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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酥将半截长鞭卷在手上,每一下都能让对方吃尽皮肉之苦,老者一开始还能抵挡几个回合,但随着时间流逝,渐渐落于下风。
他陡然甩剑向抵,竟被苏酥轻而易举打落了剑柄,紧接着后颈传来金属撞击的疼痛,脑袋偏到了一旁。
“……秦,秦家拳法。”老者突然眸露惊恐,他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般望向青年,“你、你跟秦家军是……是是什么关系?”
苏酥握了握拳头,一脚踩在他脑袋上,“我跟秦家什么关系,你就不必知道了,你杀了这么多人,遇到我,是你的报应。”
陈月华在她话落,捡起地上的长剑扎进了老者心脏,老者躲闪不及,发出一道道凄厉的惨叫,震得周围黑衣人动作都不自觉慢了下来。
老者死了,死不瞑目。
而陈月华就跟疯了般一连捅落七八下才慢慢冷静下来,她望着周围倒下的一具具尸体,残火的亮光在她眸底明明灭灭,她鼓动着下颌骨,一下一下,似乎在发抖,又像是陷入了沉重到无以复加的哀恸。
四周惨叫声逐渐消弭,她眸中的恨意发酵到能灼伤眼睛,陈月华陡然拎起长剑就杀进了人群。
苏酥想要说什么,最后却也只能选择沉默。
这场始料不及的屠杀中,陈梁死了,王氏也死了,陈家上百家仆无一活口,大火最终还是烧起来了,像书中写的那般,整整烧了三天三夜才停。
这是陈月华的意思。
苏酥还记得她说那句话的时候,周身缭绕着一股让人无法形容的平静与狠劲,若非看见她眼底通红一片,都会以为她是疯了才要烧自己的府宅。
苏酥似乎能理解,又总觉得心里好像缺点什么,使得她看起来总是徘徊于事外。
而自打这件事之后,陈月华整个人就彻底变了,本来就不爱说话的人,这下子可能几天都听不见她出声,陈音音也没好到哪去,这姐弟俩,一个沉默一个整天哭,一个爱答不理,一个见什么东西都摔。
排解不幸的方式有千万种,苏酥面对二人时却也只能叹息一声:“节哀。”
“墨东家,公子找你有事。”卫一突然过来,也顺着她目光看了一眼屋内的陈音音,尽可能轻声说:“你答应公子的事情可别忘了。”
第64章 主公,风流有度!
苏酥关上房门,斜了他一眼,“卫临安他能不能有点同情心,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记着这件事。”
卫一笑了笑:“属下只是按照吩咐办事,墨东家请吧。”
“……”
苏酥再次来到书房时,卫临安依旧在练字,“酥”字最后一笔落墨,他夸道:“这纸确实对得起留墨二字,十七你倒是让我太诧异了。”
“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苏酥懒懒地偎在梨花木桌案边,“临安君想要我做什么?”
“跟我回澧阳。”
卫临安收起脸上的笑容,面无表情搁下毛笔,看她。
从上次临走时询问她要不要去皇城,到如今直接下达命令,也才不过五天时间,苏酥双手向后撑在桌面上,微微挑起眉梢问:“原因呢?”
卫临安轻轻一笑:“墨东家是个聪明人,即便本君不提此事,蓬莱县你跟那两位只怕也是待不久了。”
县令府一夜被屠,这么大的事情逃不掉全城那么多双眼睛跟耳朵,一旦有心之人查下去,事情就会席卷到她身上,从这个角度来看,陈月华那晚选择烧掉陈府、烧掉所有蛛丝马迹,也许是最明智的决定。
“县令夫妻的丧事不能大办,陈家那两位以后也得隐姓埋名,”卫临安说着顿了一下,“还有你……”不知道是不是氛围不对,苏酥感觉到男人的声音略微发沉,“陈府赘婿墨舒………从此命丧于那场大火之中。”
“……”苏酥一噎,“我这个身份本来就是……假的。”还要怎么藏?
卫临安说了两个字:“苏酥。”
她一愣,继而明白:“你是要我改回去?”
他点点头算是默认。
苏酥纠结半晌,卫临安继续道:“墨舒的身份会跟陈家扯上关系,届时对遮汩堂跟杜康居、留墨斋都不利,”他说着打算对方的欲言又止,接着解释:“经商可以继续,但要挂名在张景承名下,你们两方有合作,这些东西究竟出自何人,到远些的地界就很难说得清。”
对方是要把自己彻彻底底摘出去。
事业眼看就要正式起飞了,却死在了风口上,苏酥难得闭紧嘴巴不说话。
卫临安看了她片刻,没来由低笑出声,“张景承真不缺那点钱财。”
“那不是一点,如果按照我的计划发展下去,将会是富可敌国——”苏酥倏地止声,她差点忘记了卫临安身上流着皇家血脉,在原书中更是为了让大启恢复鼎盛时期的强盛费劲了心血。
苏酥脸上这会儿还涂着易容的东西,但唇形基本与原生没什么变化,她低头摆弄着指尖,淡粉色的唇瓣轻轻抿着,偶尔掀起眼皮瞧一眼右上方的人。
不得不承认,卫临安面无表情的模样有点唬人,可能是天生自带的皇家血脉让人下意识觉得他威严,通身的贵气更是不自觉便散发出来。
“这样的话可以在我面前说,但凡走出这个书房,就要谨言慎行,祸从口出。”卫临安像个老先生谆谆教导,“明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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