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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昨夜停了嬴子楚给他说的陷阵营,他就是万般想要见上一见那铁血强军。
“是倒是,谁告诉你的?”疑惑地走到桌边盘坐了下来。
对着一旁的李斯笑了一下,打了一个招呼:“李先生。”
李斯被顾楠笑得脸红,连忙鞠躬:“见过顾先生。”
没有看到李斯的异样,顾楠就听到嬴政兴奋地说道。
“父亲告诉我的,顾先生,我可以去陷阵营看看吗?就看看。”
小孩子总是什么都想看……
顾楠有些头疼,她是不知道嬴子楚把她和她的陷阵营吹成了什么模样,当然也不算是吹,算得上是旁人对陷阵军的全然映像就是了。
“小孩子去什么军营,昨日的课业做好了吗,那一百二十八字,背与我听。”
“先生,背好了,可就是能去那陷阵营。”
顾楠脾气好,在顾楠面前嬴政的话也多些。
见到顾楠伸出了一根手指又要弹他的额头,才抱着头缩了回去。
讪讪地被起了昨日的课业:“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这百二八字自有韵律,背起来很是容易,昨日学完嬴政就已经会背了大半,今日自然是难不住他。
背完了,还说了一遍大意,让顾楠也抓不住口角说他。
李斯看着二人在课上胡闹也不觉得不妥,笑盈盈地坐在一旁听着。
等到嬴政说完了,顾楠才翻了白眼。
“算你过了,今日我们教后面的八句。”
说着开始念了起来。
嬴政和李斯都来了精神,专心地听着,时不时趴在案上记录,若有问题就当即提出。
顾楠的声音,有女子的媚气,又有些男子的中气,小院里是传着好听的书声。
“鸣凤在竹,白驹食场。化被草木,赖及万方。
盖此身发,四大五常。恭惟鞠养,岂敢毁伤。
女慕贞洁,男效才良。知过必改,得能莫忘。
罔谈彼短,靡恃己长。信使可覆,器欲难量。
墨悲丝染,诗赞羔羊。景行维贤,克念作圣。
德建名立,形端表正。空谷传声,虚堂习听。
祸因恶积,福缘善庆。尺璧非宝,寸阴是竞。
资父事君,曰严与敬。孝当竭力,忠则尽命。”
等到课业上完,已经是午后,斜阳夕照,铺的院中微红。
李斯收拾着手中的竹简,意犹未尽,此文还未完,但是越听越是觉得韵味十足。
嬴政伏在按上撑着脖子,似乎还在想着怎么让顾先生带他去陷阵营。
花树丛中带着一些清香。
一只蝴蝶从花丛中飞出,扑闪着翅膀在顾楠的鼻尖上停了下来,弄到顾楠鼻尖痒痒,等她要去伸手去抓住,却是又扑腾着飞走了。
顾楠起了玩闹的心思,指着那蝴蝶:“政儿,我们去把它抓来如何?”
嬴政一愣,看着那好看的白蝴蝶。
但是既然是顾先生说了,他倒是不甚在意:“好啊。”
顾楠笑着在嬴政吓呆了的眼神中把他抱了起来。
“走,我们去追!”
“唔。”嬴政感觉脸上发烫,还不等他反应过来。
顾楠就已经运起了内气抱着他在园中腾空而起。
“哇啊啊啊!”
“哈,哈哈哈,顾先生再快些。”
白衣翩翩,抱着那孩童在花树中嬉闹。
李斯淡笑着坐在桌案边,看着那绝景。
只觉得心中只有眼前,不想再想别的多事。自己不敢打扰,更不想叫别人打扰。
又想起昨夜吕不韦的话,眉头轻蹙,眼神微冷,捏起了拳头。
那老厮,也真是敢想……
权势……
第一百零六章:枯树新芽
又是个秋日之末的日子。
秋去秋来已是三载,顾楠家的院前的老树,不知道枯黄了几次,苍老的枝干上满是看得出岁月的纹路,几次都以为它是寿命到了该枯死了,第二年的一场春雨却又是一片青葱繁密。
第二支陷阵军已经成军,一切恍若和从前一样,除了本来挂在那的三百块牌子,变成了千人,除了不见了的牌子再也找不到了。
千字文顾楠已经是全全交给了嬴政,待到全文教完,李斯这才醒悟,文章数百字没有一个字是一样的,由数百个不同的文字组成自成韵律,惊为天人。
千字文的抄本被他精心放在自己书房的柜里,时不时取出研读。
一日,他的家中来了一个客人,那客人和李斯似乎关系要好,身份又不一般,来的时候很低调,没有什么人知道。
客人在李斯去取水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李斯横摆在桌案上的竹简,翻开来看,看到李斯回来也是不知道。
等到他从书中抬起头已是午后,李斯坐在一旁喝水。
客人一把扯住了李斯的手。
反复询问李斯这文的作者是何人,让他念着同门之情说与他听,说是什么也要去见见,胸中有诸多要与那先生相谈。
又说他是知道的,李斯不可能写出这般的文章。
李斯苦笑着回绝了他,说作这书的先生你是不能去见的,你们的身份,相见必然要出事情。但是可以说给他听,这人是谁。
那客人连连点头,李斯这才说道。
这人你该也是认识,魏国与你国相邻,却是不知你有没有在魏国军中听过这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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