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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当大家刚沉浸在有了田地可以种麦子吃白面的喜悦中,这父子俩已经站在了另一个高度。
心里有了目标,日子过的飞快。随着天气转暖,收拾好田地后先将种子下了地。紧接着外家亲戚来将蚕种拿走,等桑叶长出,黑乎乎小蚂蚁一样的蚕宝宝幼虫也钻出了卵壳。
二舅妈这里只留了一张蚕种,童语初次见到时颇为新奇。养蚕需要适宜的温度湿度,北方天气幼虫期得放在厨房这种暖和的地方。隔一段时间将水洒在地上增加湿度,让蚕宝宝更加健康成长。
方圆几十里,就他们家养了蚕。所以也不怕外人来偷桑叶。毕竟这玩意除了喂蚕也没别的用处。
随着蚕宝宝一天天长大,在第三次蜕皮苏醒后,二舅妈将它们移到楼上喂养。叶片也不用切了,一个个的扔给它就行。
“哗哗哗、”蚕姑娘吃桑叶的动静犹如下雨,童语在楼上稀奇的看了一阵,转身下楼去背书。
这段时间她来回携带了几十块对表,一次性的全部给了支书媳妇。二舅既然联系到了销售渠道,她就不插手生丝销售了。马上要高考,她得抓紧时间复习。
“凡凡,这回可坏了,这可咋办啊?”
一篇《逍遥游》刚背完,二舅急三火四的大喊。童语回头,只见他和外公一个脸色灰白,一个惊慌失措。
“别急,什么事坐下说。”
吴家父子在床上坐下,外公长长叹口气后开口:“南边写信来说不要咱们的生丝了。”
“为什么啊?”
“说怕咱们的品质跟杭州的没法比,他们还是要苏杭的。”
“哼、”童语冷哼一声,觉得这些人真搞笑。他们这是属于中原,气候温润跟南方不差多少好不。又不是长城以北,气候干燥。蚕丝品质不好。
“没事。你们尽管养蚕抽丝,销售的事儿交给我。”
“凡凡,你真有办法啊?”
“真有。你们尽管放心。”
外孙这么说,吴家父子顿时将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了肚子里。这回养蚕全是凡凡的启动资金,他们是生怕把孩子多年积蓄给打了水漂。
半个月后,蚕姑娘开始吐丝接茧。根据亲戚们的回馈信息,今年的蚕养的非常好,死伤的很少,可以忽略不计。
等看着大家一筐筐的往蚕茧运来吴老二家,吃瓜群众又开始嗑着瓜子说闲话。
“老吴家这回可是出血本了,这么多的蚕茧烂手里,吴老二得哭死。”
“哭死?我看得上吊。这投资赶上他这房子了,砸手里回不了本,看他怎么收场。”
村民们幸灾乐祸,对吴老二新房子的羡慕在这一刻转化为恨。仇富,国人普遍心理。你得上升到一个他们够不着的高度,这些人才会流着口水仰望你。再不敢说酸话,因为自认没资格。
“一个个咸吃萝卜淡操心,赚了赔了跟你们有一毛钱关系吗?一个个站那说酸话。”
二舅妈娘家嫂子听不惯,出来忍不住开口怼人。他们不是一个村子的,连见面情都不用管,你们幸灾乐祸胡说八道,姑奶奶就敢骂你。
“哎,你这女人咋说话的?那吴老二要是赔了,你帮忙养蚕可一分好处都得不了。我们这是替你们这些帮忙的人着急,你知不知道个好赖?”
“免了。”娘家嫂子冷哼一声。“赔了赚了的都是我们的事儿,跟你们没关系。一个个闭上你们的臭嘴,不然别怪我给你泼粪。喜欢臭,姑奶奶让你们臭个够。”
“你这女人……”
“你敢?”
“你们看我敢不敢。”娘家嫂子指着他们,咬牙切齿:“再敢说让我听见,你们就等着泼粪侍候。反正都长了张臭嘴,吃大粪正合适。”
“你……”
一帮幸灾乐祸闲磕牙的干生气没招,起身离开了吴老二的院门口。想笑话人还是找个合适的地方,万一在人家大门口真的被泼粪,那可丢脸丢大了。阿昏
娘家嫂子将人赶走,进屋后对着小姑子也是愁绪满腹。“她姑姑,这蚕茧真能卖出去吧?我们这点儿工钱是其次,可要卖不出的话你们这回可赔吐血啊。”
二舅妈在挨家给过称,看一下谁家养的好。闻言回头笑呵呵的:“放心,不会赔了的。对了,嫂子你跟表妹过几天来给我帮忙抽丝吧,一天一块钱。”
看大家有些犹豫,二舅开口:“养蚕的钱等一下就给你们结算。抽丝的钱十天一结。”
“姐夫,你说真的?”表妹跟她婆婆都是养蚕抽丝的好手,甚至她婆婆绣花也十分厉害。这活儿若是真能给结算了钱,她们绝对抢着干。
“真的。大家帮忙把蚕茧给我往楼上抗,都弄好了我给结算。”
这么一说,亲戚们立马你一袋我一袋往楼上送那些已经过了称的蚕茧。很快地上被腾空,大家或站或坐等着结算。
童语又给了二舅几百块,怕的就是大家对他们失去信心之后不帮忙。二舅将一份份养蚕钱交给大家,拿到现钱的人顿时喜笑颜开。
抽空赚了几十块,这回可以给家里添点儿布料什么的了。表妹当即表示抽丝的时候叫她,她来干。
“姐夫,秋蚕还养的话给我定两张啊。我们这回养的不赖吧,我跟我婆婆技术很好的。咱都实在亲戚,你放心我们肯定尽心尽力。”
“好,给你留两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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