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睿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终于确信自己没有耳聋。
    “卫秀！你怎么敢——”
    “我为什么不敢？说真的，陛下，你这个帝王真的很小家子气，当初因为家世把我纳入宫，不好好对待也就算了，毕竟南墙撞多了，我终会懂得自己痴心妄想，可是陛下不该一边哄骗我，一边还要给我喝避子汤，以前我每次跟陛下说起孩子，是不是都很像一个笑话？”
    最初的卫秀，在凌云睿的心里面，可不就是一个十足的大傻子。
    “至于更多的我就不说了，我只想说，陛下，你为人可真无耻。”季秀看着凌云睿，眼中满是鄙夷。
    凌云睿脑海阵阵嗡鸣，外界的声音全都远去，唯一的念头，就是：卫秀知道了，卫秀她知道了……
    只有凌云睿清楚，此刻他的内心有多狼狈，还有惊恐。
    第27章 后宫27
    “所以，你早就知晓朕给你喝避子汤？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会中阮妃的绝子汤？”凌云睿非常不解。
    没道理卫秀在看穿一切后还会中招。
    “陛下真是说笑了，我怀上一个孩子，然后眼睁睁看着它被你打掉吗。”季秀嘲讽道。
    凌云睿刚想说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却在脱口而出的刹那，自己都不相信。
    他看着季秀，苦口婆心道：“皇后，朕知道错了，是朕对不起你，可是看在你也没有太大损失的份上，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能不能一笔勾销？”
    “真的？看来陛下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度。”季秀笑着说道：“这么说来，陛下不怪我给你阮妃特地为我准备的绝子药吧？”
    “什么？这件事居然是你做的！”凌云睿震惊，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中了绝子药的背后，还有皇后的手笔。
    当初为什么没有查出来？
    自然是因为季秀借鸡下蛋，绝子药是真由阮妃出的，季秀也就调整一下顺序。
    乍然得知真相，凌云睿被气得头脑充血。
    可是还没完，“还有，当初帝王寿宴，也是我故意不救陛下的，陛下现在知道了，还能和我往事一笔勾销吗？”
    季秀脸上笑意盈盈，凌云睿再也忍不住，“噗”的一口血吐出。
    如果说绝子药还好，那帝王寿宴上的刺杀直接把他的身体推入绝境。
    听到皇后当初是故意不救自己，凌云睿双眼猩红，口中不停喘着粗气，心里难以接受。
    “陛下这就受不了了，如果我说陛下当初的伤势，最多只是影响几年寿数，是我特地把陛下变成现在这样的，陛下还能原谅我吗？”
    说着季秀无视凌云睿大口大口吐出来的黑血，帮凌云睿解开绷带，只见凌云睿的伤口溃烂翻转，和伤口接触到的绷带已经乌黑一片。
    期间季秀不小心按到凌云睿的伤口，疼的凌云睿龇牙咧嘴。
    不过疼痛也使凌云睿变得更加清醒，他看着季秀分外不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季秀道：“我只是想看看拿走陛下最在乎的东西，看陛下会是什么反应，现在看来，比起美人来，陛下更爱江山。”
    毕竟卫秀死了以后，别看凌云睿表现的再伤心和深情，人家也没耽误宠幸宫妃和处理政务。
    现在季秀一把凌云睿的事业拿走，果然打击比失去女主大的多。
    所以啊，这才是正确让男主悲痛欲绝的方式。
    而不是虐女主身，虐女主心，最后只得来男主轻飘飘的悔不当初。
    “陛下，你负我心，我取走了你的江山，这才算是真正两清。”季秀后退一步道。
    “噗！”凌云睿口中的鲜血一吐三尺高。
    “咳咳，卫秀，就算你夺了朕的江山，你也绝坐不安稳，朕在下面等着你，看你怎么背负万世骂名！”凌云睿对季秀咬牙切齿道。
    皇后已经把自己所作所为和盘托出，明显是不打算留他活口的打算。
    现在凌云睿心里唯一慰藉的就是皇后没有孩子，而他有不少儿子，说不定还有夺回他江山的一天。
    再就是他和皇后两人百年之后的名声，绝对一个天一个地。
    “这个就不劳烦陛下操心了，对了，还没谢过陛下呢，如果不是陛下处置了诸王，还有朝中权臣，又扶我垂帘听政，给我大义，可着实省却了我不少功夫。”
    凌云睿双眼渐渐失神，问季秀道：“你都算到了，就不怕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处理诸王和权臣，只要不是脑子有坑的帝王，基本都会为下一任帝王这么铺路。
    只是凌云睿怎么也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不怕，可能因为不是自家的江山吧，失败了我也不会有太大损失。”季秀语气轻快道。
    这句话造成的杀伤力比之前加起来都要强，凌云睿总算明白季秀是以什么心态来做这件事。
    江山本来就不是皇后的，折腾别人家，就算折腾散了，也不会太心疼。
    凌云睿拼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扭头看向季秀，就见季秀手中把玩着一块巴掌大的虎状令牌——虎符。
    曾经皇后身后将军府交给他的东西，再一次落到了卫家人手里。
    怀着无尽的怨恨和不甘，凌云睿慢慢失去呼吸。
    直到凌云睿彻底死亡，看着凌云睿临终前的神色，季秀摩挲着下巴道：“这下总能彻底BE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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