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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声才断,西紫骑兵的喊话声也响了起来:“再不开城,破城之日,便是尽屠玉边之时!”
呼喝声高低起伏,伴着马蹄和鼓声,回响不绝,声势浩大,就连年纪最大的钱多多都吓软了脚,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庄主!必须得下去了!”大妞冲上来,扶住雁洛兮。
“行了,你抱孩子吧。”
一手领一个,依然站在自己身边的林豆豆和小豆包,她温声道:“怕吗?”两人点点头,又摇摇头,跟着师傅下了城墙,回到城主府的休息室,里面一片沉寂,沈音沐把军报递给她看:江陵城破,两万平民被温巢匪军,屠!”
大乱的序幕,这是要拉开了!
“此役,耳郭在何处?未曾南下?”雁洛兮看向窦城主。
“主力固守江南,并未前往。三皇女说服陛下,开春后增兵。”
窦城主轻叹一声,“恐湖广等地将有恶战,本地驻军多吃空饷,流民潮不可避免。”
“那温巢提了什么条件吗?为何屠城?”
江陵虽是个小城,但两万的人口绝不算少,这是报复,还是杀鸡儆猴?
“她要朝廷册封她为湖广都督,要当藩王,被朝廷驳回。江陵城有大藤江天险,城守备与市民一条心不肯献城,苦战十日,弹尽,被叛徒私开了城门。所幸守备被下属打晕逃了出去,恐隐匿山中,下落不明。”窦城主把信报说了一遍。
“内奸不除!终成大患!一时心软,恐成千古罪人!”
雁洛兮转向沈音沐,直直看着他,朗声!他赶紧把妻主搂到怀里,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大肚子,天大地大,没有宝宝们能够顺利出生大。不能杀人,这种时候,他坚决反对妻主杀人!
舒阿父轻叹一声:“真让我闺女猜到!这个新年,番禺恐有恶战。我舒家虽世代行商,也愿仗义疏财,我会通知岭南所有庄园尽量收留流民,先藏到丘陵山地去种棉种粮,躲过灾荒最重要。”
雁洛兮点头,也吩咐道:“阿音,传讯另外三庄,尽量储备粮食,救助流民吧!尤其碧海蓝天,雷州距离刺桐城不远,应该安全,可以在那边的庄子上安置流民。
通知宋先生,安排03,战舰不停歇巡逻,尤其靠近年关,只要看到西伯船只集结觊觎,先喊话,若不听,马上动手,船货皆缴获,人直接宰啦。绝不能让她们从海上靠近番禺城。”
沈音沐安抚性地摸着她的肚子,柔声应答,马上去办。
又转向舒月,温声道:“阿父,通知舒大掌柜子,一定要与李记孙记团结好,与城里做小生意的杂胡们团结好。危难关头,一定要同仇敌忾!
咱商人带头扯旗保家园,只要坚持到春季,城门不破,大军就会来增援。温匪没了粮草,也只能北上,到时两面夹击。运些电海螺过去,各族都找一批人出来,日日沿街宣传。”
舒月郑重点头:“闺女放心养胎!阿父一直飞鹰传信跟进着,这次咱们就是以商家的名义组织全城,打这场保卫战!”从此商人,作坊主,在南国百姓心中的地位再不是唯利是图的社会底层。
略一沉思又安排大妞给李德写信,组织救人敢死队,去南方战区搭救联盟里在那边做生意的伙伴,安置到运河两岸易守难攻的小镇上去生活发展,觉得差不多了才看向窦城主。
窦城主一哂,正听她安排的有条不紊,心生敬佩呢,赶紧表态:“玉边城这边,备战一载,虽未有十分把握,但也差不多。全城如今有了沼气火,棉衣裤,水泥筑城墙门,粮草充足,士气正盛,绝不惧胡虏!西紫骑兵已连攻十日,不过是来给咱,送些箭弩刀枪。”
雁洛兮可不像窦城主这般乐观!
守住玉边城不算什么。久攻不下,西紫也可选择舍近求远,从党项绕道走武乡进入蓝盛。那边多山,不易于骑兵进发,但不代表不能。何况十万精骑,人数够多,连埋伏都不必考虑,攻袭即可。
最好的防御是进攻,压着她们打,不断扩大自己的跑马地,养己方的牧民……
等站稳一地,再推进,如此这般,才是长久之计。
正想着,有哨兵匆匆跑进来,兴奋道:“报~城主,从东边杀来一队精骑,直接就冲散了西紫骑兵,简直势不可挡!”
还有这种好事!
众人都是一愣,纷纷上了城墙观望。
只见,如狼一般的精骑从东边横腰斜刺着就冲了过来,越来越多,一看就是长途奔袭而来。来了就战,毫不拖泥带水!人人重甲,带着面具,手起刀落,刀光闪烁之间,血肉横飞。
这次来攻城的是西勒部,统帅被气得发疯。这TMD哪儿来的骑兵,莫名其妙!
闯过来的骑兵,清一色的长刀,阳光下,贼亮贼亮的。
西勒部骑兵刚想换位,那边就迅速分出了一队,好像永夜里伸出的镰刀,不知如何,插进队伍里就毫不留情地收起了“韭菜”。
这股骑兵如催命的阴符!尖锥直刺!
“撤~!”
不知哪里窜出来一堆武功高强的骑兵?
西勒帅帐,迅速鸣锣收兵,两万精骑如退潮般回撤到了玉河对岸。
只见压阵的枣红马上,一身银盔银甲,坐姿笔直如枪的武士,带着银色面具,策马到了玉河边,用马鞭指了指边上嗓门大的亲卫,那人立刻冲着西紫帅帐喊话:“各族共同协议,冬春不动兵,共同保护草原,莫非就此撕毁了约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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