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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暄看着她怀里那毛茸茸的可爱生物,有一瞬间起了杀心。但转念又想,它不过是个没灵智的东西,何况给初雪带来了笑容和流光溢彩,便也罢了。
李成暄在她身边坐下,咳嗽一声。初雪听见声儿,放下兔子,过来李成暄身边。
“暄哥哥。”初雪声音软糯糯的,叫人的时候尾音也很可爱。
她说着,张开手拥抱李成暄,而后退开一步,在他身边坐下,靠着他的背,与他说话。
“今日小白吃了好多草。”
李成暄嗯了声,小白是那只兔子的名字。
初雪又说:“今日又遇见了大公主,她又骂我。”
李成暄问:“她骂你什么了?”
初雪摇头,不想说了。
李成暄见她不愿意说,也不追问,只又说起别的事情。
这是每一日的寻常,初雪喜欢说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李成暄不厌其烦听完,也会与她说一些旁的事情。
李成暄还会给她带许多东西,吃的用的玩的,她宫里用度时常被克扣,全是靠李成暄接济。云芷和雨若对李成暄态度也很好,毕竟若不是他,初雪日子哪儿能这么好过。
李成暄送初雪回甘露殿,初雪与他挥别:“明天见,暄哥哥。”
“明天见。”
初雪抱着小白,替小白梳毛,小白是只母兔子。初雪絮絮自语:“小白啊小白,你快点长大,等你长大了,我就去给你找一只公兔子,然后你就可以下崽子了。生一窝小兔子好了。”
她歪头,想起那画面,觉得很有意思。
只可惜,这愿景并未视线。
第二日小白便走丢了。
初雪找了好久,云芷和雨若也帮着找,
找来找去,最后找到二皇子宫中。
皇后生的大皇子夭折,二皇子是长子,因此要什么有什么,向来趾高气扬。
“二殿下有没有瞧见我的兔子?”初雪有些怯,可又目光坚定地看着他,好似就是他偷了她的兔子。
二皇子不高兴,指着初雪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是我偷了你的兔子?你是什么身份?我要什么有什么,哪里需要偷你的兔子。你别信口开河。你爹怕不是也和你信口雌黄,这才输了仗。”
初雪听见他说起自己父亲,不由得目光一凛。
二皇子才不怕她,继续说下去:“你还好意思瞪我?我说错了什么吗?呵,你以为你不想承认,就不存在了吗?”
初雪咬着嘴唇,开始颤抖,她最讨厌听见这些话。
二皇子说了好一通,这才把门一摔,走了。
初雪没找到兔子,又被二皇子说了一通,失魂落魄。
李成暄来找她的时候,她正拿叶子戳着旁边的栏杆,一副幽怨的样子。
他还没说话,初雪已经主动凑上来,把头靠在他肩上,抱住他。
“暄哥哥。”她闷声闷气开口。
李成暄嗯了声,“怎么了?阿雪好像不大高兴?”
初雪点头,把头埋在他背上,“小白丢了,不见了。”
李成暄哦了声,拉着她坐下,“怎么会不见了?”
初雪带了些哭腔:“我也不知道,本来今天带它出来玩,它从我手上跳下去,然后就跑了,找不见了。我让云芷和雨若找了好久,最后寻到二殿下处,结果……他不承认,还说……”
她收了声。
李成暄却能猜到二皇子说了些什么。他拍着初雪的肩,安慰她:“没事的,我帮你找,好不好?”
初雪点头:“好,谢谢暄哥哥。”
李成暄既然答应初雪,当然去帮她找了。找来找去,最后竟是四皇子捉了她的兔子。且李成暄到的时候,兔子已经被烤熟了。
四皇子不以为意地看他一眼,咬了一口兔子肉,“怎么?我吃了,明天我赔她一只不就得了。”
李成暄想起那一日,他们也是怀抱着这样的心情吧。
怎么?我推下去了,明天我赔不就得了。
李成暄原本舒缓的手指一下收紧,视线在四下转满一圈,笑着摇头:“没怎么。”
四皇子在一处假山之后,这地方隐蔽,一般人看不见。他死了,也没人看得见。
四皇子身材偏胖,与李成暄的瘦弱不同。李成暄捂嘴咳嗽一声,“四弟。”
他走近还在啃兔子的四皇子,面上如常,却在靠近他身侧的那一瞬,以极快的动作,拧断了他的脖子。
四皇子的头一瞬间往下耷拉,手中的兔子肉掉在地上,头上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想说的话也卡在了喉管里,再也不会有人听见。
李成暄慢条斯理从手中拿出手帕,手帕是初雪新绣的,绣了一团云纹,歪歪扭扭的针脚。李成暄擦拭完手,轻笑了声,看向那一坨肉。
他将手帕认真叠好,放回袖子里。又从袖中拿出一个白玉瓷瓶,打开瓶口,倾倒出一些白色粉末。
粉末撒在四皇子的身体上,很快将那些肉化成一滩水,落在草地上,再也无法分辨。
李成暄走出去,在附近的湖边净了手。
他回去见初雪,告诉她:“兔子没有找到,我再送你一只好不好?”
初雪想起小白,摇头:“算了,不养了。”
她靠着李成暄的胳膊,“暄哥哥,听说你过几日要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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