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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拉开了自己的领口,上面的一条刀疤有些狰狞:“我这刀疤也还是他们砍的!要不是我命大,还会有你?”
    “爹,我错了。”
    老人不再骂了,只是深深地出了一口气,背着手站在那些牌位面前,手有些颤抖。
    “我们是韩人,以后别再说出这些枉对祖宗的话。”
    ——
    阳光带着一些暖意,街道上传来沉闷的脚步声。
    一支黑甲军顺着街道,向着城门之外走去。身上的铠甲偶尔碰撞发出生冷的声音,一个身穿白袍的将领骑着黑马走在黑甲军的前面。
    一个老将带着一队亲兵走在一旁。还有一个白发的男子带着一男一女跟在后面。
    两旁的平民沉默地站在街道的两旁,没人出声,只是把街道让开。
    这是那支平叛的秦军,有几个人是见过的。
    军伍走着在路上,冰冷的甲面看得人心发寒。
    两旁的人中有些人低着头,有些人则是看着军阵捏着拳头。
    顾楠看向两旁,没做声,继续向前走着。
    一个汉子站在一旁,捏着手捡起了一块石头,向着那走在前面的人砸去一边大喊道:“秦狗!”
    石子砸在了白袍人地衣甲上,队伍慢慢地停了下来。
    顾楠看向那弹落在一旁的石子,眼神垂下,最后只是回头说道:“继续走。”
    那人群中好像是被点燃了什么。
    愈来愈多的石子或是别的砸向中间的那支军。
    人们叫骂着秦狗。
    军阵之中,陷阵军士低着头,默不作声地任由着那些石子烂泥砸在身上,手中紧握着腰间的剑柄。
    面甲垂着,看不清他们的神色,只知道他们握着剑的手在发抖。
    有几人似乎是实在忍不住,想要冲出去,却被自己身边的人死死拉住。
    赤练和白凤复杂地看着那个走在最前面的白袍人,他们被卫庄暗中派遣负责警备。
    这一月余,他们几乎每日每夜都看到那人在处理分赐田顷的事务,几乎没有停下来过。
    换来的只是这些吗?
    内使腾看着四周的平民叹了口气,他知道这时候若是派人去制止,只会让民愤更盛。他能做的也就是什么都不做。
    身旁传来马蹄声,顾楠侧过头去,却看到卫庄骑着马走在她的身边,抬起衣袖,不做声地挡下那些石块和杂物,看着前路。
    本走在后面的陷阵军阵也加快了一分脚步,将顾楠挡在了中间,向着前路走着。
    在一片叫骂声中,在一片乱石中,军阵向着城外走去。
    第二百二十三章:世人皆想长生
    军阵走出城门,一块石头砸在了卫庄的背上。
    他回头看去,那是一个孩子,也一起跟着人群叫骂着。
    卫庄看向身边,那个白袍人依旧只是看向前方的路。好像没看到那身边的乱石和听到那谩骂一般。
    骑在马上走着,显得有些萧然。
    她所求的太平,还有多远呢?
    韩人对于秦国多是家仇,而非是国恨。他们没有那故国情怀,但是他们的亲人死在了战场上,所以他们恨,这种恨不是用田顷和粮食可以消磨的去的。
    如果在这时候威压的方式平息这场骚乱,只会让两者的关系更加不可调和。
    顾楠明白,所以她什么都不能做。
    否则,分赐田顷以安抚六国之民之事就是没有了意义。
    谩骂声在那支军阵离开之后,才缓缓平息了下来。
    顾楠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陷阵军,他们都低着头。
    “怎么了,不甘心?”顾楠笑着平静地问道。
    军阵走着,一个人回答道:“我们只是替将军不值得。”
    顾楠一怔,抬了一下眉毛回过了头:“没什么好不值得的。太平之世,当就是不需要我这般的人了。”
    她身上的罪债何其多,只是几句谩骂又是如何?
    像是自嘲一般的轻笑着。
    呵。我这样的人死后,应该是地狱都容不得吧。
    ·
    回到咸阳的时候是那日离开咸阳的数月之后了,已经入冬,衣甲冻得发冷,肩甲上也因为湿冷凝上了一层白霜。
    渭水之上的船影伶仃,偶尔也能见到几个樵夫挑着担子向着城中敢去,这几日的天冷,柴火总能买个好些的价钱。
    咸阳城中依旧是穿着各种各样的言语,倒是有一件事让顾楠留意了一下,听闻咸阳城前段时间来了一帮自称为阴阳家的人。
    因为秦皇亲召他们入宫,这使得这段时间,这个名字传的很是火热。
    顾楠走在街上,听着街边传来的言语,眉头微皱。
    阴阳家。
    通传了回军令,陷阵军回了军营。
    顾楠牵着马走过宫门,却见到李斯远远地站在那里。
    笑着走了上去:“没想到是丞相亲自相迎啊。”
    “呵呵。”李斯笑着行了个礼:“斯迎将军平叛归来。”
    说着也像是松了一口气:“既然将军回来了,那新郑之事,应当是妥善了吧?”
    “已经是分赐完全了。”顾楠说道:“韩国各地想来也会陆续有个结果。”
    “如此便好。”李斯的手放在身前,点了点头:“亦当可着手剩余的五国之地了。”
    “不过。”顾楠又说道,语气严肃了一些:“从这次新郑来看,六国之民对于秦国的旧怨非是一时可去的。要想让他们旧怨淡去,该是一个长年之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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