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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于她一如她之于001。
但苏酥觉得那些人比自己幸运,至少她不会亏待他们,而001却是真真切切想杀了自己。
雨在下傍晚的时候已经停了,院子内的奴隶们忙上忙下,巴图尔按照对方吩咐井然有序地将器具架起来摆放好,他不太明白这般笨拙的物什能有何奇异之处,几次欲言又止的,苏酥全部看在眼底,等一切安排妥当后她才跟巴图尔大概阐述了一下自己的打算。
小伙子听得一愣一愣的,但他还是抓住了重点,那就是他的主公要制酒!
之前看到她抱出几坛子酒水就觉得有些疑惑,但彼时只顾着沉溺于清冽的甘酒之中,并没有多想,这会儿才发现他的主公竟然是打着这样的注意。
想要在奢侈品一样的酒水行业打出名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所以苏酥在初遇陈音音时便将计就计,通过他设计让陈梁上钩,现如今还关在柴房的三儿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那晚的告状早就被旁人算计了个彻底。
“按照主公所言,这院子里的三十来人恐怕难以成事。”巴图尔还是在一番思量后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苏酥听罢便用墨扇敲了一下他脑门,“靠这点人自然是不够的,后面几间院子已经让人提前收拾妥当了,明日你且再去集市走一圈,买些人力回来。”
巴图尔应了声:“喏!”
苏酥瞧见他在听到奴隶二字时眼底闪过什么,有些无奈地摇着扇子出去了。
然而就在她前脚踏出刚即将作为酿酒作坊的院子时,一声惊恐的尖叫声刺破了灰蒙蒙的暮色!
“有、有鬼啊……!!!”
女奴跌跌撞撞从房间里爬出来,她头发散乱、面色雪白,浑身更是哆嗦不止,待看见闻声赶过来的人群时,忙不迭爬起身,着急地往众人中间躲。
“里、里面有鬼,我看见了,长、长头发,没有眼睛………”
她结结巴巴说个没完,一只手指向黑洞洞的屋内,眼里的惊惶无法作假。
适时天色昏暗,没有余晖的傍晚冷风正浓,哗啦摇摆的树枝带起鬼手打掌般的声音,那声音在女奴话落显得异常清晰,仿佛真有一只鬼在耳边啃咬着骨头……
“吱呀——”
堂屋大门忽然开了,所有人吓得拔腿就往外冲,先前那名女奴在快出院子时没忍住又回头看了眼,瞳孔倏然瞪大。
第27章 主公,有人上门抢钱
“你们在做什么?”苏酥跟巴图尔刚通过捷径从院子的后门穿进来,就看到眼前乱糟糟的一幕。
不算大的院子内一群人跑得东倒西歪,更有几个直接跟肿了某种病毒似的在地上爬,尤其是一名瘦小女怒,两眼大睁如铜铃。
熟悉的声音叫众人回过头,奴隶们就看见自家主公皱眉站在廊檐下,手持一把墨绿折扇,面无表情。
一阵阵缓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僵住身体的女奴渐渐找回知觉,可看向苏酥的目光仍旧带着几分惊悚。
“是主公……”有胆子大的喊了一声,而后软腿跪了下去,做五体投地撞。
他的动作仿若某种标志,其他人也断断续续在后面跪好。
奴隶们伏趴在地上,依旧惊魂未定。
苏酥不太喜欢这样的场面,正要说话,巴图尔先一步开口了,“主公问你们话,你们站起来答便好。”
众人迟疑,悄咪咪抬头望向苏酥,没看到对方有异样才惊疑不定站起身。
“你们刚刚跑什么?”她等人站定后再次问出这个问题。
之前喊主公的人是个藏不住话的,当即结结巴巴说:“阿秀说、说屋子里面闹鬼,奴等害怕,才、才想跑出去……”
“闹鬼?”苏酥回头望了一眼自己身后,此刻木门大敞,天色阴翳,却依旧能看清里面摆放的伞具模型,整间屋内除了伞根本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不可能!”叫阿秀的女奴忽然捂住耳朵大叫,“我明明看见了,她还朝我笑了……她没……没有眼睛,牙齿是黑色的……”她有些癫狂的比划起来,“她的头发一直拖到地上……”
有晚风从门外吹进去,使得屋内一把刚制造好的油纸伞轻轻移动了一下,女奴顿时失声惊叫,“就……就是那把伞,我看见她拿在手中……”
苏酥朝那个方向望了眼,收起扇子问,“你说你方才看见她拿起了油纸伞?”
“对,”女奴表情稍显扭曲,吓得周围几人忍不住往四周散开,她捂住脑袋继续说,“我以为是有什么人乱闯进来的,就要赶走她,然后我就看见她回头朝我笑,黑色的牙齿、黑色的血……”
苏酥听着话,余光对上巴图尔的眼神,对方明显是不相信。
因为两人方才过来的时候,屋内地面上干干净净,更没有碰到什么人,就算是躲在伞低下也不可能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巴图尔向来胆子大,他在女奴话落就走进去将蜡烛点上转了一圈。
一排共三间正屋和两间耳房,他仔仔细细搜了个遍,都没寻着任何蛛丝马迹。
苏酥看见他出来时摇了摇头,便已知晓里面的情况了,可面前的女奴依旧不肯相信,她声嘶力竭地指着刚闭合的大门叫喊,比起里面的女鬼,似乎她更像。
“好了,大家都看到了,巴图尔进去又安全出来了,里面什么都没有,想必是阿秀看花了眼,今日天色已经不早,大家早些回去休息罢。”苏酥摇着扇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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