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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愚众也罢,前瞻也罢,这观星占卜祭祀的人,总归是需要的。
“那这巡官,厉害吗?”
“老庄主留下的人,大盛当年第一相官梁天是他的师祖,名曰普廿。”行迟说完,总觉得面前人不像是要干好事的,补了一句,“你想占卜问卦?”
“嗯,有些事情想要请教请教。”
“何事?”行迟不放心,“不如……先问问我吧?”
“你?!”苏林晚提声,下一瞬摆摆手,“罢了罢了,这点小事,就不问你了。”
反正也是问不出来的,能问出来她早就……嗐~
“事关父亲安危吗?”
“那能是小事吗!”
哦,也是,行迟却如何也想不出她想要问什么,只是小姑娘神神秘秘的,打定主意不再透露了,想来她这些日子憋闷得很,往那占星阁散散心,也好。
这占星阁是宫中最高的地方,晚间当能瞧见满天星辰。
她应是喜欢。
总比守着他批折子来得松快些,他眼瞧着她跟着练字的笔杆子都快要被她咬秃噜了,也没能稍微拯救她那爬得颇有风骨的字迹。
“如此——普廿与他师祖一般,向来少有与人交,怕是话少,不过他日日夜观天象,有问必答,你若是有事要问,今晚去观星台寻他便可。”行迟说罢又交待,“多穿些,上头冷。”
“好!”苏林晚笑靥如花地应了,似是想起来什么,“你就不要跟去了,我自己去!”
呦,还当真是个秘密。
只是到底行迟还是没放心,派了行风陪着苏林晚上去。行风跟在后头,婆婆嘴地念叨着:“娘娘,陛下还说了,推演这种东西,也不必太当回事,这结果若是好的嘛,心情好,若是结果不如所愿,娘娘也得宽心些,万事皆有转机啊是不是……”
“你怎么话这般多,比轻墨还烦人。”苏林晚丝毫没客气,倒叫后边的护卫委屈极了。
这能怪他么?
明明这是传话啊!传话的意思难道不是原模原样照搬说话人吗?与他行风何干啊!为.什么挨吵的是他呦,不服。
“怎么又不说了?”苏林晚一扭头。
嗯,不服只能憋着。
行风一咧嘴:“没了!”
这占星阁高阶,一路爬上来,苏林晚愣是把自己给爬暖和了,哪里还觉得冷。一抬头,正见占星阁三个篆字,颇具古韵。
不等再说,里头行出一人,原本苏林晚以为大概是与席辞他们一般年纪,不想,竟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只是虽已白头,目光却是矍铄,瞧向苏林晚的时候虚虚一颦,倒是顿住,而后才侧身,便是引人进去了。
行风近前些:“陛下已经交待过普大人了,娘娘进去便是。”
难怪,竟然还叫老人家特意迎出来。
“普大人辛劳。”苏林晚说罢跟了上去。
这占星阁里头并没摆什么东西,只正中是一个巨大的八卦阵,边上铺了软垫,那普廿便就率先席地而坐,仍是对着她一展手,示意她坐下。
苏林晚对着这般不苟言笑的前辈,倒是有些不好开口起来,着实有些口干。
倒是对面微微闭了眼,冷清道:“娘娘此来,可是为了陛下?”
“!!!!”神了吧?苏林晚立时就坐正了些,却也没见他睁眼,想了想,还是一本正经应了,“普大人神算,正是。”
“世人皆有气数,娘娘所问之人,本该是无关的两条线,偏非交汇,又占着同一片乾坤,生而对峙。”普廿说着,掌心的三枚铜钱丢出,那三枚铜钱着了地,当啷三响,“娘娘占筮,是为世爻,娘娘来之前,微臣已经占过,当位其阴。此三枚铜钱,为应爻,乃为娘娘所问之事。”
苏林晚没听懂,囫囵伸了头去瞧:“一上两下,上正下反。”
“需卦无咎,娘娘放心,南盛无忧,只是,虽无凶相,却必得耐心以进,稳而有序。”
“等等,普大人——我所要问的事情……它……它应该不涉及南盛吧?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老者哦了一声:“娘娘问的,难道不是陛下与大霂皇帝的结局?他二人之气数皆由一名而起,大启尔宇,反为其锢。”
“不是啊……”
这次,老者终于睁开眼来,片刻才道:“哦?”
“昂。”苏林晚有些尴尬,毕竟相比较于普廿口中的家国大事,她这个实在有些拿不出手了,憋了一会才道,“我只是想问问普大人,我与行……与陛下,何时才会……才会坦诚相见。对,坦诚相见,哈哈,我好做个准备。”
这一次,向来平心静气的老者那花白胡子也十足颤了颤。
也不好解释得太透彻,更不敢叫他重新推演,苏林晚赶紧指了指那三枚铜钱:“不妨事的普大人,这问占的事情,算都算了,应是都能用吧?我觉得我就用这个结果,也是可以的。”
对面的胡子又抖了抖。
苏林晚担心叫他老人家耗神费力,本着体贴的心,想着这结果显示的耐心一例,还是很合适她与行迟现.状的。
至于稳而有序,那这种事情可不就得一步步来么!
嫁妆画上的步骤她可是记得清楚,最近还过脑子复习了呢!
只是要再多说,这老头子怕是得生气了,某晚赶紧就想要告了谢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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