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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旋即,他有礼一笑,可能顾及叶初,声音放得很低,“敢问公子贵姓?”
    叶之澜轻扯嘴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压根没回话的想法,此刻双手还扶着叶初架自己腰间的腿。
    姿势可能看起来不雅,却诡异的和谐。
    秦武见对方如此不识相,皇帝不急太监急般地开口,“岂有此理,我家公子问你话呢。”
    秦武的嗓音不小,睡着了的叶初好似也能听见,唔了一声,头调转方向,将面对他的耳朵盖在叶之澜的背上。
    聒噪。
    叶之澜唇角弧度敛回去,视线不曾偏移半分,只是那指尖微动。
    赵修然蹙了蹙眉头,有些不悦,还未等他呵斥,一根银针直接将秦武封喉。
    一直跟着的黑影见此纷纷拔.出剑,谨慎地准备一战,但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主人还未发出命令,擅自行动者死。
    叶之澜站在黑影中长身鹤立,从侧面看来都好看极了。
    赵修然呵斥的话语噎下,又笑了声,只不过笑容偏奇怪,转头面色平静地对黑影说:“将尸体处理掉。”
    叶之澜视若无睹,注意力都放在身后的叶初上。
    察觉她并不是真的被吵醒,暂时压下想把这些聒噪之人都杀了的冲动。
    傍晚相遇之地乃是人多眼杂处,赵修然不好强行带他们回来,如今是晚上,没多少人看到。
    黑影一言不发地上前把死不瞑目的秦武拖下去,赵修然回头,对叶之澜道:“姑娘这是喝醉了?”
    就算距离不是很近,但那抹若有若无的元洲果酒香甚是熟悉。
    叶初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血液不流通,腿有些发麻,无意识地蹬了蹬腿,缓解一下酸麻。
    蹬腿时,银铃脚链发生碰撞,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无比清晰,就连站在几步远的赵修然也能听见。
    无论在何处,关于银铃脚链的传说都有,说法虽不太相同,但意思是大致是一样的,元洲亦有。
    用来拴住重要之人。
    赵修然看在眼中,眸色暗过一瞬,“府中有道解酒茶,喝了之后能让醉酒之人不那么辛苦,公子可要?”
    叶之澜面上浮起浅浅一笑,浅色的眼眸很干净剔透,依旧没回答,也没问为何要这样做,抬起脚越过他迈步进去。
    赵修然微微一顿,眼底藏着一抹深意,随即上前带路,期间吩咐凑上来要服侍的丫鬟备好解酒茶。
    进入府内,赵修然领他们去一个经常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
    里头摆放着数十张凭几,叶之澜知道叶初不舒服,随便找了张靠近的坐下,将她轻轻放下。
    喝醉酒后的叶初甚是缠人,紧紧地掰住他的手不松开。
    叶之澜端视她几秒,唇角微弯,笑容越发清澈好看,人畜无害的模样。
    顺势坐下,叶之澜修长的手指搭在叶初麻木的小腿上柔柔地捏着,她舒服地哼了两声,像只小兔子一样。
    赵修然似乎有些好奇,低头看了眼阖着眼的叶初,问:“你们可已成婚?”
    不知为何,听了这话,叶之澜面上的笑消失得一干二净,可偏偏不笑时,也没多余能让人读出情绪的表情。
    他说话的声音温温柔柔的,无论男女听了都颇为喜欢,“解酒茶。”
    简单的三个字。
    叶之澜愿意跟着黑影到知州府,是因为怕打斗之时吵到叶初。愿意进来,是因为这儿有解酒茶,能让醉酒人不难受。
    所以,他不会回答多余的问题,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
    赵修然素来很懂得掩饰自己,从未见过如此油盐不进的人,寻常的问候也不回一句,神情不由得有一瞬间的破防。
    “公子,我只是问问,没有冒犯的意思。”
    叶之澜替有点想吐的叶初顺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听此似乎有些不明白,忍不住一笑,“给我解酒茶。”
    这是他第二次重复,事不过三,再有一次,直接送去见阎王。
    赵修然怔住,随即朝外喊道:“解酒茶怎么还不行?立即给我递上来。”
    送茶上来的丫鬟行事干净利索,没一会儿就将茶壶和茶杯摆放得整整齐齐,完了站在一旁准备替他们斟茶。
    见叶之澜端起茶壶,丫鬟正要上前接过来,赵修然开言阻止,“好了,你先下去吧。”
    为了迎接客人,周围点满了油灯,很是光亮。
    晕染开来的淡黄的灯光打在叶之澜脸上,衬得皮肤白皙干净,又因垂眼看叶初,羽睫于眼睑处留下淡淡的痕迹。
    他首先给赵修然倒了一杯,然后推过去,眼里的笑慢慢升起,“喝。”
    这是怕有毒。
    赵修然了然,没什么犹豫地举杯喝完。又见叶之澜将银针置于下一杯解酒茶中,观察没变化才扶住叶初的小脑袋送到她嘴边。
    “来,喝下去,这样就不难受了。”
    叶初蹙着眉,只觉头晕发胀的,细白的手楸着叶之澜衣襟,弄得褶皱不已,嘟囔着,“不想喝。”
    喝醉与不喝醉的她倒是很不一样,看起来又乖又软。
    叶之澜不勉强她,放下茶杯,指尖在她细腻的脸轻点了下。“好,不喝便不喝,你在这儿休息一会,等我把他们全杀了就带你回去。”
    没有用、还要来烦他们的人都该死。
    赵修然心头讶异,猛地抬头看他,压根琢磨不透对方的行事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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