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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那般正经的人,怎么会陪着皇后在承明殿胡闹呢!
    这要是叫朝臣知道了,晓得自己送的折子可能是被皇后娘娘压在身下……
    哎呦歪——
    某护卫揉了揉自己的脸,唬了自己一声。
    行风!你想什么呢!怎么能随便编排陛下跟皇后娘娘呢!
    那陛下能是这种人吗!陛下自控力定是好的!
    罢了,行风又拍了拍自己的脑瓜子。
    可是陛下能扛得住皇后娘娘吗?
    陛下何时能扛得住皇后娘娘过?
    想着,小护卫已经将整个承明殿从里到外都瞧了一圈,殿中一切都规整得很,除了案上散落在折子边的小笸箩里凌乱堆着线头布绢,没有什么不妥。
    还好,不会给朝臣们落下口实,这边将将放了心下来,行风却是又担忧起来。
    这席大人,究竟行不行啊?
    怎么回来几日了,陛下与皇后娘娘的伤还没好透呀,两个人日日都要喝药敷药的,依陛下对娘娘的疼爱,肯定是不舍得现在做什么的,哎呀,可苦了陛下了。
    日日这般操劳,好容易娘娘回来了,有美人在侧还不能动。
    行风一时间不晓得自己究竟该站哪一个立场。
    一抬眼,却是瞧见人回来,愣住了。
    行迟抬眸,望向手里头还拎着小笸箩的人:“做什么呢?”
    “陛下这就回来了?”行风往他身后巴巴瞧了,“是丢了这个吗?”
    行迟没理会他,过去重新坐了:“你备点水去后殿,然后就先退下吧。”
    福至心灵,某护卫脱口而出:“冷水?”
    男人一掀眼皮,行风一个激灵,赶紧奔了出去。
    待准备好沐浴的东西送进后殿,行风忧心忡忡又不怕死地谏言:“陛下,微臣觉得,或许可以在承明殿再添一张大些的软塌……”
    “滚。”
    第70章 不去 你们始乱终弃!……
    不同于中南放晴的天, 大霂皇城中又落了一场雪,风声太重,压垮了一根梅枝, 将将横伸在了廊前。
    一个半大的小丫头过去将那梅枝折下,一转身,却是对上一双幽深的眼。
    “陛下!”
    “谁允许你来折梅花的?”成启宇声调不高, 亦探不出喜怒。
    小丫头还来不及丢掉梅枝,只握着它伏地:“奴婢知错了。”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梅?”
    姚织锦总听母亲说当今陛下.虽年纪小, 却万万不可忤逆, 尤其是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
    她堪堪抬头, 正见那比自己略小一些的男孩立在树下, 他甚是白皙, 以至于与那雪色融于一体般,周身透着些冰冷。
    他问她可知道这是什么梅, 仿佛只是话家常。
    姚织锦摇摇头:“回陛下,奴婢不知。”
    “重叶梅, ”明黄的衣袍扫到了那按在雪地上的小手上,须臾, 成启宇蹲下, 捡了她手中的那半截梅枝,“这是梅中奇品, 可不多见。”
    罢了,话音一转, 姚织锦只见得那梅枝在他手中缓缓转着,似是端详,说出的话却比这地上的积雪还要冷上几分:“朕是为了她种的,你算什么东西, 也敢来碰?”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了!”只是瞬间,前时还说着话的人却已经站了起来,他身后的禁卫面无表情地上前,姚织锦抬起头哀求,“陛下!求陛下饶命!”
    成启宇没有说话,单是俯视着她,瞧着,却又像是没瞧着面前的人,他的目光不过是落到了她的脸颊上,那里,有若隐若现的一点梨涡。
    姚织锦想要叩头下去,唇下一凉,却是被花枝挑了下巴。
    成启宇沉着眼看她:“笑。”
    “陛下……”
    “朕叫你笑。”
    将开年,眼前刚刚八岁的小皇帝,却叫人无端就起了颤意。姚织锦不知道怎么笑,又应该如何笑,唇边抖着,在他冰凉的目光中,终于努力扯了扯僵直的嘴角。
    下一瞬,那挑着下巴的花枝却是换成了一只更加冰凉的手,成启宇指腹缓缓磋磨在她脸颊上,竟是也笑了。
    只是这笑,丝毫未入得眼去。
    “你可知,朕生于新春,本该是辞旧迎新,举国同庆。”说着,那手指却是带着与他面容相悖的温柔,“可是今年,朕却是连一句生辰吉乐都未曾听见,她就这般走了。”
    姚织锦不知道他说的是谁,更不敢问,隐约在进宫前听母亲提过姝和宫里逃走过一位女子,可那女子,不是已经过了二八年纪么……
    奈何她来不及思考。
    她是母亲教养长大的,为的便是入宫伺候陛下,而此时,陛下亲昵地抚着她,她只觉得,遥不可及。
    “陛下,”她想道一声生辰吉乐,却在撞上他眼中讥诮之时,陡然回过神来,他是皇帝啊,他又如何会稀罕她的一句生辰贺词,于是,下一瞬,姚织锦垂了眼睫,“陛下洪福齐天,岁岁年年该当吉乐。”
    “呵,吉乐。”成启宇松开手去,“既然已经进宫了,便就伺候在朕身边。”
    她入宫只是一个小婢子,还是因为王成公公身体不适,宫里头缺人手服侍,陛下才应允的,进来数日都只是被扔在昭和殿外洒扫,今日——
    “你不愿意?”
    “奴婢愿意!”姚织锦猛地磕下头去,那明黄衣角已然离去,她赶紧爬起来,默默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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