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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动用武功会提早毒发?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叶初就想口吐芬芳,幸亏反应不强烈,还能控制住。
被推开的手在半空顿了几秒才缓缓收回,叶之澜白净的脸依旧温和淡然,轻启唇道:“那便好。”
声线颇缓,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感情。
天色已晚,地图上标着的水云洞就藏于瀑布之中,叶初试着进去,没料却总被激流湍退。
无奈之下,只好返回原地,观察何时才能减缓流速,叶之澜端坐在大石头上,“先歇息一下,待明日也不迟。”
此话有理,毕竟前不久才解决掉一批黑衣人,叶初不是铁人,自然得休息,只是心有些急躁罢了,“嗯。”
瀑布规律地落下,潭中时而溅出水滴,洒入周围的花草。
叶初同坐在石头上,脚抬起,手撑着脸,思绪不知流转到何处。
白裙襦随着动作稍稍掀起,层层铺叠于大石处,尽显少女风气,视线往上抬,只见小巧的白鞋沾了不少血污。
两把剑齐齐放在一起,都是来明城前路过铸剑铺买的,不是新制的,很早之前就铸成,加点钱便能刻字。
其中一把剑鞘是银白色的,上面刻有叶之澜的澜字,花纹不是很夺目,做工却精致,清雅淡然,倒是适合他。
而叶初的剑鞘是玄铁色,偏黑,刻有初字。
之所以看中这把,是因为她喜欢看起来亦正亦邪之物。
那铸剑师曾说此剑甚凶,附有剑灵,认主,倘若训不服它,可是会遭反噬。
叶初没理会,权当铸剑师在吹牛,用了多次也未曾发生过什么问题。
这种情况下,叶初是不可能入睡的,得时刻提防有人从水云洞出来偷袭。
耐不住无聊,她往叶之澜所坐的方向挪了挪,没话找话。
“之澜,你明年十八,倘若顺利取得灵符,回到叶家,爹会亲自替你行余年礼。”
余年礼跟现代的成人礼差不多。
叶初记得大纲上有时代背景的描述,提了一下这个。
由父亲行这个礼,当日举办大宴,在众人瞩目下替待受礼之人戴上玉簪,受礼后即过余年,在这里余年表示十八岁。
叶之澜眼底掠过一抹惊讶,像是讶异她会主动提及这个。
良久,他才缓缓道:“嗯。”
可有没有命回去都是未知数。
叶初笑了笑,“我记得爹很是疼爱你。”刚来到这的时候,看叶父表现的确很是欢喜叶之澜这个养子。
一轮明月高挂在空中,乌云缓慢地移动,逐渐掩盖住仅剩不多的月光,遗留黑暗。
叶之澜偏头,抬眸看了一眼她,唇角微勾,看似玩笑道:“是啊,你还为此妒忌过。”
稍作停顿,喉结微滚,他继续道:“可你别忘了,爹是你的爹,我只是收养的,何须嫉妒。”
“无论你做什么,你都会是爹的女儿,他会使出性命护着你的。”
他不是,一旦行差踏错,他会重回炼狱,轮回深渊,万劫不复,直至魂魄重洗,堕去恶念嗜血方能重回人间。
但本就由恶念嗜血而生、靠恶念嗜血而活的人是改变不了的,永远都堕不掉。
叶之澜捻起地上的枯枝,轻轻用力,咔嚓一声,断成两半。
他不解世人为何如此在意亲情。
叶初犹豫了几秒,覆手牵住他,两人之间拉手算是常见,不算反常,“无论你做什么,爹也会护着你的。”
看来变态真的缺爱,想要掰正他,必须得从这个方面出发。
顿时,在现代二十岁的叶初忽泛母爱。
未等他出言,她又道:“你别多想,到时候我可要在现场看着你戴上余年簪。”如果那时还没回家的话。
叶之澜的眼神依旧毫无波澜,仔细看看,略带漫不经心,与......轻微的嘲讽。
眼睫抬起之时,淡漠敛去,他淡笑,眉眼清冷转温和,“好,那你可要记得,明年的余年礼。”
叶初怔了一下,秋水明眸在幽暗下尤为引人瞩目,笑时弯弯,“嗯,这是自然,我不会忘的。”
原来她以为自己缺爱啊。
果真是好笑,叶之澜不需要这个东西,以前也是,现在亦是如此。
不过就算别人误会了,他也不会解释。
毕竟同情心可以拿来利用,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上,那种快.感是无与伦比的,虽然稍逊于杀人。
手上的温度不变,叶初还没有移开手,叶之澜颦眉,却没挣脱开。
叶初不想让气氛冷凝下去,但又好像找不出什么话题来聊,下意识地咬了咬唇瓣。
叶之澜看了一眼被咬得水润润的红唇,神色自若,长睫微垂,问:“倘若他不愿意把解药给你,你会怎么办?会杀了他吗?”
其实叶初很想这样做,但仅存的良心不允许。
除非对方想杀她,不过他既然对她下了要与人交欢才能解的毒。
如果不肯给解药的话,那么叶初会毫不留情地使出浑身解数去对付楚逆,最坏的结果莫不过于互杀。
叶初揉了揉太阳穴,答道:“不会,但我也不会放过他,刚开始他不愿意给解药,我可以理解,但他对我下毒,我不会原谅。”
为了完成任务,她是下了狠心的,只要能完成任务、能回家,做恶人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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