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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钊重视,郑婉人等人自然也就上心。
    吴嫣本来也是被程灵提过来帮忙的,奈何郑婉人太上心,吴嫣又一贯觉得自己是个可又可无的人,索性就日日跟在周太后身边伺候,偶尔做些查访上的事。
    人多事杂,周太后那儿反而极不安心。
    自从那日在艮园见过刘宪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她命人回宫给刘宪带过话,得到回应却是,“请太后回宫。”这样的话,在一个渴望骨肉亲情的女人耳中,是几乎要命的。
    后来徐牧又给她写了一封信,看起来情真意切,认真将他与刘宪过去“为师为父”的情意痛陈在文。养子毕竟不如亲子,更何况,魏钊的母亲亲手毁了自己亲儿的一生,因此无论魏钊如何放低身段,无论程灵与殷绣如何劝说,她也听不进去了。就连吴嫣这个人,在她眼中也像是魏钊遣过来的眼线。对她也就从来没什么好脸色。
    郑婉人在艮园巡看,恰好看见吴嫣立在湖边儿看鱼,身旁站着她的乳母,手上捧着鱼食。
    “吴婕妤。”
    吴嫣闻声转头,见声郑婉人便行了个礼。
    “郑娘娘。”
    郑婉人拂开面前的柳絮走近她,“哟,怎么还哭了啊。”
    吴嫣揉了揉眼睛“无事,是我自个做错了事。”
    郑婉人笑开,她平时就喜欢揶揄她,这会儿更拿捏起语调子来“太后好相与的,平时又喜欢你这样的老实人,能说你什么。”
    吴嫣身旁的奶娘道,“话不能这样讲,太后与官家好像置着气儿,这几日,我们婕妤受了好些冷话。”
    郑婉人抓了一把宫人手中的鱼食,撒向水中。三月底,鱼儿都活跃得很,清明的湖水一下子就被搅浑了。
    “你又不是没有受过重话。”
    奶娘还要张口,吴嫣到少有的拦住了她“原是我自己不好,跌损了娘娘与先帝的旧物。这才遭了责。”郑婉人一宁眉“旧物,什么旧物。”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梁氏献给周太后的那枚玉佩。“哦,那样东西啊。难怪你这会儿怕了,我依稀见着那是龙隐云的图案,好像不是皇帝登基后的图案,周太后…是在皇帝登基后进宫的吧…这东西…啧啧。”
    她话没说完,意思却有点脏,吴嫣听着难受又害怕,忙伸手捂她的嘴,“你说什么糊涂话。”
    郑婉人哪里肯让她碰自己,硬是推了她一把“什么糊涂,你才糊涂呢,跌损那玩样儿,说大了也是个能砍头的大罪过。”
    她嘴上向来不饶人,说到这里开怀笑开,那声音极其刺耳,吴嫣心里本就有气,听她说这些没道理的话,心里又怕,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湖边的栏杆因为年久失修,已经被撤去了,她这一退就直接退到了边沿上,奶娘已经来不及去拉了,连喊都没喊出来,就见她身子一歪,王湖中倒去。
    “婕妤!快来人啊!”
    一时之间,岸上乱起来,几个内官跑过来,其中一个会水的忙跳下去捞人。
    奶娘是从小看着吴嫣长大的,这会儿又怕又急,眼见半天湖中没起来人,指着郑妃的鼻子就道:“你…你担了人命了。”
    郑婉人还真被她唬住了,愣在那里一句话没说。
    正僵持间,忽听背后有人道:“圣人娘娘在此处,你们放肆什么。”
    郑婉人侧头,见程灵的仪仗在道上,她人没有过来,只有载荷在面前。
    64.场上戏
    “出什么……”
    载荷还不及问出口, 就听见了湖中的动静, 几个内官已经七手八脚地把人拖了上来。
    艮园的湖水虽然引的是外头护城河的活水源,但并不是很深, 吴嫣也仅仅是被吓着了, 才慌得呛了几口水, 这会儿人被人救上岸,意识都还是清醒的, 呕心呕肺地吐了几口水,稍稍缓过神来。
    载荷忙上前去查看。
    “吴婕妤, 可还要紧。”
    吴嫣受了惊, 又冷得很,哆哆嗦嗦地并没有吐出什么话来, 身旁的奶娘解了自己身上的衣裳去裹她, 又帮助她捂手,一面道:“载荷姑娘, 您可得请圣人娘娘做主, 我们婕妤听到郑妃娘娘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这才要去阻止,哪里晓得, 郑娘娘就这么容不下她。”
    郑婉人听她这样说, 也是恼起来, “你这个贱婢胡说什么, 我根本没有推她, 是她自个摔下去的!”
    载荷见吴嫣抖得厉害, 回头道:“两位娘娘可都别恼,是非对错,圣人娘娘自然有分辨。”
    说着,对周围的内官道:“先送婕妤回去。”
    转而又对郑婉人道:“郑娘娘,劳您跟奴婢去回话。”说完,又侧了些面对那奶娘道:“姑姑,您也过来。”
    程灵这几日泛了些腿寒的毛病,并不爱走动,此时正坐在步撵上。
    早有伶俐的宫人往来传过话了,她虽没过去,但也知道了个□□分。
    见载荷带着郑婉人等人过来,程灵也不打算先开口,只命人把撵上的暖帐子悬起,靠在背倚上,等着她们开口。
    载荷又将吴嫣的情况说了一回。
    程灵道:“传太医了吗?没有穿,就去传李太医,今日给太后娘娘瞧病,他跟着过来了。”
    载荷应了一句是,程灵转而看向郑婉人。
    “你说了什么话,以至于吴婕妤要和你拉扯。”
    郑婉人这个人,脑子里向来少根筋儿,口舌上又没个把持,和自己那个身为御史台令的父亲一样,以为直言不讳都是无过的。压根儿就没觉得自己说得有什么不对。听程灵这么一问。自个到大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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