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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阿哥的确是受害者。”施世纶连忙纠正,道出具体因由。
胤祚不满之色更深:“宁郡王!”从今以后谁在叫他六阿哥试试,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此言一出,不光施世纶、李煦尴尬一瞬,三位阿哥同样。
胤禛、胤祺、胤禩听得出老六是在含沙射影,变向指桑骂槐讽刺他们能力不行嫉妒心之强。
“微臣之过。”施世纶立马认错火速改口。
光头阿哥和郡王的地位天差地别,不能再把六阿哥当年少无知的小儿看待。
来龙去脉讲清楚,施世纶坦言:“臣主张放长线钓大鱼,是以并未对乞丐所做之事过分追究,并表现出惧怕其人背后势力,好让乞丐能够卸下心防肆无忌惮的招摇过市,收集证据一锅端。”
胤祺有脑子,仔细分析判断他可能真被人耍了拿来当枪使,但是,有几个疑点仍放不下,“皇阿玛新的证据足以证明施世纶并不清白。”
不清白肯定是同流合污,这点在场所有人一听即明,这种事若解释不清极亦受到质疑。
康熙自是清楚老五急力表现的心情,“年轻人办事难免欠考虑,经验是一点点磨练出来的。”
“皇阿玛!”胤祺一听这话便知做错了,心有不甘的咬了咬牙。
康熙抬手止了老五继续分辨下去,毫无意义:“记得二十七年秋,泰州的很多官员欢呼雀跃,就等着施世纶降职。”
施世纶抬头看了一眼皇上,惭愧的低下头去,当年的事他亦有错,不能说全无责任,可皇上并未降罪于他。
康熙给不通官场的儿子讲实例:“当时浙江湖州地区发生民变,朝廷调泰州的官兵前去支援,并责成泰州自行解决兵饷、后勤等事宜,此事的难点在于泰州刚刚遭遇洪水,庄稼绝收征粮根本就征不上来,换做你们当如何救急?”
胤禛、胤祺、胤禩你看我我看你,消息太少不足以下定论,纷纷摇头听后续。
康熙接着说:“有人举报施世纶在泰州指使兵丁恶性征粮,百姓如不配合就会被当场打杀,而且事情十分凑巧,修缮京口的沙船迟误,施世纶你来说。”
“是,微臣打骂的非百姓,而是扰工的官员,那些暴力征粮的官兵直接逮捕并严加惩治。”施世纶说道,“征粮的大头是那些商人,有些人故意屯粮抬高价格,臣仅向这些人借出一批,好在乱局占了天时地利很快解决。”
康熙一眼注意到胤祚在走神,“你怎么看?”
顺着皇阿玛的视线看过去,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老六脸上。看得出胤祚压根没在听,心底浮现小小的窃喜,等着看老六笑话。
目光太过灼热胤祚被烫醒,“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他能说什么,压根没在听走了会儿神。
“在想什么?”康熙没那么好糊弄,对胤祚敷衍之词很是不满。
来了,来了,胤禛、胤祺、胤禩三人的眼里闪着激动兴奋的光。
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还未练到家,或者压根就是想表达出来让他看到,胤祚对于老四、老五、老八看他笑话的心态深表无语。
“儿臣在想,乞丐有表明身后是曹家支持,先不论真假,李煦可有一个江宁织造的妹夫曹寅,而曹寅可是皇阿玛看重的伴读并委以重任,关系盘根错节料想四哥手上必有新发现。”胤祚一招祸水东引,将事件重新拉回到正轨上,盯着他有毛的意思,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胤禛眉头紧蹙:“你是从何处得知这些消息的?”懂得比他还多,心下难免结了疙瘩。
“都知道的事,你不知道?”装什么装,胤祚差点甩出一记白眼,胤禛明明计划用李煦来搏功,不然谁会从一开始就盯上姓李的,要想真正解决问题帮康熙分忧,应该查的是漕运而不是负责织造的这批人。
单单查贪污受贿漕运才是大头,李煦沾手那点东西压根不够看,再说曹家接驾的花销哪来的?不贪等着喝西北风?胤祚没看懂老四非得走这一步的用意何在?
胤禛不依不饶:“你清楚我问的是哪件事?”避重就轻的手法一点不高明。
胤禩左看看右看看,听不懂这两人打得是何哑谜?好像在说曹家的事,又好似在说李煦的事,头疼头疼,侧首去观察老五的神情变化。
胤祺恍然一瞬,懂了老四针对老六的点,于是接过话茬挑明了说。
“六弟即知李煦和曹寅一家亲,为何还要做贪赃枉法的事,岂不是陷曹寅于不义?”胤祺乐得看老四、老六打擂台。
胤祚奇冤,他就只是在规避康熙刨根问底,才会捎带上一直等待发言的老四,真没深度捆绑李、曹两家的烂摊子。
简单的事复杂化,胤祚感受到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无奈。
康熙不发话,由着兄弟几人掰扯,看得是胤祚的笑话。
胤祚叹气,脑回路不在一个频道上,这让他如何作答?
他不需要搞明白李煦是不是脑抽了贪污,更不需要为曹寅担心,反正最后头痛的是康熙,无妄之灾气得磨牙,胤祚看向康熙试图求救。
谁让康熙老神在在看他的笑话,胤祚一时心梗,一不做二不休破罐子破摔,“我在思考白莲教……”
“好了。”康熙脸色一变,直接打断臭小子的话,真是一点不愿吃亏。
白莲教是什么,还用想?走神的借口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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