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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零养娃种树 第37节

      看人走远了,办公室里有人羡慕:“小五真他娘的运道好,这老丈人比他亲爹都亲,算着他到时间没回来,这老头从昨天早上就往这里跑,一天三顿的来,他亲爹估计都不知道小五子是跑长途还是短途。”现在要是有人说小五是他老丈人的亲儿子他都不带怀疑的。
    “去年听说老头摔了腿了在小五家养伤还被他妈给撵走了,小五回来又给接了过来,当时不少人都说他怕媳妇,要我说都是心换心,现在人家老两口住到镇上来照顾外孙,前天我看见平安那小子了,笑哈哈的,皮的很,跟他后妈带来的小子也处的像亲兄弟。”
    羡慕归羡慕,运输部办公室里大多是男人,对同事的家务事没多大兴趣,聊起蜈蚣山南边的山体,有人说以后下大雨还得滑坡,就看哪个倒霉蛋会遇上了。
    到市里发完电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车加满油,但两人手里又没有柴油票,还是跑到糖精厂找厂里给帮的忙,接下来就是等公安的消息,什么时候路通了什么时候走。
    夜里老王拿介绍信去招待所睡觉,苏愉没介绍信,宁津又把她偷带不进去,两人只好忍着浑身的酸臭味继续在车头里过夜。
    “以后不带你出来了,太遭罪了。”宁津感觉他的脖子都要断了,天天靠着车座睡可难受,他扒开老王的被子,对苏愉说:“转过来,我给你捏捏脖子。”
    “你脖子难受啊?我来给你捏,我脖子还好,白天下车活动了的。”苏愉想到开大车的多有颈椎病,她爬起来给他捏脖子和肩颈,搓出来一手的泥垢也没嫌弃。
    “什么时候能走啊?后天能吗?今天去饭馆吃饭人家恨不得把我撵出来,这味道都比得上老乞丐了。”苏愉想到收钱票的女人捂着鼻子后退就尴尬,同时又有些好笑,真想不到她还有六天不洗澡的时候。
    宁津也抬起胳膊闻闻,这比跑长途还邋遢。“你让我去洗洗,我给你端饭到车上吃。”他跟她打商量。
    “没门儿,我俩是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别想抛下酸臭的我去洗澡。”他干净了她都不好意思往他身上靠了。
    男人闷笑,她这就像是踩牛屎了也非得赖着让同伴也踩一脚,脚上都有屎了她就能好好走路了。
    他们在市里过了两个夜,这两天死活都见不到老王,碍于一身酸臭,白天苏愉跟宁津找个阴凉有风的巷道蹲着,也不敢乱蹿挨白眼,终于在第八天上午十点的时候得到消息说是路通了,他们总算能走了。
    路上车窗大开,宁津看老王那明明嫌弃的快坐车外面去了,脸上还毫无表情,故意靠过去亲热说话:“王哥,这两天你跑哪去了?我想找你买点东西都找不到。”
    老王斜睨了他一眼,脸撇向后视镜,对着窗外长吸一口气,闷声闷气说:“我在招待所睡觉,其他时间都在警局等消息。”
    “噢,我还以为你嫌我邋遢,故意躲着我呢!”
    为了不翻车,老王踩住刹车,风停了,车头里的酸味更刺鼻了,“行了,我是嫌弃你,简直受不了你俩。”他转过身揪着宁津拍了两巴掌,手往后指,说:“你俩去车厢里歇着去,回去一路我来开车。”
    “还是不是兄弟了,两天前你也酸臭难闻,我也没嫌弃你。”宁津贱的继续靠近他,直接把老王逼的打开车门蹦了下去,“你开前一段,到下午了我来换你。”
    “哎……”
    “行了,赶紧开车吧,我也受不了我身上的味儿。”苏愉催他。
    车再次启动,新鲜的空气带走了驾驶室里的憋闷难闻,苏愉拍着大腿说:“看到没,如果我放你去洗澡了,今天被赶去后车厢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你是我媳妇,我咋会嫌弃你,瞎说。”他还长吸一口气,也没觉得多刺鼻,说真的,要是再这么闷两天,他怀疑他都会习惯这个味道。
    路过滑坡的地方,苏愉见堆在路上的泥土都被推向了路另一边低矮的大坑里,如果这次没人运土,过个一年半载的,这段路就会拓宽,哪怕再出现泥石流,右边指不定也能过车。
    一路没停车,早上十点多出发,第二天凌晨三点就到了平丘镇的镇外,又往里开了七八分钟,苏愉跟宁津从后车厢里翻了下来,手里拿的是之前在市里买的东西。
    “平安、小远,快起来给我开门。”宁津拍门,小黑激动地围着门里面打转,还蹦起来挠门。
    “是宁津回来了?”苍老的声音在院子里问。
    “爹,是我回来了。”宁津从门缝往里看,“爹,慢点,要不你喊平安起来给我开门。”
    苏老头没理他,斥了一句乱蹦的大黑狗,打开门栓了才说:“老头子还没那么不中用,夜里开个门都能给我摔死了?”
    “这不是怕你磕着碰着了嘛,什么死不死的,嘴上净是乱说话。”苏愉不乐意听。
    “呕~”
    两人进门了苏老头才闻到这酸的发臭的味儿,不知道混了什么东西,还不是正宗的酸臭味,“你俩这是一路要饭要回来的?比老子脚臭还熏人!”
    “……”这可伤人了,不至于熏的人作呕吧?
    “赶紧去烧水洗澡,我的天呐,怎么弄成了这鬼样子?不会这么多天就没洗过澡吧?”
    两人没反驳,最开始的时候苏愉还每晚烧水洗屁股,后来碰到下雨,水浑浊又没柴烧,她没敢用生水洗,后来能烧火了她又继续烧水洗,到了市里也只是胡乱用水擦擦。
    “妈,爸,你们回来了?”右侧卧房的灯打开,里面有两个孩子的说话声。
    “嗯,我跟你爸准备洗澡,你们别出来,平安去跟小远睡,待会儿我跟你爸睡你床上。”苏愉维持在孩子面前的体面,阻止两个娃出来,拉着宁津跑到厨房烧水,门从里面给栓住。
    “是他俩回来了?”老太太问进屋的老头子,她的眼睛到晚上就看不见,她就没出去。
    “嗯,遭大罪了,这些天都没洗澡,估计就睡在车里,浑身臭的比牛圈里的味儿还难闻。”
    “该,也让她长长记性,以后别往外跑了,心都野了,屋里的日子不舒坦?。”余安秀也没觉得心疼,她年轻的时候跑兵荒,命都保不住了,谁会在意洗不洗澡。她坐起来阻止老头子熄灯,说:“估计没干净衣裳换了,我来给她找两件,你给拿出去放凳子上。”
    苏愉烧开水兑凉水,烧了两锅开水才把身上洗干净,宁津直接在院子里用凉水洗,直到洗完头发才觉得嗅觉又回来了。
    半夜坐院子里吃饭晾头发,吃完了碗也没洗,带回来的东西也没整理,在薄薄的曦光里两人倒床就睡,中午还是要吃饭了才被人喊起来的,不然还能再睡 。
    “小愉赶紧吃,吃完了去果园去一趟,这都十来天了你人也没去,也不知道你当时怎么说的,今天过去好好解释一下,别把工作玩丢了。”苏老头交代她,并且把这些天她不在家他对外说的话也交代了,“我不知道你工作那边怎么说的,也就没好去。”
    “我当时是请假,说的是家里有事,我待会儿就过去,你别操心。”苏愉放下碗筷后把明显是已经翻过的包裹拿出来,老两口的软底鞋,两孩子的裤子,她跟宁津出门充场面的皮鞋。
    “本来买的还有麻花,但堵在路上被我们吃完了,回来的时候也没顾上买,等宁津再去的时候让他再买几斤回来,味儿挺好的,你们都尝尝。”但她跟宁津是吃够了,现在闻到那个油糖味儿就没食欲。
    “买不买都行,不差那口吃的。”老太太说,手上的布鞋已经在往脚上套,还走了几步,说:“码子刚好,合脚,踩着挺舒服的,这新鞋上脚也不挤,挺好,舒服。”
    是挺好,人老了大拇脚指那里就弓起一个包,脚背也开始拱高,就是自己做的鞋子也有不合适的地方,这鞋子就挺好,尤其是鞋底软,走路脚舒服。
    苏愉一点多骑车出门,刚出巷子就被苏老头拦住,“小愉,你就没给你公婆买东西?还是买了我没看见?”
    “没买。”她看老头脸色有变,拦住他嘴里的训斥,说:“宁津本来打算买的,但他不记得他爹妈的鞋码,就没买。”
    “我记得你还给他爹妈做过鞋子,你不是……”
    “我忘了,不记得了。我没拦着宁津买,他只要愿意,便宜贵贱我都没意见的,这次没买他可以下次买,我只操心我的父母,我的家庭,我的男人,我的孩子,其他的我就顾不过来了。”苏愉摊手,不打算继续听老头的念叨,“我走了啊爹,赶紧回屋去,小孩心思多长不高,老人想的事多会睡不着的。”
    “你…”苏老头看苏愉已经拐弯了,只得无奈叹气,“这不跟你嫂子没差了嘛,只管爹妈不顾公婆。”
    第57章 057   她什么都好,我喜欢
    苏老头没像苏愉说的回家歇着, 他如今到了白天睡晚上就睡不着的年纪,他也不怕热,回家把非常怕热但又想出来的大黑狗牵出来, 一人一狗顺着巷子出去, 逛了一圈, 他带着吐舌头的黑狗去堰里泡澡,遇到正在捶衣服的二丫。
    “苏爷爷,你又带小黑出来洗澡?”
    “不洗就生跳蚤。”他看了这丫头一眼, 可能是之前掉水里淹过,现在洗衣服都是站在水面的上两个台阶, 宁愿多摆几次也不往水下的台阶站。
    “学习成绩怎么样?”他坐在一旁随口问。
    “还行,但比不上小远跟平安。”
    “他俩看书多, 还有他妈教着,你干活多, 只要比一大半人强就不错了。”老头拿棍子推想上岸的大黑狗下去再游一圈, 说:“好好学, 别听傻子说读书没用,我小时候要不是因为打算盘快去多读了几年的书, 当年选村长的时候压根不会有我的名字。”他看二丫听的认真,就兴趣盎然的给她讲他那个年代的事, 末了不忘鼓励她:“你现在比我们小时候强,我小时候都没用过煤油灯, 你看你已经住在有灯泡的房子里了,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再过二三十年,谁知道又会有怎样的变化,好好读书, 穷苦百姓只有读书才走的出去。”
    “你们一家人都好好,从没有人给我说过这话。”二丫站起来接过小黑的狗绳,把它拉到路上随它可劲的甩毛。
    “你才多大,以前就是有人说你也不懂,现在有人给你说你就好好记着,以后还会有人继续给你说。”苏老头等大黑狗安顺下来,接过狗绳,说:“我先带它回去了,你忙你的。”
    “我也洗完了,我跟你一起回去。”
    一路走回去,小黑的狗毛已经半干了,苏老头牵它进屋它还不乐意,他可不惯着它,掂起靠门竖着的棍子,吓唬说:“赶快进来,不然狗腿给你打瘸了。”
    “爹,你带它出去玩了?我还在想在狗窝里没见到小黑。”宁津接过狗绳往屋里走,小黑立马摇尾巴跟上,气的苏老头拿棍子敲墙,“这狗东西还有两张脸?这是看老头我老了就想跟我犟着来,欺软怕硬的憨狗。”
    “可不止两张脸,对苏愉一直热情,我有时候喊它,它就睁眼一瞅,动都不动,对着两孩子又是另一个狗样子,一只狗它心眼还挺多。”最神奇的是,它认亲,像苏愉三个姐姐过来,它吭都不吭一声,一年上门一次它都还记得。周围天天见的邻居就不行,去年王小霞天天上门它天天叫,给它带吃的都糊弄不住。
    “你们也回来了,我跟你妈也来住上十天了,明天我打算回去的。”苏老头突然说。
    “怎么突然要回去?再住几天,我跟苏愉这几天受苦了,明天买只鸡炖了补补,后天吃韭菜盒子跟粉条肉汤,你跟我妈再住几天,而且你跟我说也没用,你的跟你闺女说,没她同意我就把你们送回去了,我要挨白眼的。”宁津笑说。
    这要不是女婿,苏老头就要训他太惯着媳妇了,真把丈人爹丈母娘当亲爹妈养了?
    为防说错话,苏老头转移注意力,问起别的事:“路上没出啥事?我看你跟小愉都还挺轻松的,睡一觉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昨夜里喊门也是,说话挺轻快,要不是身上酸臭难闻,压根看不出来两人堵在路上吃麻花熬过来的。
    “就是山体滑坡把路堵了,但人跟车好好的,就是在路上多过了几天罢了,没什么影响。”宁津没提遇到了劫道的,也没叫苦,其实看他的状态就知道他也没觉得苦。
    归根结底是路上多了个人,露天睡车厢她没叫苦也没嫌弃;吃饭的时候多摘了把野葱就让他已经吃腻的汤汤水水多了番滋味;野外烧水偷偷洗屁股、洗小短裤,她鬼祟的动作让他一个把风的能偷笑半天;走之前不知道在哪儿买了一大包麻花,让他们三人度过了不能生火的两天一夜,吃到嘴起燎泡也没满腔郁气,还吐槽说总算有一个让她吃腻的好东西了,总感觉一夜之间富裕了。
    每当他想大骂倒霉的时候,她总能有奇怪的说法,宁津觉得,苏愉就是那种冬日坐在墙角晒太阳捉跳蚤还能评出不一样滋味的人。
    条件允许的时候她鞋子沾点脏水都要给刷干净,条件差的时候她又能七八天不洗澡也不抱怨。
    “小愉性子有点好强。”苏老头总算意识到小闺女的性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了,“她做事也大胆,你别由着她的意做事,觉得不对了就指出来,有个约束,就像这次跟你跑车,你俩都走了,上十天回不来,家里的老人孩子都急得上火又没法子。”
    “她性子挺好的,她这个性子我对她完全放心,出门在外遇到点啥事不用担心家里,不需要改,工作很好,家里照顾的也很好。”宁津不同意老丈人的看法,至于跟他跑车,以后他不会再提,但这次带她出门非常值得。
    苏愉这个女人需要他,在家里她是哪哪都有理的老大,教孩子、翻眼瞪他指挥他,就连帮二丫这事他也只是个跑腿的,换工作他也只知道个结果。之前他一度怀疑,他就是跑车的路上出车祸没命了,苏愉的日子也不会什么变化。
    但这次他发现在陌生环境里她会依靠他,问她对睡车厢怎么看的时候,她说“听你的”,夜里睡觉也离不开他,需要他来操心她,她是需要他的。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愿意被苏愉管的死死的是苏愉的本事,苏老头无话可说,也不再说。关于小愉公婆那边他满肚子的话也咽了下去,总不能他挨儿媳脸色,就要教闺女好好伺候公婆,人总要自私点。更何况小愉跟她嫂子不同,小愉是不搭理公婆但随着男人的意尽孝,梅大囡是看不惯公婆更是当着儿女的面说他们这两个老家伙的坏话。
    “你说的对,小愉的性子适合你,你在外跑车她又要工作,还是好强点好,免得有人看她性子软拿捏她。”苏老头笑眯眯的赞同小女婿的话。
    “我也觉得她适合我。”宁津发现跟老丈人相处总是很愉快,他总是能很快地理解自己。
    苏愉傍晚回来,苏老头急着问果园那边的领导有没有为难她。
    “没有,我就说我这几天生病了,男人在外面跑车又遇到泥石流回不来,家里只有两个孩子,没办法过去请假。”她这副眼圈深深,嘴唇干裂起皮的样子让她的话非常可信,邱富力还让她在家再歇两天,说是果园好好的,除了摘果子,屁事没有。
    苏愉第二天把鸡炖锅里里了让老娘留意着火,她带着男人还有两个孩子扛着铁锹提着水桶出门种树去。
    大柳树根上新窜出来的小柳树都被苏愉给挖了起来,带出镇种在去年种柳树的河边,旁边还插着三枝柳条,是春天二丫随手插的,现在已经发根活了。
    十三棵小柳树按树满坡指定的间距种下去,苏愉又去荒野里寻找榆钱树和槐树,无意发现了两棵挤在一起的黄连树,她挖起一棵,带到另一片空地挖坑种下。
    榆树、槐树和黄连树是存活率高的杂树,只要不碍着谁的眼,一般没人会动它,而且榆钱和槐花能吃,有食用价值,它们只要运气好不被人为砍伐,几十年后还会有人保护。
    她记得以前看过一个视频,乡下的一个村有棵两人合抱那么粗的黄连树,没人记得它有多少年,也没人说的准渊源,但它被当成了村里一个宗族的祖树,那个姓氏的年轻人每逢结婚还会摆案桌去下跪磕头,希望她种的树也能混到这个身份。
    “妈,还种啊?都种这么多了。”平安扔下小铲子坐在地上,不想再埋土了。
    “还记得我跟你爸为什么堵在路上回不来吧?泥石流,山上的土没有树根织的网拦住,山上的土就像水一样往下流,两分钟的时间路就被堵死了,如果不是我跟你爸命大,我们就埋在土里出不来了。 ”苏愉继续挖坑,继续说:“你今天多种一棵树,你爸在路上活命的机会就多一分,其他小孩也不会成没爸的孩子。”
    “没爸的孩子”这几个字击中了小远,他曾经就是大人小孩嘴里“没爸的孩子”,他把小铲子递给平安,说:“种树就是救你爸,你没爸了就比我还可怜。”
    宁津提水回来给新栽的树浇水,默认了小远说的“种树就是救你爸。”
    四个人种了四十多棵树,苏愉想着要不要做个记号,免得以后来浇水找不到树。
    “不用,我都记得,这些树是我磨了几个月才磨到土里的,你忘记我都不会忘记。”
    苏愉抿嘴,知道树满坡这是嘲讽她三月答应种树,马上都六月了树才种下去。
    “嗐,我以后有空就来种树,我去果园的那趟路也适合种树,你说是不是?”
    “啧啧,你们人类是非得亲眼见局势恶化了才有挽救的意识,之前我恨不得抱大腿求你,你都还一直敷衍我,还厚颜无耻的让我继续指点你工作。”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树满坡畅意输出之前的憋屈。
    她一个植树节都不会为了仪式感去种树的人,哪会主动去栽种几十棵树?而且每逢意动的时候总会遇到杂七杂八的事,地脏了要扫、水缸里长青苔了要洗……当然是能拖就拖。
    “嗯,我已经知道我的卑劣了,以后好好改正,答应你的绝不拖延。”
    树满坡满意了,为了不伤主人的心,它安慰说:“说卑劣严重了,你就是懒了点,又喜欢耍滑头,还喜欢装死,脸皮又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