,这对代朝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再有便是良种的推广,上回王萱上书之后,京畿周围一些田庄已经开始种新推广的良种,从生长情况来看,都是极好的,如果能在京畿周边全部推广开来,她便打算让工部在各州府都设立这么一个机构来研究良种与育种。
另外便是农具的改良了,农具改良倒是比种子推行更快一些,王萱在农具上面是用了个巧妙的法子,她也不强迫百姓来买农具,她就用租借的方式来推行,这样一来,用过的人就多了,人人都喜欢用新的、好用的、节省力气的工具来劳作,王萱也和乐意听到农人的反馈,她再慢慢地改进起来。
各地的官学教授识字认字之后,识字的人变多了,许多事情变得更好沟通了起来,读书人也比以前更多,想象得到,下一次科举时候能来参加科考的人会比以往更多。
一切都开始朝着她设想过的方向发展,与登基第一年时候的重重障碍相比,在解决了齐国公与德妃一系之后,宗室完全投向了她,权贵们也开始知道要向她臣服,她几乎可以预见自己将来的政令会是如何畅通。
她开始有时间慢慢调度,开始慢慢地来调整赋税,让百姓过上更富足的生活,她也有时间来一点点解决西南昭部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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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一晃三年就过去了。
清河公主赵晗不知怎么就看中了那回鹘王子阿尼,两人算是两情相悦,赵晗便招了这个王子阿尼做驸马。
突厥汗王处月也有了汗妃,还生了小王子,他还厚着脸皮和赵如卿打了商量,说等小王子长大了也送到赵麟身边当玩伴。
这几年也陆续有人送了年轻貌美的郎君到赵如卿身边来,但没有人能入她的眼——或者太柔媚,或者太硬朗,或者学识太浅薄,或者太呆板,总之经不起细看,总能挑出毛病来。
而她心目中最完美的那个顾兰之,却还是没有下落。
这三年间她让人回去沧地盯着看过,老和尚妙语还在,但顾兰之却并没有回去;她让人去顾兰之的那些好友那里也看过,但没有人收到过他的信,也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她让人去盯着顾苗的动静,但就连顾苗也没有收到过任何书信,他现在都还在顾府后面那个二进小宅子里面。
求而不得,便成执念。
只是她不叫人提,便也没有人敢多说,就连赵麟也不会多提。
许多事情只有亲身经历之后才能明白其中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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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从云京府尹升任宰相的赵萦下朝之后慢悠悠地上了马,在宫门口等了一会儿,便等到了慢一步出来的王萱。
王萱如今还在工部,在她主持之下代朝各地的农具都已经革新了一遍,她也不愿意离了工部,赵如卿也没勉强,便给了她爵位。
“出使回鹘,你做副使,咱俩一起去看看回鹘的葡萄。”赵萦看着王萱上了马,然后才慢慢地往前行。
“再像清河公主那样,拐个王子回来?”王萱开玩笑地与她并辔而行。
赵萦笑起来,道:“我已经有家有室了,不敢招惹,怕家里那位吃醋呢!”
“吃醋就再纳个三四个,让他吃到饱好了。”王萱笑着说。
“还是算了,一个就麻烦死了,再来一个招架不住。”赵萦连连摆手,“万一他们争风吃醋打起来闹出命案,那不是葬送我的大好前程!”
王萱好笑地看着她,道:“几年前我还记得你为了个男的哭哭啼啼不开心呢!”
“今时不同往日嘛!”赵萦豁达地一挥手,“我早点为男人哭过了,所以我就已经释然了。”顿了顿,她手指朝上指了一下,“醒悟太晚,所以反而执着了。”
“小心圣上抽你。”王萱摇了摇头,是有些感慨的,“谁能想到连找都找不到?像是这世上从来没这么个人一样了。”
“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找不着就是找不着,那能怎么办呢?”赵萦无奈地看了王萱一眼,“他还能憋着不给故旧好友写信联系,这心是狠,男人心啊……啧啧。”
王萱叹了口气,道:“所以还是种子好,只要播种,一定会有结果。就算歪瓜裂枣的结果,也是结果。”
“是这样没错,所以我们准备准备,再过半个月就要出发去回鹘啦!”赵萦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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