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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喝酒,不言商事,你我既是兄弟,这些不重要。”
“那怎么行?老夫也不是白喝你这么多酒的!再者说,这宫里头的采买啊……”
苏林晚等在后厅,百无聊赖地听着两个人称兄道弟了一阵,想着这便就是谈生意么?认个亲,陪个酒,再顺带脚欲迎还羞一下?
怎么觉得也是很简单的?
“小姐,咱们还不出去吗?我看姑爷喝得也不少。”轻羽提醒,“小姐不是说是来救姑爷的么?”
“自然。”苏林晚点头,“可他不是还坚强着么?你听他嗓音,可是一点都不像是醉了。”
“小姐。”轻羽想了想,“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话?”
“这既然是要去救人,那自然是还没有危险之前就去救啊。倘若是已经醉了……小姐还救什么?”
“哎?”醍醐灌顶,苏林晚怔住,“说得在理。那我现在出去?”
“按小姐意思。”
曾顺黎的巴掌倒不是好受的,尤其是喝多了之后,行迟只觉此人不习武当真可惜了,拳心紧了紧。
曾大人不察,又是伸手一拍身旁人:“来!喝!”
行风眼见着自家爷脸都白了,正要伸手去拦,却得了男人一个眼神,终于还是收了步子。
“曾大人,来!”男人复又抬杯。
“来!”
只是这一盅还未入口,便听后边传来一声拉长了音的:“夫君!”
“嗯?”曾顺黎眯眼瞧过去。
只见一个粉装女子被人扶着出来,竟是眼红红的模样。
“这位是?”曾顺黎目光一顿,“这就是行兄弟的夫人吧!左相之女?”
“是。”行迟终于放下了杯盏,“行某忘了介绍,此乃内人。晚儿,这是曾大人。”
“曾大人。”苏林晚矮身行礼。
曾顺黎赶紧起身,早闻这小姐是个盲者,此番留意瞧了一眼,却是瞥见那眼中涌出泪来,吓了一跳:“行夫人这是……”
苏林晚抬袖拭了眼泪:“打扰曾大人雅兴了,只是我等了夫君许久不见人来才只好出来瞧瞧。”
“这……”曾顺黎看向行迟。
许是今日酒当真喝得有些多,行迟也没.缓过来,这似乎和他们商量好的不大一样。
“不知道夫人与行兄弟感情这般好,曾某……”
“不怪曾大人的,”苏林晚摇头,“只是我自小就胆子小,今日行迟却与我讲了个鬼故事,我实在害怕,如何都不得睡着,好容易睡着了,又着了梦魇,这才寻过来。”
罢了,她一抬手,行迟赶紧伸了胳膊过去,只见她抓着他袖子,可怜巴巴道:“行迟,一会哄我睡觉好不好?人家好怕的。”
“我……”
“不着急,我不碍事,我就在你边上等着你,你不要留我一个人睡好不好?”
“嗝!”曾顺黎头一回碰着这般情境,唬得打了个响嗝,不待行迟说话,便就朗声道,“夫人莫怪,今日是老夫不对,拉着行兄弟喝了这般久。”
苏林晚低低地点点头:“那……那曾大人现在……能把夫君还给我吗?”
“还!还还还!”曾顺黎只怕是再说下去,这人又能哭出来,哎呦现在的姑娘们,这么不经吓!有什么意思?苦了行兄弟了。
行迟一只胳膊给人拽着,只能躬身:“叫曾兄笑话了,行某……”
“甭送了!赶紧陪陪夫人!”
“那怎么能行……今日已经麻烦了曾兄了……”
“生意归生意嘛!这家里事还是重要的!”
“那行某谢过曾兄了。”行迟一偏头,“行风,你替我送送曾大人。”
“是!”
这酒席说散就散,好不速度。
待人都走了,行迟才垂眼看向那揪着自己衣衫的人:“夫人。”
不叫还好,一叫,那前一刻还娇柔似水的人立刻就大大舒了口气,抬了手背扇眼睛:“冲死我了!呼——”
“这是?”
“生姜!”苏林晚吸溜了一下鼻子,鼻头都红了,“不然我哪里挤得出来眼睛水?哎呀!”
手中还有生姜水,一揉,顿时眼泪就又飚了出来。
“……”行迟叹息,将她拉直了些,替她拭眼,“不是说好过来劝一劝便好?”
“我不要做母老虎!”苏林晚本是眼睛疼的,嚷得厉害,此时眼上蹭上微凉,是他的手指,顿时就僵了身子,只支支吾吾又道,“我……我还是很爱惜……爱惜羽毛的。”
“哦?”这个哦字很精髓,听不出是质疑还是认可。
说来奇怪,分明之前眼睛还难受,他替她擦过,竟然是突然麻木了一般,苏林晚复又扯住他:“你酒量也太好了吧?这都没醉?轻羽说你们喝了十几坛了!”
“嗯,还好。”行迟笑了笑,“我先送你回去。”
罢了,他伸手抓了她手腕,慢慢往前走去。
苏林晚哼了哼,这个人,连个谢谢也没说呢!
不想下一瞬,手腕突然收紧,她亦是被人带得往前一探,堪堪稳住了身子,便就听得耳边一阵呕吐声。
行迟没吃菜,几乎吐出的都是酒水。
喉中刺痛,无奈,他伸手又点了几处穴,将残酒尽数一并逼出。
“行迟?”苏林晚手腕吃痛,却不敢动.,怕是一动,那人会吐得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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