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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双方局势快要擦枪走火之时,一道轻轻的叹息声仿若窒闷热夏夜里,缓缓荡涤过肌肤表层的清凉空气,不自觉抚平了在场众人心中的紧张不安。
剑拔弩张的气氛撕裂出一道缝隙。
苏酥朝陈音音招了招手,“你过来点,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少给我耍花招!本公子今日就抓定你了!”他挥了挥手,“给我上。”
“等一下!”苏酥似是非常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在众人想看她还能说出什么混账话时,她却忽然身形一闪,一手掐住陈音音脖颈,一手将他两条胳膊抓缚在身后。
这动作太快,现场之人都没反应过来,等看清眼前场景时,却已陷入了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被动局面。
“放了我家公子!”矮个子家奴恶狠狠发出威胁,“否则我家县令大人定然会将你抓捕入狱!”
“说的就跟你们之前没打算把我抓进牢房似的。”苏酥一句话怼得对方哑口无言,她微微用力掐进陈音音脖颈处的大动脉,“看到没?如果我想杀他,只是勾勾手指的事儿,等你们陈县令过来,我早就逃之夭夭了……”
“你放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家奴不服气地扬起下巴。
“欸,真的是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样的奴才,”苏酥抬脚踢了踢陈音音膝弯,“看见没,他跟你一样一样的。”
一样热衷放狠话到无法自拔。
陈音音被她勒的呼吸微微不畅,听到这话还真仔细打量起那个平日离自己最近的家奴,只见他尖头尖脑尖下巴,龇牙咧嘴凶相毕露,以前没觉得有什么,这会儿也许是场合不对,也许是眼神出了毛病,怎么看就怎么辣眼睛。
他眼皮颤了颤,骂道:“你到底想怎样?最好赶紧放了我,我兴许还能饶过你。”
苏酥:“我且问你,今日是你主动找我,还是我去拜访你?”
陈音音不想跟她废话,奈何命门掌握在对方手中,只得咬牙切齿回:“我找你。”
“这就对了嘛,”苏酥笑了笑,“那我再问你,你找我有事没事?”
“自然是有事!”陈音音说完话猛然抬起一脚又快速落下,谁知踩了个空,还把自己脚后跟震疼到眼泪直飙。
“既然是你上门找事儿,怎么叫我想怎样?你脑回路是不是天生缺了一段?俗称脑缺!”
陈音音没太听懂她在说什么,但知道一定不是啥好话,又要张口放狠话,苏酥忙打断他的意图,用下巴指向瘦脸蛋的家奴,“看,你们俩是不是特别像?没准儿他还是你爹私生子,回去可要好好查查。”
她轻描淡写说着,但对面家奴却吓出了一身冷汗,忙不迭跪倒地上死命磕头,“公子,您千万别听此人胡言乱语,我阿爹和阿娘都是府上的奴才,我绝对不是大人的私生子!我哪敢有那种福气……”
苏酥戏谑地笑出声,“我开个玩笑而已,你紧张什么?跟你说的那些狠话相比,我可算是委婉了。”
小家奴慢慢回过神来,明白自己是被对方当猴耍了,就要开口骂人,猛不丁与她揶揄的视线对上,要出口的话生生止住了。
那一瞬,他心中陡然产生一种级强的危机感,只要他再多说一句话,这人绝对能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就轻轻巧巧叫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他喉管似是被一只无形大掌攥住了,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其他人更是不敢出声了。
苏酥觉得差不多了,快速扫了眼巴图尔,“我之前说了,来者是客嘛,那今天就相请不如偶遇,我请你们家公子到我那喝杯酒水再走如何?”
“谁要跟你喝酒……”陈音音感觉这人有点邪门。
就比如此刻苏酥突然问他,“你觉得我那些油纸伞跟笨拙的蓑衣比起来,好不好?”
陈音音缓缓点头,那东西确实轻便简单又容易携带,而且里面的机关奇巧又叫人惊叹。
他自幼便对这一类东西有极深的兴趣,所以才那般执着于把东西都弄到手中。
“那我告诉你,我的酒也一样好,你信不信?”苏酥睨着他,似乎他敢说一个不字就能要了他的命。
陈音音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我信。”
苏酥语气软和下来,看向家奴道:“你们且回去告知县令大人,贵府公子与我相谈甚欢,哺食就在我那用膳了,稍后我一定亲自送他回去。”
相谈甚欢?
这叫哪门子的相谈甚欢?
众人面面相觑,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陈音音是心不甘情不愿,可对方此刻却一声不吭,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巴图尔这时候站出来挡在两方中间,厉声道:“还不走!”
一群家奴急得只能咬牙离开。
苏酥等人走远了,才一个用力把陈音音提溜上舆车,坐在他身侧道,“你信不信,不要半个时辰,你那些家奴就会带着府上的衙役抄家伙去我那找事?”
巴图尔走在旁边防止三只羊走散了,听了这话余光不动声色瞥了眼自家主公,不明白对方为何明知故犯?她可不像是个喜欢给自己招惹麻烦的人。
陈音音没好气冷哼一声,“你都知道了,为何不放了我?”
苏酥:“因为你刚才说想同我喝酒。”
陈音音:“……”
第15章 主公,听说你好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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