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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奚峰这才知晓宋翎叫他出来是为了问清宁远的来历,答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宋翎眉头微蹙,问道:“你与他是如何相识的?”
穆奚峰说道:“还记得我时常向你提起的云三哥吗?”
宋翎沉吟道:“太常少卿云定坤家的三公子?”
穆奚峰颔首,说道:“不错,穆云两家交情颇深,我与云家三兄弟自幼相识,其中与云三哥感情最好。上月云三哥初到京城,昨日我请他去燕春堂听戏,宁远也在,云三哥为我二人引荐,说宁远是他的挚友,长居蜀州,此番随他来京城长长见识。”
长居蜀州……吗?
宋翎眸色微黯,这人难道不是云朵?世间竟有相貌如此相似的两人?
他追问道:“云三的话可信吗,他有没有可能对你捏造宁远的身份?”
穆奚峰不知宋翎为何有此一问,心下奇怪,说道:“我与云三哥亲如兄弟,他不可能骗我。怀衍是觉得宁远有什么地方不妥吗?”
宋翎看向不远处云浅兮下榻的厢房,眸中似有化不开的浮冰,他迟疑了一瞬,摇了摇头。
穆奚峰想到方才在玉笙阁的情形,后怕地说:“还好你只是将他打晕,若是取了他性命,我真不知如何向云三哥交代。”
宋翎淡淡说道:“我是想留个活口问出幕后主使。”
话虽如此,他却是知晓死士是不会让自己落入敌手的,那一瞬,他未杀“他”,或许是天意为之?
第48章 怀疑 “你可认识云朵?”
再次醒来, 云浅兮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奢华的雕花大床上,右臂隐隐作痛,候在床前的竹雨发现她睁眼, 总算松了口气。
“公子, 您可算是醒了!”竹雨谨记她的吩咐, 没有叫错称谓。
云浅兮四下打量一番,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珠帘罗帐, 砖雕轩窗,除了竹雨没有别人。她注意到自己原本的衣物已被换下,身上穿着一件皓色单衣,依旧是男子的款式。
云浅兮在竹雨的搀扶下头晕脑胀地坐起身, 刚想询问现在是什么情况,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
来人正是穆奚峰,而他身旁的男子是——
“啊——是你!”云浅兮抖着手指向一袭白衣的宋翎, 第一时间将罪名给他坐实,她面有不忿,坐直身子,义正言辞地说, “这位兄台, 背后下黑手可算不得英雄好汉。”
她向竹雨的方向倾了倾身,压低声音恨恨说道:“我就是被他打晕的,记得将医药费算在他头上。”
不知为何,他虽生的极为好看,她却没有半分好感。
竹雨:“呃……”
小姐你声音太大了!
熟悉的语调让宋翎眸光一闪,眼中有一丝探究和疑惑。
穆奚峰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意思显而易见——自己闯的祸自己解决。
云浅兮见宋翎没有反应, 心中纳罕,莫非他想赖账不成?
她酝酿一番,正想再次声讨他的所作所为,宋翎却一声不吭走到床前,深不见底的黑眸静静审视着她。
云浅兮被他看得一头雾水,迷茫地回望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
宋翎的声音略显压抑,穆奚峰不解地看他一眼,方才不是已经告诉他了吗?
云浅兮不疑有他,答道:“宁远。”
“……”宋翎似乎在思索什么问题,神情有些莫测,忽然,他低声说道,“奚峰,转过身去。”
穆奚峰:“?”
宋翎的视线始终落在云浅兮身上,下一刻,他毫无征兆地伸手,想要解开她的衣襟——
这是验证她身份最为直接的方式。
云浅兮见状大惊失色,死死捂住领口,整个人往床里挪了几许,声音颤抖地问:“你……你想干嘛?”
穆奚峰面上闪过一丝惊疑,上前阻拦道:“怀衍,你这是做什么?”
宋翎垂下眸子,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是啊,他这是在做什么,这人若真是云朵,此举岂不是要吓坏她?
穆奚峰怕宋翎做出什么更奇怪的举动,不放心地看他一眼,同时不忘向云浅兮解释道:“阿远,你别、别担心,这位是晋王宋翎,方才王爷请来太医署的李太医为你诊治,你的伤已无大碍。”
穆奚峰知晓宋翎做事一向有他的道理,但公然去扒一个男子的衣服,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妥。
云浅兮腹诽,不担心才怪,管他什么晋王……什么,他是亲王?!
她的嘴角抽了两抽,方才的气势瞬间化为乌有,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讪讪说道:“幸……幸会。”
宋翎怔忪地凝视着这张熟悉的面孔,一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他压抑着心中悸动,问道:“你可认识云朵?”
穆奚峰虽不知宋翎这话是何意,但他感觉宋翎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收起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凌厉感,语调温润平和。
云浅兮迟疑地点点头,指了指头顶,颤巍巍地说:“天上飘的我认识。”
宋翎心底一沉,他一直观察着宁远的神情,从始至终没有丝毫破绽,听到“云朵”这个词时甚至没有半点起伏,以他对云朵的了解,伪装绝对达不到这种程度。
宁远与云朵实在是太像了,却又比云朵美上几分,声音也较云朵低沉,最重要的是……他的目光扫过“他”的喉结和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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