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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大家都在忙活,三个父亲在包饺子,三个母亲在洗菜卤菜。许柔则在翻箱倒柜地找麻将——晚上家长们要打麻将,但是刚刚把轰趴馆的麻将拿出来,发现少了两个二筒。
“活土鸡来啦!”许灿拎着鸡冲进大门,被鸡扭头一啄,她立马撒了手。
“小心!”金特见势不妙,想要帮忙但还是迟了一步。
鸡挣脱了绳子,扑棱着翅膀,在客厅里乱窜,搞得满地鸡毛。
厨房里的几人只能都放下手里的活儿,跟老鹰抓小鸡似的,上蹿下跳捉土鸡。
“这怎么办啊?”许母望着满地狼藉,很是担心。
“没事,好打理,收拾干净就行。”邢母说,“我们跟老板熟,经常来。”她参加的中老年舞团经常在这里团建。
许灿在旁边哈哈大笑,煽风点火,“金特你快点啊,趁着鸡不注意的时候——扭脖子!这个你在行!”
许母一听就脑仁疼起来,拽着许灿进榻榻米房间,许灿正在这个房间里找麻将,看到母亲碰一声关上门。
“你说话注意点。”许母训斥小女儿。
“我怎么不注意啦。”许灿觉得委屈。
“别说什么金特在行扭脖子。这种话一个字不准提。懂吗?”
“哦。”许灿老实点头。
“这一天天的不着调。许柔你盯着她,别叫她胡来。”许母是真生气了。
“好。”许柔打开电视柜下的抽屉,“哇,二筒找到了!”
……
被许母教训一顿后,许灿终于老实到晚上。
吃完晚饭,长辈们开始打麻将。许柔坐在沙发上看春节联欢晚会,而许灿和金特坐在旁边打游戏,并且频频被小学生团灭——之所以知道对方是小学生,因为他们说他们今天游戏限制时间已经快到了,而且九点就要睡觉。
“不会吧不会吧,”许灿跳下沙发,发现大人们都在打麻将,“大年三十的晚上就这么无聊度过吗?我们出去买夜宵吧!再买点炮仗!去郊区夜游,怎么样?”
“都十点了,就安分呆着吧。再说你想买这些,得去市中心里碰运气。”许柔说。大年三十的晚上可没几家店开门。
“那就去呗。金特,走吗?”许灿跃跃欲试。
“行啊,反正没事。”金特站起来。
“姐,真的不去?你可是要增肥诶。”
“不去,我不饿。”
“冰箱里只有年糕了哦。”许灿再次提醒——老姐最不喜欢吃年糕。
“那也不出门。”许柔信誓旦旦。
于是乎,许灿和金特出门了。
许柔看了一会儿电视,打算回酒店休息。她在部队养成了严格的作息时间,此时有些困。而且她早上要起床跑步,还是酒店健身房方便一些。于是她便起身去跟长辈们打招呼。
“你怎么回去?开我们的车吧?”邢母问。
“走路就行,半小时就到了。”许柔笑着说,“我喜欢走路。”
“那行,注意安全。”许母说。
许柔穿上外套戴上围巾,一边看手机一边打开门。手机上是周圆圆新发来一条消息——“蒋飞又说年后唱歌,我传个话,你来么?”
拉开门的瞬间,许柔眼角余光注意到外面有人。她下意识抬起头,瞬间就愣住。
外面在下雪,来人的肩头落着雪花。他正欲敲门却看门开了,也有点惊讶,打个招呼,“嗨。”
许柔回神,一年半前的记忆瞬间鲜活地撞进脑海,心跳不自觉地慢慢加快,“……嗨。”
寒风吹进来,他立即闪身进来,顺手关上门,然后才想起什么,笑着问,“你要走?”
“额,我……”
“尉迟?”麻将房,邢母喊了一声,“儿子你来了?”
“诶。”他依旧眼里带着笑意,对许柔说,“稍等一下。”
然后他过去问好,边走边脱下外套,里面依旧是没来得及换下的黑色作战服——显然,他出完任务,赶来得很匆忙。
邢母一般洗牌,一边抬头问:“吃了吗?”
“还没。”尉迟一手撑着母亲的椅背,一手帮她摆麻将。
“那你快去吃点。对了,这是许叔叔的大女儿,许柔。”
“我记得。”尉迟笑着望向麻将房门口的她。
他说的是他记得。
这个微妙的句子并没有引起长辈们的注意。而许柔心里则是咯噔一下,然后心跳彻底乱了节奏。
“这是我儿子,大名邢维维,平时都叫尉迟,你也叫他尉迟就好了。”
“好的,阿姨。”
从麻将房出来,许柔些许尴尬地提醒他,“厨房没吃的了,只剩年糕。”其他都被许灿祸害完了。
“没事。”他重新戴起手套,顿了顿,“虽然我捍卫别人吃年糕的权利,但是我自己不吃。”
“我也不吃。”许柔眨眨眼,总算在这一屋子年糕爱好者里找到一个同类,“不明白为什么过年非得吃这个。”
“可以换别的,比如糯米酒酿。”他说。同样是糯米做的,这个更好吃。
“对!尤其是血糯米做的。”她很高兴。
他笑了,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脸上。
许柔扯了一下围巾,挡住自己微微发热的脸,“你经常参加长辈间的聚会?”
“没有,这是第一次。”尉迟几乎没有多考虑,顺其自然地说下一句,“我以为你会来,所以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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