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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下的眼睛看着跪坐在那的人,没多说什么,静静离开。
“该死的!”吕不韦看着手中的密报愤恨地将手中的竹简扔在了地上,他第一次如此失态。
“嫪毒那个愚徒!”
三万守宫军你就想攻进蕲年宫,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执掌宫中事务多年,都做了些什么,全然不知咸阳城中的军力何在?
吕不韦气得发抖,他不希望嫪毒出事,因为一旦嫪毒出事,他也万般难逃干系。
但是已经无可挽回,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尽力保全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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嫪毒的脸上挂着阴狠的笑容,两万守宫军已经附近的宫门牢牢围住,他自率着一万士卒,去面见秦王。
宫闱高墙之中,一万士卒将道路堵死,每走一步都是一阵震颤。
嫪毒骑在马上似乎很是享受地眯着眼睛。
突然前面的士卒停了下来。
“何故停下!”嫪毒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
略过前面的士卒,向着宫闱的前处看去。
之间一支黑甲军静静地站在那里。
约莫三千人,一动不动地立在那如同一尊尊石像,甲胄漆黑,脸孔上覆盖着同为黑色的甲面,甲面的纹样凶煞。手中各自持着一面人高的盾牌。
只是看去,莫名的嫪毒的心头泛起一股寒意。
领在三千人之前的是一个穿着丧白色衣甲的将领,骑在一匹黑马的背上,手中提着一杆长矛。
看到这些若是他在不知道前面的是哪支军,他也就是真白在咸阳城处事多年了。
陷阵军。
嫪毒咧着嘴吧啐了一口,陷阵军又如何,不过三千人,还真能挡住万人不成。
“给我杀,攻入蕲年宫!”
嫪毒大吼道。
守宫军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举起了自己的长戈冲了上来。
顾楠看着冲来的万人,淡淡开口:“备战。”
“铮!!”
三千把长剑铮鸣出鞘。
“砰!!”
三千人齐齐踏出一步,散开了烟尘。
长矛一指,远远地指在了嫪毒的身上,森寒的长矛让嫪毒的身后寒立。
“冲阵。”
平静的声音响起,三千士卒一声不吭,向着万人走去。
一面倒的厮杀,在嫪毒苍白的脸色下,万人的守宫军瞬间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夜色里的厮杀声在宫闱的上空盘旋,鲜血溅在宫墙之上,在石板之间流淌,似乎是染红了这个寡凉的夜色。
“怎么可能?”
“为什么?”嫪毒呆呆地喃喃自语。
那丧袍将领却已经冲了上来,黑马嘶鸣,手中的长矛染血,穿过了他的眼前。
秦王政十年,嫪毒叛乱,于宫前被破。
嬴政坐在蕲年宫的楼阁之上,看着那宫闱之中的纷乱,神色之中没有半点波动。
嫪毒,吕不韦,也是时候让你们退场了。
宫闱之中传来惨叫和哀嚎,刀刃入肉的声音,似乎是为一个时代拉上了帷幕,又为一个新的时代拉开了序幕。
——
第一百五十七章:众人趋避
嫪毐的倾灭似乎是在咸阳城大多数人的预料之中。
此人虽然曾经执掌朝政,但是心有余气而所为不足,自身的能力不够却有着超出了自己能力的所求,最后死于非命也是平常。
若是真的能让他闹起动静,才是让人奇怪的事情。
这场风波起的快去的也快,一切的风声都被压了下去,唯一知道的,就是不久之后太后赵姬脸色会败地离开了咸阳。
当然,这些都不是这几日人们所注重的,人们的目光都放在秦王之上。
这几日,秦王政已年满,该是成人加冕的时候了。
从加冕之后,秦王会开始真正的“亲理朝政”。嗯,虽然事实上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就连平日都无有动作的陷阵营都出现在了咸阳城之中,常能在街头巷尾看到他们的身影。
这几日闹事是不明智的,因为要面对的可不是城军,而是陷阵军的抓捕。那军是战场上杀出来的,站在那不动都能吓掉人半个命,要是真动起手来,恐怕不会像城军那样注意你是不是会缺胳膊少腿的。
顾楠穿着甲胄,脸上带着生冷的面甲,站在自己的小院里仰头看着那棵老树。
这十年,她已经很少再会摘去自己的面甲了,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她自己也发现了一丝异样。
也许她早该发现的,第一次来此世间的时候,饿了三日却也只是饿,从未真的又过性命之忧。在战阵之中所受的伤势,皆好的比常人要快上许多,而且不会留下伤疤。气力远超常人,恢复的也很快,经脉亦是聚通,修习内力从未有过滞涩之意。
老树的叶影摇晃,顾楠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中。
坐在铜镜之前,顾楠解开了自己的面甲,出现在镜中的是一个少女模样的面孔。
她已经三十余岁了,可却从未老去。
真的是内息的问题吗,顾楠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长久无言。
加冕之礼执行在在中午。
嬴政迈步在宫殿之前,前几日厮杀的血迹已经被打扫了干净。但是已经能在空气中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群臣手持笏板站在嬴政的身后,看着那人影取过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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