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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辽也搭话道:“上次咱们去南市,她还求着搭了车。”
雁洛兮:“在哪儿下的车?”
孙辽:“醉杏楼?!”
三娘子:“那可是一掷千金的地方,一个货郎……!?前几日她还来找小七逛夜市来着。”
雁洛兮:“你们去把小七找来,都在府里等我。”
看着老大头也不回的走了。孙辽吸吸鼻子,左右看看,才低声说:“老大好像很生气,这次出去办事都没叫咱俩跟着。”
三娘子就停下脚步,肃穆道:“老二,先去小方宅子里把小七叫过来等庄主。等这事儿过去,咱仨平摊钱去南城把上次看上的那套三进院子买下来,修整一下分成三份,算是咱仨的家。你要是想带人,就带去自己宅子,可不能再往这边带了。”
孙辽知道她在说‘扬州瘦马’的事,闷头不语,急急赶路。
三娘子拉着她一边快步走,一边念叨:“当初是你说,不管怎样只要跟着老大,就一定有前途。咱市场这群姐妹,原先在文沙都是吃了上顿找下顿的日子。如今跟着老大不到一年,都能在京城买宅子了,虽是南城三教九流,可那也是内城,最热闹的地段,咱本就是混市场的,这简直就是做梦都梦不到的日子,咱可千万得惜福。”
孙辽知道自己鲁莽了,心里后悔。就把小七寻来,细细询问与那货郎相处的细节。
这晚沈音沐一直等到接近子夜时分,雁洛兮还未归家。沈音沐也不敢声张,却一如往日般就坐在门房里,掌了灯,披着暖袍制作门禁牌,从此,只有持牌者才能进府。
其她人都需要事先通禀,如所有官宅府邸般,开始严谨了起来。
刚刚与易方宅子打通的后花园也从这边被上了锁,就算孩子要来玩耍也要走前门才行。
孙辽市场三姐妹简直是如坐针毡,可沈音沐也不问话,就是安静地做着自己的手工。
魏大妞坐在边上帮忙,跟着她的姐妹们早就在南城买了住处,当差时才来,非常有规矩。
雁洛兮回来时,几人都被她脸上的杀气吓了一跳。
沈音沐让大妞熄了大灯,把自己的暖袍给妻主裹上,低声吩咐道:“今晚妻主与同僚喝酒,有些醉了,夜深了,孙辽你们三个先去客房休息,等家主酒醒后再去找你们。大妞,扶家主回院,明早去翰林院替她请两天假。”
雁洛兮的小院不大,就她和大妞两人前后院住着,和几间办公用的书房。
打发大妞回去睡觉,雁洛兮把门窗都关好,集中神识确定周围没人,才把一袋子东西扔在地上,便把沈音沐搂到怀里,轻声说:“阿音!咱仇家找到了。妻主把人杀了,你怕不怕?”
沈音沐身子一颤,伸手搂紧她腰,压低声音问:“妻主,你,你说什么?”
雁洛兮走到炕前,拉他坐到自己腿上:“阿音,可还记的,满嘴大黄牙,蓬乱的鸡窝头,把你从山洞里提出来扔到荒林里的那两个人,个高年纪大些的那个?”
沈音沐身躯猛颤抖下,张了半天嘴,死死盯着雁洛兮,用了半天力才哑着嗓子,恨声道:“妻主,我没叫那些人占到便宜!你信我!她拽我腿,我抄起个物件就砸断了腿,我……”
那些肮脏的、狰狞的、恶毒的面孔,立刻一张张丑陋的面孔浮现眼前。
陪着他一起长大的青哥,比他自己的亲兄弟还要亲。就在他的面前被这些人一遍遍糟蹋!
他曾跪下,趴在地上哀求,说:“你们放过他,这里的重活我都包了。你们想要多少钱?我给你个地址,你去要,一定能得到……”
可那些人,若是耍累了,对着他的脸就是一脚,鼻血当时就喷出来。
或是抽他几鞭子,身上新伤盖旧伤,那些人出够了气,他的小侍从才能残喘一息~!
而这样的日子持续了近两年的时间。
可那些人,若是兴致高,发狂了,不论他怎么哀求,她们都不会收手……
终于那次,他的小侍从青哥,年仅17岁,就这样眼睁睁,死在了自己的眼前~!
沈音沐心里撕痛到眼睛通红,这仇恨的怒火,他从未在雁洛兮面前表现过。
他就死死盯着她,以前他不敢要求,他不要因此给她带来任何伤害,所以他能耐心等!
一年过去了,心伤从来都在。他还只是在等着,要等个答案,不能给妻主添麻烦,然后他要把那些人全部都杀了,给他的兄弟,和自己报仇!
抱紧妻主,他安静地坐着,平缓了心绪,半天憋出一句:“妻主,你怎么知道那些人的?”
雁洛兮心下难过,报仇呢!他却担心自己怀疑他的清白!
背后的人把这些腌臜玩意一股脑都弄来京城,恐怕就是这个目的吧!?正好省了自己的麻烦,本还想着大婚后利用两个月的假期回去剿匪,如今送上门来……还真是个天大的新婚礼物。
“那日,我借着北极光穿过时空之门,刚到这里就碰到她们扔你,就从她们的对话中听了个大概齐。妻主从一开始就都知道的,当时,心里是真的佩服你!若换成是我,没准儿就先从了,保住性命最重要。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是要手刃这些畜生才能甘心。”
说完,雁洛兮把手机里给那人拍的视频拿给沈音沐看。
那人刚一开始,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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