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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洛兮思考着自己不设防的理由:他的苦难,病痛及隐忍,激发了雁洛兮作为医者的责任感与天性,就是想要医治救助他。
    而他一路的乖巧,语气的温柔及沉默中的坚强劲儿让她在救助过程中,越发悲天悯人,愿意与之同甘共苦。没有设防的心,让初来乍到,心里还背负着失去唯一亲人痛苦的雁洛兮,不再那么悲伤,慌乱不堪。
    那沈音沐不设防是为什么呢?
    除了自己救了他,其实雁洛兮这一路过来,展现了不少外强中干的本质。别说“秘境神女”了,估计连人家女尊世界里的普通女人都比不上,背着跑几步就呼哧带喘,老腰要断的熊样儿。
    但雁洛兮的外在物质条件又太强大,完全就是横跨两个世界的不同,他不仅没有设防,反而安心享受着暖腰宝的温暖,电磁锅的便利,没有恐惧,耐心学习如何使用。最最宝贵的是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贪婪或觊觎。
    这让雁洛兮很想在离开树洞后还能跟他一起走,毕竟有个可靠的伙伴总是好的。
    雁洛兮猛一惊,想什么哪?!人家凭什么跟你一起走!等腿好了,他还要去找自己的未婚妻呢。好吧,至少在腿和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之前可以先结伴同行。
    “沈音沐,我想问你呀?”
    听到自己被叫全名,沈音沐微笑着仰头看向她,等待下文。雁洛兮开始围着灶火走来走去:“沈音沐同学,你说,等我们出了这树林,怎么生活呢?我虽就读神医学院,但还没毕业,不能挂牌行医。好吧,为了糊口,咱硬着头皮出诊也行。”
    沈音沐:“洛兮,你本神医。”
    雁洛兮一摆手,摇头:“我受不了气,逆反心理太强,如果你们这儿缺少人皆平等的精神,再碰上个混不讲理的权贵土豪,咱直接甩手撂挑子走人完事,虽说大多神医都是这脾气,只怕我势单力薄,如此,养不了家还容易惹事。”
    沈音沐一噎。
    雁洛兮继续:“要不咱老老实实种地?可我又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酸臭书生。书倒是读了不少,可关于科举考取功名那种,一本都没看过,也就当官无望了。”
    沈音沐点头。
    雁洛兮不放弃:“我长得呢?绝对不错,算是强项,可你们这儿好像男人才能以色侍君,靠脸吃饭吧!?(沈音沐呆愣,看了她半天,点头。)那,你们这儿的女人是不是还要担起养家的重任呀?(他又点头。)哎!(雁洛兮叹口气,)咱好不容易才在大义上当家做回主人,要是真靠吃软饭生存,还真TM有点不甘心!可,要是日日苦哈哈出去挣钱只为养活一大家子人,我这人怕脏怕苦怕累更受不了气!所以,音沐兄,你说,我…到底…能干什么?”
    雁洛兮猛然停住脚步,坐到他身边,沈音沐忙低了头,不停咳嗽。雁洛兮帮他轻抚顺着后背,半晌,沈音沐抬起头微笑:“你…莫怕…会有人愿意照顾你的。”
    雁洛兮哈哈大笑,一指他道:“你,笑话我,还是不是好兄妹啦!”
    沈音沐转身,把一直放在他头边死命护着的破烂长衫拿过来,用剪刀把四边衣角处锁边的线一一剪断,从里面抻出四片极薄,布满皱纹,细长方形的金叶子,递到雁洛兮手里道:“拿着,这些够你花一阵子了。”
    雁洛兮愕然,看着那破衣服的四角,太会藏太有心机了,那帮混混一两银子买的他,当初也不知是怎么个情况?
    雁洛兮攥了攥手中的金叶子,说不感动是假的。侧身转向他,把金叶子放回到他手中,道:“你那么辛苦才保住的,好好留着吧,等我有需要再问你要,我这人丢三落四,总是弄丢东西。”
    他说累了,雁洛兮就在洞口伸开自己的腿,让他枕着多晒太阳补充维D,天黑后再进洞也不迟。他躺下一动不动,不多一会儿,雁洛兮感觉自己的腿隔着棉毛裤越来越湿,心里不由一叹,还是不小心触动了他的伤心事。
    雁洛兮知道他没睡,问:“音沐兄,你说,我们出去,做药来卖,如何?”
    他声音沙哑:“洛兮,你做的药,一定都是最好的。”
    雁洛兮轻笑:“我家乡有位雷□□,他曾经教导我们…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可是,为人民服务是无限的,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去……所以,我们就做普通人买来就能直接用的药,卖给很多很多人,帮了大家还能赚很多钱。”
    “……”
    雁洛兮在树洞里住到第二十九天,立春了。
    这日正午,大小太阳重叠,火辣辣的照耀着大地,所有积雪立刻化成水,整个森林都在轰隆震响,仿佛雷动,一天之内,洪水就升到了半米高,汹涌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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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文人蛀虫
    立春第三天,持续高温,泥泞的土地迅速干燥。
    被成功“瘦了身”的雁洛兮背着瘦骨嶙峋的沈音沐,艰难跋涉在荒林小路上,一路向东。
    树洞里的这些日子,两人都没闲着,沈音沐用树枝编制了一个大背篓,把雁洛兮的随身东西藏进去。而雁洛兮用装备的钢架再绑上木棍,做了一对简易的拐杖方便沈音沐行动。
    作为一个曾经走在时尚前沿,热爱生活的美少女,从走出树洞那一刻起,感觉一切开始变了……
    浓密顺滑的长发,被扎成结,形如两个羊角顶在头顶两端。(我19,不是9岁,不要这头型,崩,反对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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