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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嘴。”还是这两个字,男人的表情很坚持,“乖一点,吃完饭带你出去散散心。”
风幸幸:“……”
就离谱!带她跟小孩儿似的!
压下撕破伪装的冲动,她弯下脖子不情不愿喝了那勺汤,接着又像个废人似的被投喂了饭菜和点心,等薄应雪放下筷子的那刻,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像是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假装失忆真的太难了!
而更难的一刻来了——
当薄应雪将几粒药片放在她面前的时候,她陷入了艰难的抉择。
“是帮助恢复记忆的药。”他说着,将一旁掺了温水的玻璃杯往她手边推了推,解释,“昨天在医院的时候医生忘了开,今早叫人给送来。”
这就尴尬了。
她要真失忆了她肯定吃药,可问题是她压根儿就没失忆啊!
在药物副作用和失忆被拆穿之间挣扎了片刻,她伸手乖乖把药给送进嘴里,紧压在舌头下面,然后抿了一口水,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
就看到目不转睛注视着她的男人露出赞许笑容,俯身在她额头上吻了吻,表扬道:“真乖。”
第6章 她不再是你的未婚妻。
所谓的散心,其实就是在自家花园里走走。
只不过这个花园比别人家的都大。
白石子铺成的小道两侧种满各式各样的花,阳光下开得娇艳,一看就知道被专人精心打理过,放眼望去,赏心悦目。
不过风幸幸没忘记自己潜伏在薄应雪身边演失忆小娇妻的目的,逛了一阵便借口渴了,拉了他一道去凉亭里喝茶。
茶香四溢间,她开始找机会套话:“能跟我讲讲以前的事吗?虽然你说想不起来也没什么,可脑子里空空荡荡,还是会感到不安。”
薄应雪没有拒绝,金色小勺在茶杯里轻轻搅动着,像是他眼底晦暗的漩涡。
而他们的“过去”则在这片漩涡中娓娓道来——
“我们两家是邻居,我俩同一年生,中间相差不到三个月,不过却是一个冬生一个春生……”
“小时候你就很喜欢我,总爱追在我屁股后面跑,黏人得要命……”
“后来上了初中,到了大家爱讨论谁喜欢谁的年纪,帮太多女生给我送礼物要微信,你渐渐意识到你对我的感情并不只是简单的青梅竹马情……”
“你开始拒绝当这个红娘,开始旁敲侧击试探我对你的感觉,初中毕业的时候你问我要校服衬衫的第二颗纽扣……”
风幸幸越听越觉得熟悉,也越听越觉得违和,在听到要纽扣那句话的时候,终于明白那股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他说的这些并非谎言,的的确确真实发生过。
但——
女主角是他,男主角却不是他。
她从小就喜欢、总追着屁股后面跑、情窦初开少女梦里出现的那个人,是他的哥哥薄应月……
她没有表现出异样,薄应雪也没察觉,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我没有拒绝,把纽扣给了你。然后你问我,知不知道男生把校服第二颗纽扣给女生是什么意思?我说,我知道。你便笑了,问我,是不是就决定要在一起了?”
“后来的事顺理成章,两家交情本就要好,没有理由拒绝儿女们的恋情,很快为我们订了婚……”
“可惜好景不长,16岁那年,两家在参加宴会的路上出了事,你因为去了朋友家免于一难,我虽然活了下来,却受了很重的伤……”
冷白的手捉住她的,无声握紧。
“那段日子很难熬,但好在有你。”
她也庆幸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里有他陪伴,哪怕她又要继续学业,又要照顾他,在旁人看来是个负担,她却从没这么想过。
他们身上都承载着过去16年美好的影子,是比血缘还要深的羁绊。
所以,她不曾怀疑过薄应雪的真心,她深信他们是彼此最亲近的人。
正因如此,听到他描述的那段被改编后的过去,她感到无比的惊讶和不解。
——他为什么要这样?
风幸幸琢磨着要怎么从他嘴里套出原因,这时有人进来,附耳对薄应雪说了些什么,得他首肯后,将手里的电话交给他。
“我去接个电话,很快回来。”他亲昵地抚过她脸颊,起身离开凉亭,背影渐行渐远。
风幸幸此时满肚子疑惑,膨胀得快要把她炸掉,所以怎么可能按捺得住什么都不做地傻等?真相可不会乖乖送上门,她必须自己去找。
环顾四周,见家佣在凉亭外候着,便借口上洗手间偷偷摸回了主楼。
书房,向来都是藏匿秘密的地方。
她没有耽搁,直奔而去。
轻手轻脚压下门把,见没门锁,心里直呼lucky,猫着腰溜了进去。
正对书房大门的厅室空空荡荡,酒红色天鹅绒窗帘两侧,整齐陈列着价值连城的古董画,显露出主人的好品味。
但这会儿不是欣赏古画的时候,风幸幸拐进右侧里间,书房的全貌这才呈现在眼前,她四下打量,视线略过贴墙的那一排通天书柜、临窗的宽大实木桌,最后定在角落形状明显异于别处的那个柜子上。
按照经验,此处应该藏有保险柜。
她拉开柜门,果不其然在暗格里发现了镶嵌墙面的保险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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