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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被男人按住的手无意识将近前的衣衫死死揪住。
本是还能撑着的一点力,瞬间就没有支点。
行迟被她拉拽着倒下的时候,刚好压在了她身上,抓着她的手顺势往上一扣,小姑娘嘤了一声,投降的姿势。
“……”
原来最撩拨人的话语,有时候只需要一个颤音。
行迟被这一声拉回些理智,再凝神瞧她的时候,只瞥见比艳蕊更甚的唇瓣,倒衬得那巴掌小脸没有前时红润了。
女孩倒在被中,迷茫却在这久违的罅隙中喘着气,唇角一点,不知是谁鲁莽,竟是嗑破了,有殷红沁出,鬼使神差的,行迟复又低头。
苏林晚笨拙得连自己都觉得恐怖,好容易得了点空间出气,却在下一瞬整个人都酥麻过去。
他他他他他他……
那一点温润转瞬即逝,男人没有多停留,好似只是想帮她拭去唇上的血。
如果说之前不过是烟花在脑瓜子里的狂欢,那么现在,怕是直接轰了九十九门礼炮吧。
“行……行迟……”
“嗯。”
“我,我好像,快要炸了。”
“……”这好像,该是他的戏词。
行迟发现某些不对的时候,已经第一时间拉开了距离,这才不至于太过尴尬。
只是听见她这般说,十足叫人承受不住。
苏林晚尽力叫自己不要抖得厉害,却还是没能成功,怂包得话都要说不完整了:“我有点困,困了。就……就你……睡吧书房。”
语序也不对,但是男人听懂了。
脸上兜头盖上了被子,床榻些微一晃,轻了一道。
苏林晚知道是他起身了,却没敢将被子揭下来。
“我去书房睡,你好生休息吧。”
被子里闷声闷气的一声嗯,行迟这才咬牙理了理衣衫往门口走去,方行出几步,又听后头那人唤了一声,人便停了下来。
“行迟,那话本子,能不能不烧?”
“不能。”
“可我觉得……我或许……还要再补补课业……不然……下次搞不好……就跟不上进度了。”
男人转了身,那人还躲在被子里,装死一顶一。
足足凝了半刻,行迟才叹了一息:“这不是该你操心的课业,睡觉!”
吱呀一声门开,苏林晚就这样捂在被子里,愣是手.指头都快要抠秃噜了,才敢扒开来透了气。
这算什么?
明明是质疑他行迟不行,怎么到最后折在自己这了?
都怪这张嘴,既快!还狠!
想到这,不禁就伸了爪子摸了摸自己的嘴,哎,是狠,都紧张得把自己咬破了,没出息。
更没出息的是,自己就这么举白旗了。
原来接吻,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的。
呜——
苏林晚又开始在床上翻来覆去烙大饼,到后来暗暗捏了拳。
不行啊苏林晚,你不能输,你得把面子挣回来!亲回去!不,啃回去!
他行,她得更行!
对了,大婚之前那个嬷嬷教她的是什么来着?真是悔不该逃出去,她应该听啊!好好听明白,听清楚!
所以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啊!
行迟那木头才瞧了几天话本子啊!怎么什么都会了?!
是她听的书还不够厉害吗?
什么书能更厉害一些呢?
苏林晚想了许久,终于记起来,那日她娘荣氏辞了嬷嬷时候好像还提了什么嫁妆画之类的,说得隐晦,如今想起来,突然就开了窍一般明白了母亲的意有所指。
等天亮了,得叫轻羽找出来。
这眼睛应该快好起来了吧,她可得比行迟早一步学成归来。
现在藏起来也好,别叫他瞧见,她必须先自己个儿用点功,掌握主动权!
一点不清楚自己不服输的夫人究竟现下在思考什么的某知名山庄少庄主,独自在冷风冷雪中立了半个时辰,才将这一腔子沸腾的热血给按捺下去。
行风提着刀跟在后头,也不晓得主子是不是睹雪思人了,想着往年每次下雪主子都是不高兴的,今年有夫人在,他还以为主子能略微高兴一点,没曾想,这落雪天的,夫人竟然忍心把主子赶回书房来哎!
瞧把主子难受的,回了书房都不进门,单是立在檐下这许久。
是今天主子做的肘子不好吃吗?
嗯?等等。
行风想到这儿,突然有些明白过来。
如果是为了肘子把主子赶回来,好像也是情有可原的。
看胖婶那为难的模样就晓得了。
民以食为天啊,夫人嚷嚷肘子也不是一两天了,主子这可不是吃力不讨好来了么。
可到底还是太难受了,夫人不晓得其中缘由,就这般将人赶出来了,主子只能一个人舔舐伤口,唉——
“爷,要不咱先回去睡吧?再站着,任是身子再好也吃不消呀。”行风上前一步,一抬头,竟是瞧见自家主子噙了丝浅笑,这会儿伸了手去接那飞进檐下的飘雪。
哪里有一丝一毫苍凉的影子?
还有这是做什么?
主子不是最讨厌雪了吗?怎么还学人少女怀春捧雪自怜哪?!
这不寻常。
然则他家爷也不会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是瞧着那雪花化在掌心,没头没脑来了一句:“映雪江山易,如似一飞鸿,存损几转终罢了,得人行将何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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