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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说,只要他能将你也掳走,交给我,即便日后东窗事发,我也会保他一命。然后,他也信了。”
对上女子愤怒的目光,余子安一脸委屈,“云儿,别这样看我,你可知,为了摆脱秦瑜的人,我可费了不少心思。”
“余子安,你真不是人!”
陆轻云气得身子微颤,又是嫌恶,又是惧怕。
“我说过,我不喜欢你,你为何总要苦苦相逼?陆言月与你无冤无仇,你又为何要牺牲她?难道所有人在你眼里,都抵不过一己私欲?”
闻言,余子安收敛神色,慢慢缩回手,一脸似笑非笑。
“云儿,这都要怪你啊。”
“我们自小有婚约,你若肯乖乖嫁我,若离秦瑜远远的,我何苦出此下策?陆言月又怎会被牵连?”
陆轻云一怔,有些茫然。
就因为她不肯违背本愿嫁人?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我们都要成亲了。”
余子安释然一笑,起身看了眼外头天色。
“吉时已到,云儿,我们去厅堂。”
他将红绸子另一端系到陆轻云手臂上,随后大红盖头披下,将人横抱起,大步出了屋子。
隔着轻纱盖头,陆轻云依稀能看清外头。厅堂内布置得有模有样,只是冷清了些,只有两排小厮候在一旁。就连高堂位置,竟也只摆了两件衣裳充充样子。
她被这副景象气得说不出话。
陆轻云甚至一时分不清,余子安到底是想娶她,还是对娶她这件事异常执着?
“一拜天地!”
喜婆尖嗓子一声喊,陆轻云仍旧不动。余子安便冷冷唤了人来,抓着她肩膀摁了下去。
拜堂全程,陆轻云皆是被人强行摁着完成。仪式一结束,又立即被余子安抱回屋子。宛若一具被束缚的木偶,除了眨眨眼,好像其他一切都是多余。
喜房内,余子安忐忑地掀开红盖头,待看见盖头下那张娇艳如花的面容时,欢喜几近要从心头溢出。
“云儿,你今日真美。”
“……”
全然无视陆轻云冷淡的视线,他自顾自转身,到桌前斟了两杯合卺酒,刚要返回床侧,却闻得敲门声。
拉开门,小厮在他耳畔轻语几句,余子安面色骤冷,将人驱走后,才关上门,面带笑容回到桌前。燃起炉香后,再次拿起合卺酒到床前坐下。
本想递一杯给陆轻云,可才发觉她的手被绑着,无奈一笑。
“罢了,不必在意礼节,喝了便是。”
说罢,一口饮尽自己的那杯,另一杯递到陆轻云嘴边。陆轻云避开,他便扼着她的下巴,强行将酒灌下。
酒杯上的刺金花纹浮雕,挣扎间割破了陆轻云的嘴角,瞬时,鲜血合着溢出的酒水,顺着她嘴角往下淌。
余子安既心疼,又无奈,摸出锦帕帮她擦干净。
“云儿,事已至此,你别再挣扎了,拜过堂,喝过合卺酒,你我便是夫妻。”
“你休想,只要我不愿,拜堂也是无用。”
余子安面色一沉,手中力气不自觉加重,扼得她的下巴像要碎裂般疼。
“你莫不是还想着嫁给秦瑜?”
“是又如何?”陆轻云皱紧眉,额间渗出许许细汗,“他就是比你好千万倍。”
眼前那张俊脸黑得像是晕不开的墨,丝丝戾气从眼里迸出,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才罢休。余子安蓦地一把甩开手,用力很大,她的额角猛然撞上床栏,疼得身子一抽搐。
余子安也只当看不见,咧起的嘴角挂了些许残忍。
“既是如此,为夫便送你件大礼。”
站起身,悠悠然到桌前,拿手扇了扇袅袅而起的炉香,“秦瑜动作还挺快,听说已经领人到了附近。你说,我若在这里除掉他这个祸害,不仅为世人做了份好事,也算是为我二人的婚事添了份喜庆,可好?”
陆轻云一愣,目光定在炉香上,“你怎可能赢得了秦瑜。”
“寻常法子或许不行,不过这迷香可是个好东西,味淡不易察觉,可闻上一口,任他身手再好也只是个废人。”
“你下了药?”陆轻云一惊,“不对,那我为何没事?”
“云儿,你看我对你多好,即便只是迷香,也不忍你受此苦,所以提前给你喝了解药。”
“解……酒?”
陆轻云顿时明了,“你疯了!他可是摄政王,你杀了他以为自己还能活?”
“摄政王权倾朝野,人人得而诛之,我可是为民除害,百姓高兴还来不及呢。何况,不就是找凶手吗?我爹是刑部尚书,想找出凶手还不是易如反掌?”
“……余子安,你个疯子!”
二人争执间,门外突响起骚动。余子安笑意一凝,抓起桌上的布团,快步到床前,牢牢塞住了陆轻云的嘴。
下一刻,门被人猛地踹开。
外头声声刀剑厮杀,犹似人间地狱,一袭白衣的秦瑜,持剑立在门外,微敛起的凤眸,好似被阵黑雾笼罩住,黯色涌动间,散出丝丝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气。
在看见被绑在床侧的陆轻云,还有她身上那袭刺眼的红色时,秦瑜面色一黯。
“余子安,你想死,本王就成全你。”
他手腕微转,抬步就入了屋子,锋利地寒刃映上刺眼的日光,杀气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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