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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确实有些不对劲,小明姑娘失踪后,昭王府只是象征性地去张婆婆家找了两趟,赵浔都没有亲自露过面。
但若是认出来了,她刚离开的那几日赵浔又在做什么,难不成还真是病了?
明鸢按了按发胀的额角,觉得还是有必要旁敲侧击一下,弄清楚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带着画采出了门,一抬头便瞧见赵浔支的小凉棚。这厮倒是讲究,凉棚中摆了个冰鉴,里头镇着盘切好的西瓜,瓜瓤上结了层薄霜,瞧上去很是消暑。
瞧见她出来,赵浔放下手中书卷,信手端起冰鉴里的果盘:“还真是巧。”
明鸢要笑不笑:“殿下等挺久了吧。”
赵浔的面上丝毫没有被戳穿的尴尬,噙笑道:“西瓜刚镇好,姑娘可要尝尝?”
明鸢没理会他手中的西瓜,单刀直入:“说吧,今日殿下府中又缺了些什么?”
“新买了两尾鱼来,小厮疏漏,忘记买鱼瓶,想问问姑娘府上可有此物?”
楚三挠了挠头:“殿下,咱没买过鱼啊。”
赵浔:“...”
明鸢似笑非笑地瞥了赵浔一眼,也没追问他的别院究竟有没有鱼,转身吩咐画采:“叫人找找。”
赵浔从善如流地道了谢,又道:“屡次叨扰姑娘,不如今日赵某做东...”
“做东就不必了,”明鸢摆了摆手,“正好今日得闲,若是殿下也没什么事,不如给我作幅画像。”
赵浔怔了怔:“也好。”
楚三取来纸笔,赵浔顿了顿,第一次感到些许紧张。但他面上依旧噙着笑,铺开画纸,左手拢住右侧袍袖,提笔蘸墨。
这一次,他终于没再凭借出众的想象力完成画作,时不时便抬头端详一会儿,模样颇为认真。
有熏风拂过,将明鸢步摇上的流苏吹得颤了颤,银流苏在日光下闪着细细的光,赵浔瞧得有几分晃神。
作画不过是个托词,明鸢端起杏仁茶抿了一口,瞧着赵浔垂着头专心作画,笑了笑,开口道:“听问殿下先前有个心上人,不知如今这姑娘去了何处?”
赵浔的手微微一顿:“原来你也知道?”
明鸢:“...”
这话说得过于模棱两可了些,她噎了噎,一时不知怎么接下去。
赵浔倒是先开了口:“她很好。”
明鸢:“哦。”
赵浔抬头瞥了她一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明鸢垂头想了一会儿,刚要换个话题套话,就见赵浔搁了笔。
楚三凑上去瞧了一眼,小声道:“殿下,这幅画您可万万不能给明鸢姑娘看。”
赵浔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倒是听取了他的建议,顺手将画纸卷了起来:“有一处画得不妥,不好拿来唐突了姑娘。”
楚三暗暗腹诽,这哪儿是一处不好,您这可是把明鸢姑娘给画成母夜叉了,那头上还簪着一个会发光的奇怪物什,据他刚刚比对,估摸着殿下原本想画的是明鸢姑娘鬓间的步摇。
明鸢本就不是为着作画,自然不会介怀,甚至还松了口气。天晓得她方才做了半晌的心理建设,这才勉强说服自己等会儿去看赵浔的杰作。
如今这般甚好。
只是作画的过程快了些,她瞧了眼天边的日头,心中暗暗焦急,也不晓得画采这丫头能不能赶上。
赵浔收纸笔的时候,画采总算是赶了过来,手中拿着个信封:“姑娘,祝云公子给您来了信。”
赵浔狐疑地瞧了楚三一眼,楚三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晓得这是怎么回事。
明鸢接过信来,不动声色地瞧着赵浔的反应,
赵浔清了清嗓子:“是大理寺卿祝宏的远房侄子?”
明鸢点了点头:“殿下认识这位祝公子吗?”
“有过一面之缘,”赵浔想了想,补充道,“他人挺不错的。”
明鸢:“...”
她原本叫画采伪造了这封信件,想要看看赵浔同停云楼是否有什么关系,他这番态度,倒是叫她有些迷惑了。
这大半个时辰,她心中的疑团一个都没能解开,反而越来越乱。
瞧着赵浔离开的背影,明鸢沉沉叹了口气。
回到家中,赵浔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那信是怎么回事?”
楚三认真想了想:“属下也不知道,莫非有人冒用了祝云这名号?”
赵浔不由敛眉,很快道:“再写一封,约明鸢姑娘今晚见个面。”
祝云这身份十分周密,沈湛的人一时应当还发现不了,莫非是出了什么岔子?
赵浔不由拧眉。
于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明鸢就收到了祝云的信。
这回是真的。
她不由愣了愣,这倒是有几分说曹操曹操到的意味了。
信中写得十分简明扼要,只道有急事,在胡记相候,她若是得闲,尽快赶去便是。
既然是大事,明鸢也不耽搁,匆忙赶了过去。
赵浔已经易了容等在食肆中,瞧见明鸢走进来,眉心皱了皱,转头同楚三道:“她来见祝云,似乎还打扮了一番。”
下午作画时,她可没戴什么东珠耳坠。
赵浔的唇抿了抿。
楚三:“...”殿下这醋吃得委实有些没道理。
明鸢瞧见了他们,拾步走过来,一番寒暄后,她先开口:“祝公子说有急事,不知可与城北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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