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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也是一时着急吗。”张柠也知道她一时气急之下干了什么蠢事,导致她现在整个人都是讪讪的。
    正当张柠还打算再说些什么时,只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道尖利刺耳的声音。
    “唉,这不是我们学院里面的两个小叫花子吗,怎么不去蹲天桥底下要饭,跑到这里来了。”
    “可能是认为这里人多,说不定会有谁能可怜他们,并且在施舍给他们几枚铜钱。”说话的几人是学堂里颇为富贵的女君。
    往日他们见到他们二人时,那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就连那说话的语气都带着高高在上的施舍。
    “走了,和这些乞丐有什么好说的,也不嫌自己的身上也沾上了跟他们一样的寒酸气息。”其中一个女人为了彻底的羞辱他们,还在他们面前扔下了先前找零的,并用一个小香囊装着的铜钱尽数扔在地上让他们捡。
    “诺,看在我们是同窗的份上,就拿着这点钱去买点好吃的。”话里,皆是那浓重的鄙夷与嘲讽。
    “我就说你前面怎么突然问他们要零钱了,感情是打算接济一下我们的好同窗。”
    等他们哄笑着离开的时候,何朝歌握紧的骨节早就攥至泛白,就连掌心都瘀青一片。
    可就在她准备拉着张柠离开的时候,却发现她正蹲在地上捡着那仅有的几枚铜钱,握着那铜钱的手,就像是捏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而这一幕,像极了他们将自尊扔在地上,并任人践踏的一幕,特别还是当她的嘴里不断说出:“照影,你看我们有钱了,我等下可以去给爹爹买药和肉包子吃了。”
    “剩下的我们还可以去买一个馒头分着吃了,我们不用再吃那苦得难以下咽的野菜饼了。”
    以至于,后面的她都忘记了,她是为什么会同意的,她只知道她想要钱,并且是大量的钱,只要有钱了,那么那些看不起她的人也都会闭嘴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坐上了前去江南的马车,甚至是换上了一件艳丽的薄纱,同其他一样前来赚外快的女人站成一排,像极了在菜市场上,任人挑挑拣拣的大白菜。
    而她在进去的时候,还不安的扯了扯张柠的衣袂,脸上满是惶恐:“可是我们要是突然得来了那么多钱的话,就不担心他们会突然起疑吗。”
    “放心,等回来的时候,就说我们在路上发财了。”张柠倒是看得挺开的,因为在他们二人来之前,那些人还特意好心的借了她二十两给爹爹看病。
    她更是用半两银子请了住在隔壁的张大叔照顾爹爹,十两银子还药钱,剩下的便全留给爹爹,而她却是一毛钱都没有留给自己。
    “还有照影不要怕,再说我们是女人,我们再怎么吃亏也吃亏不到哪里去的,你就放心好了。”
    “好,好嘛。”何朝歌嘴上虽说着不害怕,可仍是不安的将衣服往上扯了扯,只觉得她一个女人穿成这样,简直就是伤风败俗。
    那些听说今日会来新货色的男人们,皆是早早来此等候许久,并且他们大部分是家中妻主早死的鳏夫,要么就是生性耐不住寂寞的寻花问柳客,甚至还有不少第一次来的少年恩客。
    他们的房间都是隔开的,就连这隔音效果也是做得极佳,为的就是担心隔墙有耳。
    包厢的名字是用花来命名的,而这里头的布置也应景着各色花卉,比如那艳桃阁里对应的自然是那仙苑春浓,枝枝已堪攀折。
    就连那饮用的酒水也为桃花露,食的为桃花酥饼,那小银错玳瑁鎏金香炉中也袅袅而升着清甜的桃花香。
    “你叫什么,模样生得倒是好看。”现如今刚满十六岁,并且正在议亲中的赵璎珞第一眼就看上了人群中的那个漂亮女君。
    那女君好看是好看,就是觉得她太瘦了点,简直瘦得他一只手就能禁锢住她的那截纤细杨柳腰。
    “我叫绿萝。”被点到名的何朝歌强忍着难堪与屈辱的上前一步,同时她能看见屋内其他几位少年的眼睛里皆是亮了亮。
    “那好,今晚上就留下你来伺候本公子了。”赵璎珞也是第一次来这等烟花之地,更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一个模样生得颇合他口味的女人。
    而当她被其他人推过去的时候,方才看清了说话的少年长什么样。
    只见少年鬓如刀裁,唇如点漆,鼻梁高挺得带着少许胡人血统,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中带着几分玩世不恭,藤花紫金冠下垂着两条长至前襟的缨,一身滚云袍角的朱红长衫硬是给他穿出了放浪不羁的味道。
    “既然你们还没选好,那我便先带着绿萝走了。”眼梢微挑的赵璎珞说完,便直接大手一搂的将人带往隔壁早已准备好的房间中去,独留下其他人继续挑选中。
    等进了房间后,赵璎珞心里既是期待,又是紧张,更时不时的拿眼瞪她,生怕她会霸王硬上弓一样。
    “咳,你可知道如何伺候本公子,并且不会弄掉本公子身上的守宫砂。”其实甭管他前面装得有多么的镇定和老练,其实都改变不了,他也是第一次的事实。
    还有他要不是看他们玩了好几次,手上的守宫砂都不见掉后,怎么可能会心生痒意的也来跃跃欲试,特别还是在他即将准备婚配的时候。
    “会,会的。”其实先前的何朝歌也只是听其他人说的,就连那个时候进去临摹的那一刻,都因为打着哈欠而没有怎么注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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