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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我们干嘛走这边?要绕好大一圈才能回府。”陈音音一边摸着怀里的药一边问。
飞鸾也好奇。
男子睨了他一眼,示意他朝身后某条巷子望,苏酥吊儿郎当的身影恰好出现在路口,但由于隔得远且晚上光线昏暗,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道暗色影子。
飞鸾立刻心领神会闭紧嘴巴。
可陈音音却还在不停追问,因为他觉得走这边吃大亏了。
男子最后只回了他一句,“这边离狗洞近。”
“……”
蓬莱县最近发生了两件大事,这第一件嘛,就是县令家正值妙龄的嫡长女陈月华居然要比武招亲,此事一出来,先是在望月镇传得沸沸扬扬,而后没几日便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到周边几个镇子,霎时间,无论市井街头抑或茶馆酒楼,只要是有人闲聊的地方,几乎都在议论这个话题。
比武招亲?
自古以来闻所未闻。
也不知是谁出的新奇主意。
反正最近又有热闹看了,这总归是件好事!
至于第二件事呢,那就更叫爱好某些领域内的人士心驰神往了。
遮汩堂隔壁新开了一家酒馆,名为杜康居,也不知道这店铺的酒是何人制造,一日日的往外飘着冽香,尤其是顺着风刮过来的时候啊,直勾得来往行人止不住咽口水。
杜康酒门口的热闹劲比之遮汩堂刚开那会儿还要盛,那门槛再过几天就要被人踏平了。
才开不过三日,苏酥就已经收钱收到手发软,墨砚更是忙得整日脚不沾地,要不是新添了两个帮手,他可真就要为东家鞠躬尽瘁了。
“给我让开!让开让开!本公子要先进去!”
苏酥一抬眸就瞧见陈音音费力往人群里挤,许是酒水诱惑太大,一些平日见他就躲的人这时候居然毫无动静,他气得开始张牙舞爪起来。
可能是被陈月华揍多了,陈二公子还真有两下子,很快就将挡在前面的人群打散。
随后赶来的巴图尔见状要出手教训一番,被苏酥及时拦下了。
“姐夫!”
“噗……!!!”
苏酥刚喝进嘴里的茶直接没忍住喷了出来,她阴嗖嗖望向努力朝她奔来的少年,牙酸地问:“你喊谁姐夫?”
“墨舒你别占得便宜还卖乖,”陈音音目光在柜台上方的竹签上扫视一圈,最后指向最中央的‘海棠春’,“来……来两坛!”
苏酥拿出来却没给他,“你不能喝太多。”
陈音音不以为意,自打那日落水醒来后吃了一阵子药,近几日身体愈发轻盈,他还没问对方开的什么药方子居然这么奏效,却听苏酥又开口了,“你要是贪酒,改日我单独给你调制一种,这些你尝尝便可。”
陈音音黑眸亮了亮,“你这话本公子可记住了,回头要是忘了,我可找阿姐讨说法去。”
苏酥一头黑线,“我跟你阿姐……”
“主公,外面有人找。”巴图尔突然过来打断两人对话,她只得起身往外走,结果一出杜康居竟然还看见了前几日跟她闹去衙门的老熟人。
张岩脸上颇不自在,要不是主公特意吩咐让他亲自过来,他今日才不会走这么一遭。
“喲,这不是张大爷吗?今日过来又是带了什么证据要我赔钱?”苏酥扬起了慢悠悠的调子,听得他牙根直痒痒。
“墨舒,你别太过分!”张岩没绷住脸皮横声说:“我过来就是来买酒的。”
“杜康居买酒要排队。”苏酥说完就要回去,张岩忙叫住她,“不止一坛,我想跟你作笔生意。”
苏酥脚步一顿,手里的墨绿折扇轻轻合拢,她垂眸凝神片刻,微回过身看他,挑眉问:“张府东家的主意?”
张岩默认了。
苏酥嗤笑,“要是只派你来谈,这生意我还真不敢接。”
“你什么意思?”
“当然是……”她勾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张岩老脸一黑,骂骂咧咧走过去,却被巴图尔牢牢挡在店铺门外。
门神脸一板,大地喘三喘。
张岩不敢硬闯进去,气得在店铺门口来回踱步,大堂内的客人换了一拨又一拨,眼看都快到日中了,难道主公安排的事情就这么吹了?
不行!
他上次擅做主张找遮汩堂麻烦不成反被打板子,结果事情闹太大传进对方耳朵里了,那人不知为何动怒,找人分了他在府中的权利,如果这次事情再办砸,张府想必过不了多久就没他的立足之地了。
张岩没想到更好的解决办法,索性一屁股坐杜康居门口不走了!
五十大板的伤口还没愈合,这么一下去,他疼得老目挂起了两行清水面条。
“姐夫我这次过来是想跟你说件事儿,”陈音音小口小口品着酒,越喝越得劲,“阿姐后日就要比武招亲了,你可一定要来啊。”
他说着左右望了一眼,从怀里摸出个特制竹牌,“这是招贤阁的入门贴,到时候必须佩戴此物才能进得去。”
苏酥没有接,陈月华比武招亲他去凑什么劲?
人家可是要嫁给大反派秦牧的人,毁人姻缘的缺德事她干不出来。
857:“……”她干的缺德事还少吗?
陈音音以为她太忙没听清楚,又把话重复一遍,苏酥这次直接伸手推回了竹牌,认真道:“我说陈二公子,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看上你阿姐了?那天她拿着鞭子抽我,我要是还能喜欢她,可真就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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