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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是给你践行了,自然要喝。”
“好。”
于是,行迟一手牵着她,一手抱着酒坛子,就这般回了寝宫。
不过这酒水却是没进他面前的酒盅,小姑娘推了一碗枣茶来,将酒坛子抱了回去:“想什么呢,你意思意思就行了,这是我喝的。”
瞧着十足坚持,男人的手终究退了回去:“好。”
苏林晚这才坐了下去,对面人当真捏了茶碗,没有再争,她瞥见那修长的手指,突然忆起那一晚他指尖于自己心口划过的战栗,抱着酒坛的爪子便就一紧。
喉咙也有些紧,又咳嗽不得,端是抬了那酒坛就喝。
桌上的酒盅未动,行迟眼睁睁瞧着小姑娘已经仰了头灌酒,说不吃惊是假的。上一次他瞧见这般喝酒的人,还是早市上的屠户。
豪迈的仿佛那饮的不是酒。
目光跟着一闪,哦,那本就不是酒。
苏林晚抹了嘴砸吧几下,抬头对上男人带笑的眼,很是懂行地品鉴道:“这酒,比那日的合卺酒要更香醇些,入口绵柔,嗯……后味还宜人,似.是桂花酒。”
“是吗?”行迟放下枣茶,“那确实是好酒。”
“对!”苏林晚应着,便就又灌了一口,她从没像样喝过酒,只晓得比着那合卺酒,这手里的确实是不同,起码不那么辣口,入喉也顺溜,就是不晓得会不会有后劲了,这倒是不重要,现下,她只想给自己撑个场子。
据说喝得猛,容易醉。
话本子里兽性大发的人,不都是酒后错事。
苏林晚想着,对她来说,那是最好不过了!
于是这酒,便就一口接着一口没停。
也不知道人们说的上头是什么感觉,微醺又是什么感觉。
只是又是几大口下去,苏林晚觉得那对面坐着的人越发秀色可餐了。
原本还难受的心,现下却也只够瞧着那人,挪不开眼。
行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只看她瞧着自己的眼越来越迷离。
以至于他开始怀疑,那坛子里是不是真的是酒。
可手指将伸过去,便就被人一巴掌拍下。
“你干嘛!别抢我酒!”
怎么还真的醉了?
行迟狐疑,手却继续伸过去,绕过她胡乱拍打的爪子,想要擒住那酒坛,不想抓住一晃,竟然所剩无几。
知晓她心中难过,却不知她会这般。
竟是——借酒浇愁?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口便似是被那缨枪洞穿,整个山间的风都横贯而来。
“苏林晚……”
苏林晚喝得猛,见他来抢一着急打了个嗝,而后仰着头,怀里仍是抱着坛子,慢吞吞啊了一声。
那唇角还带着残酒,行迟起来将她搂了,轻声哄道:“放手,我瞧瞧。”
“不!”
“真的,不抢,就看看。”
苏林晚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这会儿倒在他怀中,力气却是大,行迟费了好大劲才抽了坛子。
大约是剩了最后一口,行迟尝了,眉头跟着就紧了紧。
再一垂头,小姑娘已经搂住了他:“行迟啊……”
“嗯,我在。”行迟将人抱住,“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苏林晚摇头,她想着,借着酒劲,应该是要干点事情的。
行迟按着她搭脉,却丝毫听不出异常。
便就是他自己,亲口尝过也没品出什么不对来。
但若说这酒没问题,也是不可能的。
来不及思考,就觉怀里人突然挣扎着站起来,将他往后推去。
行迟不敢堵在她前头,跟着就往后退,这一退,就退到了床边,着实被人扑下。
苏林晚只觉得身上沉重了些,所以做什么都特意用了吃奶的劲,行迟就在眼面前,被她冲将得步步后退,实在是值得今夜就把事儿给办了!
只是奇怪,她这一推,竟然直接就将人给推进了床里。
男人正胳膊撑在床上,半起身抬头看她。
苏林晚一只膝盖跪在他腿边,两手还维持着推他的姿势,垫在他肩上,欺身而上。
“奇怪了。”
这正是行迟困惑的,竟是被苏林晚先问了。
行迟更是担忧,立刻单手扶了她胳膊问道:“哪里不对?”
小.姑娘迷茫皱着眉头:“奇怪了,你怎么比我想象的,还容易扑倒?”
“……”
南盛边界,席辞已经一只脚跨进了大霂,这会儿挥着扇子扫开了一座破庙里的蛛网,气哼哼席地打坐。
坐着坐着,忽而对身边暗卫道:“交待你的事情你干好了?”
“是。”暗卫道,“帝后不能饮酒,全部换成桂花清汁。”
“哼,叫你们欺负我!”席辞又瞥了瞥这破庙,觉得自己十足可怜,“不给你们搁点啥,还真以为我是傻子!”
“噌!”暗卫的刀已经架上了他脖子,“你下毒害陛下?!”
“噫——”席辞嫌弃地弹了那刀,“收起来收起来,老子还带着袭风呢,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
“毒什么啊?一点小小的惩罚,”席辞高深莫测道,“权当助兴了,你不懂。”
暗卫是行迟派出来跟着席辞一并进大霂联系暗桩的,此番却是不晓得该不该相信这个跟陛下一起出生入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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